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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苯哟┕他们化成虚影的身体,掉在地上,只苦了寻、胡子老头和貌似三个,满头满脸都是小虫子。其实它们各自对虫子倒是不介意,只是相互看着虫子在对方身上密密麻麻地爬行蠕动,实在是恶心得浑身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争相冒芽。
“玩笑开大了……”寻嘀咕着放出电光,把眼前的所有虫子一扫而光。自从看过老鬼摆出的五行阵之后,寻对电的运用有了新的领悟,用得更加得心应手。区区用来清理身上爬的虫子,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天气其实挺不错,风和日丽的,可这五个脑袋十二条腿外加三条尾巴全都无精打采地垂着,活像孔子办学后收的束脩……也就是肉干。回到家门口,上前来接风的小精灵们看着这批归来的旅客,面面相觑——这来的难道是无奈向政府投诚的伪军吗?怎没一个抬着头的?
轰隆一声,沙发被填满了。大大小小的身躯堆在上面,像一副拼好的七巧板。
没人想说话,也没人想走开。不祥的预兆和无解的谜题牢牢抓住了每一个死里逃生的生还者的心。邪气,山腹,硕鼠,纠结成一个又缠又粘的蜘蛛网,扑颠不破。重重的沉默分明告知每一个在场的观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老祖宗!祸事了!”一伙突如其来慌乱不堪的叫嚷声,瞬时打破了铁样的沉默。
第九十九章不是硕鼠不聚头(二
正调整身心疲惫状态中的老鬼听到呼叫声,依旧懒洋洋地坐沙发上,扭过脖子,鼓着眼睛狠瞪慌慌张张飘来的一群子孙:“慌什么呢?咋回事?”
“老祖宗,祠堂里这个……您还是亲自回去看看的好,我从没见过这样子的事情!”一个机灵点的子孙对老鬼的询问吞吞吐吐,答得很是模糊,他眼睛瞟了瞟这儿的一群怪模怪样的居民,又看了看老鬼。
“家门不幸!”老鬼心中的郁闷不知如何才能形容,外事没结果,这一回来内事也赶上出了问题,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忧外患?“打道回府!”
“老祖宗,我们回……回地府?”这群子孙一听“府“字,一个个更慌张了。至于嘛?好不容易靠着老祖宗的大德重见天日,这就又得回地府去过避光冷藏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回祠堂!”老鬼极度无语,看着这一帮脑子不健全的后代,又看了看寻这只慵懒却仿佛心生九窍的猫,叹了口气,草草道别回祠堂去了。龙王恐有不虞,尾随老鬼而去。一霎间满屋子憧憧的鬼影跑个精光,只剩下寻、貌似和胡子老头三个原住民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老鬼的家事,由得他自个儿料理吧。”寻舒展身子,赶紧占住了空出来的沙发,“胡子,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吃的?给来点填填肚子。”
“我又不是管家婆,我怎么会知道?”胡子老头照例推得干干净净,“你问错人了。这种事你得问问……”
嗖的一声,貌似化作一道白影,流星般直奔冰箱而去。自从貌似吞下水晶之后,它身上的毛色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淡化中。原来灰不溜秋的一个脏老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浑身光滑柔顺白毛的身体。
貌似这么慌张不是没有原因的。从来家中被寻盯上的食物无一例外就是全数充公,随即清空,连一点儿渣都不留。它要抢在寻的前面保存一点骨血……
身手敏捷的貌似打开冰箱,寻正在里头大嚼大啃。
貌似浑身瞬间冰凉。
自己怎么会想到跟一只会穿越的怪猫比速度抢食物?
尤其是寻吃完拍拍肚子还说:“谢谢你噢,不然我还不知道这些美味放在哪里……”
貌似后悔得想自杀。
方式是撑死自己。
只不过自杀必须要用到的食物全被寻清空了,貌似只好决定延期自杀。
时间是深夜。
地点是家里。
人物?或者说露脸的是一只样子很得意、肚子胀鼓鼓的黄毛花纹大猫,一只瘪着肚子的白老鼠,还有一扫把。仔细看的话,扫把身上还有一种绿油油的光泽。好像不是发霉。
节目是晚餐后的习惯,聊天。
话题很自然地集中在近期最有争议的事儿上。
“我觉得那只大老鼠一定是在说谎!”胡子老头斩钉截铁地说。
“理由呢?”寻前爪抚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
“理由吗?这还需要理由吗?我们都亲眼看到的嘛!”胡子老头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摇摇晃晃指指点点,显现出一幅当时哥几个五行阵中力抗邪气侵袭的画面。乌黑的冲天邪气在狂风里急剧地变幻着,使劲缠住五行阵,一副灭之而后快的嚣张模样。阵中五个方位上,除了老鬼倒立居中对应着土位,其它的四个方位坐着寻、貌似、胡子老头还有龙王,分别对应着火、水、木、金。光气涌动,绵绵密密,五行互化,生生不息。邪气从深夜一直缠到正午,才被五行阵和太阳的浩然正气消磨尽了。
“除了那些个大大小小的老鼠,山腹里头没啥成气候的活物了。”胡子老头捏着自己一绺胡子,一根根地掐着,“要不是它们,邪气会自己孳生的吗?”
“不会。邪气不会自己孳生,但是……”寻一踹貌似,后者晕沉沉睁开眼睛,撅着嘴巴。
“说说看啊!”寻一瞪貌似。貌似马上浑身打了个寒战,清醒过来了。这是旅程中寻辛辛苦苦为貌似养成的习惯,这只惫懒成性的老鼠,被这眼睛一瞪要是还不清醒,寻的电光雷火马上就来招呼它了。
“我说……我说大老鼠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貌似清醒起来的时候也是很健谈的,“我相信它!”
“噢?你相信它什么?”胡子老头一脸不屑的样子,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怎么说呢?”貌似假装沉吟了半晌,对着胡子老头一阵摇头,“人品问题。”
“你……”胡子老头抡起扫把,照着貌似当头就是一棒,不想貌似居然身子一软,好像化作了流水,轻轻巧巧从棒子底下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