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有些傻了眼,急忙起身将彭越扶起,苦笑道:“彭兄真是好手段。张某来说降一无所获,却弄了个包袱自己背回去。难道彭兄不怕我张良日后不认帐!?还是你自己照顾得比较好!”
彭越笑道:“别人我不清楚。但子房的为人我彭某是清楚的,只要答应了别人地事情,肯定会赴汤蹈火去做的,何况这并不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以子房之能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秦皇是仁德之人,想必也明白,君子不绝人之嗣,的道理,应该也不会过分为难子房的!”
张良苦笑道:“彭兄对我了解太深了,也许让我来说降彭兄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主意!日后我一定注意了。绝不向与自己认识的人说降!”彭越笑了:“既然我已经没有后顾之忧,来日便可轻装上阵了!来,子房,也许这就是你我兄弟的最后一顿酒了,今日不醉不归!”张良看了看彭越,心中叹了口气道:“干!”
秦军大营,御帐。
“陛下,张良无能,彭越不肯归降!”张良苦着脸,叹了口气。
““亨,这彭越好不识抬举,陛下亲自遣人招降、竟敢拒绝!”英布一脸的不爽。对他来说,扶苏是亦父亦兄亦帝的角色,对任何违逆扶苏意思的人,英布都视之如敌!
“是啊,丢了凤凰山,这家伙还横!看他还能横几天!”诸将也是对彭越十分地不爽。
“算了,不要说了!”扶苏挥了挥手:“重情重义,彭越真义士也!只不过他选错了主人,刘邦,不过一流氓而已,有何资格逐鹿天下!”
“那,陛下,准备攻城了么?”羌隗道。扶苏点了点头道:“差不多了,废城战事越快结束越好,不能给刘邦更多的时间去准备!传我旨意,明日清晨,将废城西、北、东三面尽皆围了,留敌一阙,开始全面攻城……!”喏!”众将领命。
“噢,对了,”扶苏补充了一句:“如果城破,尽量生俘彭越,不要杀他!”“是,陛下!”诸将看了看!知道扶苏对彭越还是十分爱惜的。
次日清晨,天刚刚放亮,东方的晨曦映着天边薄薄的云朵显得金光闪闪、美丽异常。废城周遭的山林里,早起的鸟儿开始在林间飞腾出没、欢快地歌唱着;绿叶、青叶间,一滴滴晶莹的露水像一颗颗美丽、圆滑的珍珠一样滴落在地、溅落成一片飞腾的水幕!
忽然间,废城东、西、北三面战鼓声大作,那洪亮而令人振奋地鼓点像是有一种惊人的魔力一般霎那间将天地间的惺忪之气赶走、换之以一种澎湃向上、热血沸腾地豪情。
“秦风!秦风!秦风!”……山崩地裂般的呐喊声中,远方地天际里出现了巨大的黑色铁幕。
天高云淡、大风起,好似为了配合这苍凉而雄壮的声势似的,天空中突然舌起了狂风,飞沙走石中,云朵剧烈地翻腾、变化,幻化出一种种千奇百怪的形状。在这样的天色下,秦军这支凄厉、悲壮的地铁军更是呈现出冲天的杀气和凛凛的威严!
“咝!”这样的威势让废城上的楚军们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手中地兵器情不自禁地握得更紧!
彭越站在北城之上,静静地看着远方,张从、李悦、何夺则分守西、东、南三门。
“秦军一千步!”箭楼上的楚军大声报告。
“秦军九百步!”声音似乎更大了,好似在掩饰着什么。
“秦军六百步!”楚军的报告声中显现出了一丝惊恐之音!
“秦军停了!”箭楼上的楚军好似松了口气。
彭越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远方,猛然间发现秦军的大型投石机和弩机群已经开始发动,忙大喝一声道:“快,除斥堠兵以外。全部撤进藏兵洞,秦军的远程攻击来了!”
眨眼间,原本城头上密密麻麻站立的楚军像是被巨大的海绵吸走的雨水一般霎那间从城头上消失了,只剩下一些斥堠和箭楼上的哨兵在坚守岗位。彭越知道,秦军地远程攻击力当世无匹,硬扛必然损失巨大,所以预先在城头下面挖了上百个藏兵洞,以保存有生力量。
“将军,我们也撤吧,秦军的攻击马上就开始了!”彭越的亲兵队长彭十虎道。
“十虎。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彭越淡淡道。“回将军,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反正不少于十五年了!”彭十虎恭敬地道。“那你什么时刻见到过我有临阵退缩的时刻!?我彭越就站在这里,只要军士们能看到我还在城头坚守,他们的心就不会乱!你明白吗?”彭越沉声道。
“是,将军,属下明白了!”彭十虎看着跟随了十多年的这位龙头老大,目光中浮现出一种热切的敬意!
猛然间,天边霹雳阵阵,似风雷大作。紧接着漫天火红的巨矢在刺耳的呼啸声中如同在云朵穿行咆哮的火龙般从天际扑来,狂暴地越过遥远地虚空、重重地撞击在废城之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