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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的时候,自己却无法下手,那时候是仇恨又或者是爱多?
在他将自己从那个神秘的世界拯救出去,而自己留在那里的时候,自己心里却突然开始担心,但是在随后告诉自己要他活着只是因为他的性命只有自己能结束,那时候是爱多还是仇恨多?
那时候心在纠结,和现在一样,报仇的失败,让她无颜面对父亲、伯伯还有残余的柳叶门同伴,虽然父亲和伯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知道他们在心中责怪自己。她最后选择了逃避,逃出了那个看似风光,实际中却无限糜烂的世界。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没有死还要让自己记起这一切,但是他不出现自己便可以忘记掉一切么?不,忘不掉,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落下的眼泪便是证据。
她忘不了那曾经瞬间的甜蜜,但仇恨更不可以忘记掉,爷爷和姑姑都是她最亲的人,她不可以忘记掉仇恨,她要报仇。这逃避更像是自己心里不愿意找她报仇的一种情绪,但是他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样又有什么借口不去报仇?
但是自己能下得了手么?
眼泪从唐清的眼角决堤而下,她使劲地抽泣着,模糊的泪眼中,她突然看见了一架彩虹——蓝金色的彩虹从城市的这一端架到了另外一端,即使灿烂的霓虹也不能掩盖。哭声慢慢止住了,唐清擦干净眼泪,彩虹还在,原来那并不是幻象。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那个男人微笑地朝她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就像当初在那个峡谷的时候一样纯净,眼神中却带着微微的沉重,虽然他隐藏得很好。唐清几乎踉跄着往后倒退了几步,靠在了天台的边缘,看着那男人走到了天台便,眼神从她身上移到了彩虹之上:“我曾经说过,只要你以后想见到彩虹我都会变出来给你,但是那一次你要求我的时候我没有变出来,现在补上。”
谢杨转过头看向那个现在无限脆弱的女人,认真地说道:“我不要求你的谅解,真的,我不奢求,你可以找我报仇,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死。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只要两个月,无论到时候我要做的事能不能做完,我都会将自己送到你面前,到时候只要你想杀我,我绝对不会还手,毫无怨言,我欠你和所有人的,会用我自己的性命去偿还,就将人头先寄在我脑袋上两个月怎么样?”
唐清抹干了脸上的泪水,她看着谢杨,脸上的肌肉突然开始抽搐,泪水再次奔腾而出,她大声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再次出现,为什么你要如此残忍?我不想报仇了,我不想再看到和你们有关的任何人,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谢杨手在空中迟疑中,最深伸到了唐清的脸上,轻轻地帮她擦拭着眼泪,轻声说:“只有我死,一切才都会真正的结束,你心里的结才能解开,你才能面对你的父亲和伯伯还有所有被我伤害的人。等我两个月……”
谢杨将手松开,看着前面的彩虹。现在的彩虹比那时候大多了,也要灿烂多了,但是却再也找不回以前的美好,它架在都市之上,却是那样的苍白与沉重,随时都有可能碎裂,他轻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脚尖在天台上一点,朝远处弹射而去,时间只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时间,他必需做完自己能做的一切,然后用自己的生命去还债。
唐清看着那在半空中消失的背影,突然大声喊了起来:“谢杨!你给我站住!”
但是人已经彻底消失了,她的眼神在挣扎,摇着头喃喃地说道:“杀了你便可以解开我的心结么?不?什么都解不开,只会让我更乱……”
良久之后,那闪烁的眼神慢慢地变得柔弱,中间却带着某种坚定:“竟然我想要躲过一切,为什么还要去在乎那些仇恨,竟然你给了我两个月,为什么这两个月为什么不能属于我?也许我该让自己快乐一点,两个月后我会杀了你——如果我还下得了手的话,我会,要是下不了手,一切也会在我自己身上终结,我不想这么累……”
她看着谢杨消失的方向,几年未从运行的雏凤劲再次开始活跃,带着她的身体,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谢杨不知道自己要追向哪里,但是他现在必需努力,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追寻一切的线索,快速地解决完一切。这个城市中一切不平凡但又没有隐藏好的气息慢慢在他大脑中显现出来,他看到了一禾,看到了他正在跟踪着什么东西,他定了定神,朝那个方向射了过去。
脚才刚刚沾地,一禾便对他轻轻地“嘘”了一声:“轻点,这周围有不少人,但是我都不认识,不过他们应该属于不同的派别,这样应该能找到那个心道中人的一些信息。”
谢杨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一些不平常的气息但是却不能像一禾那么准确地分辨出来,两个人像捕捉老鼠之前的猫一样悄悄地俯在隐蔽物之后,感受着外面气息波动的变化。一禾突然奇怪地看向谢杨:“你不是去见那个女孩子了么?怎么到这里来了?解决好了?解决好了就应该直接洞房花烛夜……”
谢杨压低声音打断了显然八卦过头的一禾:“别说话,那些事我说了你也不会懂,注意外面的变化……咦,怎么那气息有点熟悉?”
谢杨和一禾同时悄悄地将脑袋伸了出去,在那一边的街角中,几个人的身影快速地闪过,显然是在追逐着什么东西。那似曾相识的背影在谢杨的眼中一闪而过,他还没想起是谁的时候,一禾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忍不住大叫起来:“美女!”
谢杨白了他一眼:“美你个大头鬼,拜托,你几千岁了能不能不要这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