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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菲说:“有的人死了,都带着面具。”
陆无冬说:“我们不是这样子,因为在外星人面前我们根本不需要带面具,面具对他们来说没有意义。”
隋菲说:“那人与人之间呢?”
陆无冬说:“人和人之间还是带面具的好,不然人就不是人了,是神!”
隋菲说:“我们两个是人还是神?”
陆无冬说:“神!”
隋菲点头。
陆无冬说:“但是我想做个人。”
隋菲说:“我也想,我想做神人。”
两人大笑,手拉着手,漫步在灿烂的夕阳下,不去理会周围人的眼光和表情,两人有着说不完的故事说给对方听,急了就打闹、对骂,骂那些陌生人,畅谈理想,挖苦外星人,胡乱的唱歌,随地大小便……
这个城市好大,他们走了好久都没走到城市的边缘,夕阳永远是夕阳,行人在静止的时间里匆忙的来来去去,他们在忙碌着什么?
天边响起奔雷声,只见漫天尘土,接着嚎叫声响起。
“不好,山那边打仗的人冲过来了。”陆无冬说。
人们恐慌了,他们脸上的面具终于不见了,他们在逃跑。
“我们不跑了。”隋菲虽然这么说,还是被汹涌的人流冲着跑,两个人不得不夹在人群中,跟着他们奔袭。两个人手拉的很紧,紧的几乎长死在了一起,但是两个人还是被人群冲散了。
汹涌的人流中,陆无冬根本寻找不到隋菲的踪影,如果你不跟着人群跑,你就会被拥倒,被踩死,如果死了以后真能见到隋菲,陆无冬此刻倒是宁愿这么做。
他没有死,他也没见到隋菲,他跟着人流跑到了城市外的山上,这么大的城市这么一会就出来了。
人流见少,陆无冬也有机会爬上一棵大树,他发现那座城市离他是那么的遥远,城市的喊杀声都传不过来,只能看见天上无数的亡魂四处飘荡,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隋菲的。
“你说我们会分开吗?”隋菲不久前还对他说。
“会呀,没有分开就没有相聚了。”陆无冬说。
“爱情可以消磨一个人的意志,也可以给他无限的动力呀。”隋菲感叹。
“我们至少有活着的勇气。”陆无冬说。
“我不想和你分开……”隋菲说。
但是他们还是分开了,在这些无知的人流中分开,陆无冬明白了,就算时间停止了,快乐也永远是短暂的。
“为了我,你要活下去。”陆无冬自言自语,所以他决定活下去,微笑着活下去:“算算也有很多年没有一个人流浪了,现在寻找一下童年的感觉也很安逸噻。”失去了隋菲,陆无冬这样想,也只有他一个人会这么想,如果换了别的人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某种情况下,或许死亡真的比活着好,可是陆无冬宁可活着,因为他是陆无冬!
陆无冬不去理会惊恐的难民,乱无目的的到处乱走,见眼前有座大山,山上林木茂盛,便信步走去,林子里居然有鸟兽,陆无冬大喜,抓了野鸡、野兔,点了火把就烤,更加庆幸的是,天居然黑了下来,黑的可怕,陆无冬找棵大树爬上去生火,觉得反正是自己一个人,索性不穿衣物了,只在腰间系了那条蛇皮腰带,上面系着弹簧刀、小葫芦、拨浪鼓,连夜又做了个长短合适的木棍,便欣然睡去。第二天,一大早,点了一只火把,拿着木棍自以为潇洒的在山林里游荡。
抛开外星人的因素,这里的确是个适合生存的好地方,气候适宜,各种小动物很多,又有很多山泉。没过几天,陆无冬居然乐不思蜀,把失去隋菲的痛苦也逐渐淡忘了,自己觉得又像个原始人一样,逍遥自在。
遇上那些同是避难的没有大脑的人物,陆无冬还不忘调侃两句,那是因为他不想失去语言的能力,只不过这些人都像个没有脑子的动物,看上去与正常人没有两样,其实就是个人形的动物,陆无冬未免扫兴,当在阴暗的山沟里遇上那些看上去比较软弱的,陆无冬也会狠心杀几个:“原来杀人才是最好的发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