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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里回头看了一眼,三魂七魄差点立体而去,谢杨已经在他们后面不足二十米的距离,他身前的那个巨大的虚位八卦阵吞噬着抵挡在谢杨身前的一切,虚空正在不停地扩大,宛如打开了大门的地狱向他和柳篱推进。
在那无尽的虚空中,切里似乎看到了撒旦正向他微笑着。他惊恐地大叫起来:“上帝保佑!上帝保佑!快来救救您最忠诚的仆人,消灭这个该死的魔鬼吧……”
柳篱大声对他喝道:“收起你那一套,在中国上帝没用,因为这里根本就不属于你那该死的上帝,要活命就要靠自己,靠自己的双腿!”
切里的脚下并没有放慢速度,但是脸色却是瞬间变得古怪无比,有无奈、迷茫、惶恐、不相信、绝望,宛如一个看不到家的孩子一样惊慌失措。
上帝,你真的不存在么?
切里不知道,但是后面的撒旦却在不停地接近,胸前一个东西撞击着他的胸膛,一丝暖洋洋的力量透过衣服传进了他的体内,舒缓着他那几乎要停止运行的心肺,切里心里一喜——上帝终于来拯救自己了,他透过十字架给与了自己力量。
但是当他拿起那个小东西的时候却失望地发现那并不是钉死耶稣的十字架,而是他妈妈给他的那块麒麟玉,他呆呆地看着手上麒麟玉,此时此刻它正在散发出一种温暖的光芒,透过他的皮肤,传递进他的身体之内。他喃喃地说道:“妈妈,是你在保佑我么?”
他跑着,将麒麟玉紧紧地握在了掌心,缓慢地闭上了眼睛。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小时候妈妈会一直坐在他身后将一种暖洋洋好像阳光一样温暖的东西灌输进自己的身体之内,从他畜生到十八岁一直没有停止过,他现在能感觉到,妈妈灌输进他身体内的就是和这麒麟玉中一样的力量,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以前在遭遇灾难时为什么身体内总会涌起一股股力量拯救他的力量,还有在教堂的时候,为什么自己的天分要比那些普通人要强得太多。是妈妈给与了他一切最纯净的力量,而教堂给与他的只是力量运行的方式,那是寄存了十多年属于妈妈更是属于他的强大力量,他觉得自己愚蠢,竟然一直不懂得运用这些力量。
他紧紧地握着那块玉,现在,那块玉正输送着和多年前一样的力量,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产生一种神奇的变化,虽然他并不能言说。大脑正陷入一种用中国成语叫古井无波的状态,一股股力量持续不断地从麒麟玉中输送到他的身体之内。
那些寄存了十八年的强大力量在慢慢地苏醒,但是却纯净得没有任何形式,就如道家所说的先天之力一般。但是切里并非不懂力量的运用,神术正是一种,感受着体内的汹涌着醒来的力量,条件反射地念道:“神说,如果你向往天空,那么就应该长出一对翅膀自由飞翔。”
黑夜在那一刻突然似乎突然静止,一点点白色的光芒在黑夜中凝结,他们被吸引到了切里的身上,体内的纯净力量慢慢涌了出来,将那些光点凝结在了一起,一对宽达数米的洁白翅膀在切里背后形成,切里睁开眼睛,如黑夜般幽远空灵。
谢杨已经在身后不足十米的距离,柳篱焦躁无比,更要命的是和她牵在一起的切里竟然在突然间停止了下来,她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却发现了切里的古怪,在她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感觉道自己的双腿脱离了地面。
黑暗中,一对巨大的白色翅膀在夜空中优雅地伸展着,如闪电般划过,消失不见。代表恼怒的爆炸声在后面响起,但是这都已经无关紧要,死亡的人依旧会死亡,该活着的人会活着。
但是遗憾的是“该活着”的人似乎并不多,当早上切里和九师叔还有明溪汇合的时候,聚在一起的人总共不过六个,除了切里之外,全部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九师叔黯然地叹了一口气,数十人一夜只见竟然只剩这么一点人了,逃窜在外未能汇合的人或许还有,但是在这个不属于他们的地方,迷失很大程度是同等与死亡,最终能逃回千圣山的可能不会超过十个。
几个人都相当疲惫,这种感觉从身体和心里一起发出,明溪想安慰一下作为长辈的九师叔,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那些都是他的兄弟啊。倒是九师叔先开口了:“我们回去吧,回千圣山,我们该做的也差不多做完了,现在我们已经暴露了,回师门早作准备,在这边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明溪沉默地点了点头,九师叔接着说道:“明溪,你去通知七师兄还有十二师弟他们……你叫切里是么?你跟我一起罢,回千圣山见你的外公,呵呵,你愿意么?”
切里兴奋地点了点头。明溪对众人一拜,朝身后遁了去,切里、九师叔、柳篱还有两个弟子折身往千圣山赶回去。
约莫大半天之后,一座雄奇的山脉出现在切里的眼前,河流从落差巨大的山地中奔腾而下,水流被凸起的山石击得粉碎,化作水汽扬到半空中,氤氲蒸腾,一种他不知道名字的鸟从中间快速地穿过,如搏击着波涛的鱼儿。脚底下的地面往上延伸,直达天际,中间是苍翠的灌木铺路,好一片绝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