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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魏军箭矢一时箭如雨发,几乎将原本就有点阴暗的天空变成了黑色,密密麻麻的将秦军铁骑淹没。
“叮叮叮……”如雨的箭矢撞击在秦军的连环细鳞铠上,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声。
紧接着让魏军们惊讶得几乎突掉眼珠的事情发生了:箭矢撞击在秦骑的甲胄上竟然纷纷坠落,除了偶尔几个瞎猫碰着死耗子般射中了秦军骑兵和战马的眼睛外,几乎没有给秦军造成了任何的伤亡!
魏军们有些慌了,这才发现这次狂卷而来的秦军跟以往不一样:以往秦军所穿的皮甲早就无影无踪了,人人身上都穿着寒光闪闪的新式铠甲,甚至连一向没有甲胄护身的战马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铠甲,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和四只铁蹄在外。
不过魏军们根本没有心情和时间去欣赏秦军们的新式铠甲,因为秦军们的反击来了:秦兵在马上直起身形,双手持弩,“嗖嗖嗖……”一声急啸过后,精准、犀利的骑兵弩射出漫天的箭矢,飞向魏军。
“扑扑扑……”魏军阵上立时应声腾起一股股血雾,仆倒魏军无数。
秦骑箭矢的准确性让魏军们不由得一阵胆寒。几乎是在瞬息间,秦军精准的弩箭就将魏军的反击势头强行压了下去。
倏忽间,秦军突至百步,一阵鼓号声响起,秦骑迅速挂回骑兵弩、摘下得胜钩上的长戟。雪光的辉映下,锋利的长戟闪烁着青色的厉芒和死亡的寒气!
长戟拔开魏军的后续箭矢,战骑速度不改,避过火牛群探明的陷坑和障碍,顿息间驰至魏军壕沟之前。
锋利的长戟在雪花中闪过一道道斜月般的寒芒,一颗颗头颅冲天飞起,那嘶声惨叫的悲鸣,那满腔喷射的鲜血,让秦军们热血沸腾,杀气澎湃!
壕沟内的魏军几乎只在片刻之间就被秦军当头一跃间屠戮干净,然后秦骑纷纷策马急奔,杀向壕沟后的投石车和武刚车。至于壕沟内残留下来的少量魏军吗,秦骑之后随之而来的大量秦军旧式骑兵和步卒们瞬间便将他们吞噬干净!
魏军们的反击开始了,一辆辆的武刚车联成一线滚滚而来,数以万计的短刃在雪光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寒光。
秦军们见状呼啸一声,奔腾的铁甲骑队立即四散,以超强的机动性避开了武刚车群的正面冲锋,从侧面急卷而至。用弩箭、用长戟,精悍的秦军重骑几乎在片刻之间就将魏军的武刚车手杀得干干净净。
没有了车手的武钢车只能是一堆木偶,失去了武钢车保护的投石车近战更是不堪一击,秦军重骑们迅速围上,三下五除二便将投石车砍成了一堆零碎!
魏军第一道防线迅速溃败了,而魏军外围防线的主力也在第一道防线中覆灭了。
紧接着,秦军再接再厉,趁着魏军一时仓促,根本来不及在第二道防线组织起强大的反击兵力之前,迅速攻克第二道防线。
然后便是第三道防线也被秦军的铁甲骑兵所淹没!
一时间,魏军城外三道防线虽然犀利可怖,但秦军几乎没有用足一个时辰就全部攻克,正应了扶苏事前所说犹若‘滚汤泼雪’般的华丽进攻!
第八章围城
秦军攻克了魏军城外三道防线后,残存魏军全部退入城内,依托城墙以死守!
秦军依扶苏命令并未趁势攻城,反而在废城下重新构筑围困线,并且将魏军城外各道壕沟全部填平,障碍全部拔除,做好了攻城的一切准备。
三日后,扶苏在主营中召开军事会议,秦军各军主将尽皆到齐。
由于近日刚刚大捷,秦军只花了很少一点代价便攻克了以往碰得头破血流般的魏军防线,所以诸将领无不精神高昂、士气饱涨。
扶苏看诸将军容极盛,心中满意地笑道:“诸公,如今废城四面被围,城外一切障碍皆已被我军扫平,可以说,我军攻克废城的最后时刻已经来到!”
话刚及此,王贲笑道:“君上用兵之能,未将这回是心服口服了,竟把魏军败得如此之惨!如今废城四面被围,魏军虽然顽强死守,但在君上连番痛击之下已是强弩之未,只要我军挥师四面狂攻,料不过数日便可攻克废城了!”
扶苏笑道:“王将军所言甚是。我军在外征战已久,军力渐疲,必须速战速决。何况废城被克后还有魏国国都大梁这座坚城要啃!所以,我军必须在三日内攻占废城!传我军令:明日开始攻城,先破废城者重赏千金!”“喏!”诸将一齐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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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城,将军府军节堂。
十数名魏军主要将领齐聚于此,虽然人多,但室内气氛却是比较的压抑,看来最近连番大败之下,魏军们的士气损伤较大!
吴昊月大将军面色有些苍白,脸颊也比两月前削瘦许多,看着帐下诸将一副斗败公鸡的模样,禁不住有些黯然,皱了皱眉头道:“诸公,没想到这武安君扶苏小小年纪,用兵之能竟以如此犀利。如今废城四面防线被破,城中兵力已不足一万,粮食、辎重更是几乎损失殆尽。如此危局,诸公何以解之?”
一名都尉站起道:“大将军,我军拒守废城半年来,大梁未发一兵一卒、一粮一秣支援,以前尚能支持也就罢了,如此废城危在旦夕,还请大将军火速派勇士杀出重围至大梁求取援兵!”
一名副将闻言摇头道:“这不可能!大梁如今兵力也不过五万,自保尚且不足。如果派援军前来,必被城外秦军趁势聚而歼之,如何能进得了废城!更何况,大梁城中的那些权贵们只知道自己的安危和死活,哪里顾得上前线的将士,你要他们发兵救援真是想都没想!”
一名校尉闻言苦笑道:“正是,公等不见前日吴将军在废城屡败秦军,大王也只是封了个废城侯、大将军的虚号,未与任何兵马和粮草支援。如今废城危在旦夕,朝中的权贵们又如何肯派援军!”
“碰!”赵铁一掌击在桌案之上,怒声道:“权奸误国,秦军已经攻至家门,尚且只知歌舞升平,醉心享乐。魏王更是昏庸,只是听从奸佞,纸醉金迷。这样的朝庭,这样的昏君怎值得父亲为之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