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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士兵有了一刻的慌乱,士兵看着长官。说实话,这些士兵多少有些恐惧,毕竟,他们奉命看守的是个巫师。
长官沉吟了一会儿,往塔楼看了看,恰巧看见爱德华站在二楼的窗户旁,嘴唇蠕动着。
巫师难道在准备一个巫术?长官几乎立刻下令,留下两个士兵,其他的跟随他去皇宫看个究竟。
留下的两个士兵看着塔楼二楼,恐惧一丝丝的从他们心底升腾了起来。
一个士兵对他的同伴说:“喂,伙计,这可不是个好差事,你说呢?”
另一个士兵更是说:“我说,兄弟,巫师要走的话,凭我们两个肯定阻挡不住,而且……说不定会成为那只狼的食物。”
最初发话的士兵在寒风中哆嗦了一下,对同伴说:“我可不想死,我们肯定是拦不住巫师的,不如……我们也去皇宫看个究竟?”
两个士兵瞬间达成默契,几乎是逃跑一样的离开塔楼。
城门处的骑士们伤亡殆尽,索拿多的大门重新被打开,整整三万叛军涌到索拿多。
皇宫冷冷清清,鲜血已经凝固,在墙上,在柱子上,天然的勾勒出些残忍的图案,就像某些野兽派艺术绘画。
尸体东一具,西一具,灵魂无声的控诉着,控诉着背叛。
波尔的最高权利中心,昔日庄严肃穆的皇宫,如今,在冷冷的秋雨下,在这季节的结尾,安静的像座荒废多年的庄园。
一声长长的叹息,为了这结局,也为了银月骑士团接下来的命运。
凯立尔的眼角有些潮,挥了挥手,骑士们继续前行。
轻轻的打开王后宫殿的大门,一声刺耳的尖叫一个还活着的侍女。
凯立尔看到约修亚、罗珊妮和王后坐在台阶上,垂着头,轻轻的发抖。
他稍微感觉好受了点,波尔的希望还在。
闻到骑士们身上浓浓的血腥味,那个幸存的侍女精神终于崩溃,尖叫着冲了出去。
凯立尔拉起约修亚和罗珊妮,看着仍坐在地上的王后,轻轻的说:“皇宫被包围了,王后,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王后艾莲娜仍坐在地上,猛然抬起头,轻声的问:“海尔德呢?”
凯立尔面色黯淡,沉默着。
艾莲娜持续的问着:“海尔德呢?海尔德呢……。海尔德……”问话声到了后边变成的轻轻的哭泣声。
凯立尔过去轻轻的拽起坐在地上的王后,说:“走吧,至少,我们还有希望。”
艾莲娜的脸色灰白,就像一汪死水,她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被凯立尔拖着,往外走去。
她突然慢慢的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把匕首狠狠的刺入了Xiong前,白色的礼服被迸出的鲜血浸透,就像一朵美丽鲜艳的花朵正在绽放,然后,迅速的凋谢。
罗珊妮哭喊着扑到王后的身上,约修亚眼睛噙着泪,表情却俞加坚定。
站在门外,就着不断落下的雨水,凯立尔抹去了脸上干涸的血迹。罗珊妮的一直哭泣着,凯立尔突然有些心慌意乱,忍不住喊到:“好了,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
公主罗珊妮迟疑了一下,仍是轻声的缀泣着。
喊杀声渐渐清晰,拿费特终于等不及了,派遣士兵往皇宫里冲去。
凯立尔一把抓起地上的罗珊妮,不管罗珊妮的挣扎、嘶叫。身后的骑士跟着他,往一个方向冲去。
银月骑士团的驻地和皇宫之间有条笔直的道路,这道路本来就是为了在有突发状况时,骑士团能够迅速的抵达皇宫。
凯立尔抱着王子约修亚,罗珊妮被唯一一个还活着的骑士队长保护着,她停止了哭泣,只是肩膀不可抑制的抽动着。
凯立尔低头看了看约修亚,小声的问:“约修,我的王子,对于这条路,你会感觉到害怕吗?”
约修亚木然了半天,摇了摇头。
问完这句,凯立尔脸色平静的打了个手势,整个队伍安静的向前冲去。
爱德华拿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裹,身后跟着老狼,轻手轻脚的出了塔楼。站在塔楼屋檐下喘了几口气,爱德华看着道路尽头的黑暗,却不知道要怎样逃出去。
“这里,来!”不远处街角一个声音传来。这声音和刚才吓走那些士兵的声音出自同一个人,爱德华犹豫的往那个方向走去,他总觉得这声音曾听过。
街角处,爱德华看到了他,说实话,他惊讶极了。他没想到,眼前救了他的人正是那天在旅店他帮助的那个孩子。
雪拉扎德!
雪拉扎德披着遮雨的斗篷,看到爱德华惊奇的表情,笑了笑,说:“我说过,在您需要帮助时,我会出现的,骑士格言第一条,信守诺言。”
爱德华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最终,说了声谢谢。
“来吧,城门被叛军守着,不过,有一条路,也许还能出去。”
爱德华心里燃起希望,跟在雪拉扎德之后,两人小心翼翼的往一个方向行去。
骑士们急骤的喘息着,他们一口气冲到了骑士团的驻地。这得庆幸一路上的叛军并不多,也许他们没料到,骑士团会在冲出驻地之后,再返回来。
看着剩下的八百多骑士,大部分人身上还带着伤,凯立尔不奢望能逃出索拿多,他和剩下的骑士商量了一下,队伍继续前行。
索拿多的街头巷尾到处充斥着叛军,看来拿费特是准备斩草除根了。
凯立尔他们前进没有多远,就碰到了一伙叛军,一部分骑士主动迎了上去,剩下的则换了个方向,继续前行。
凯立尔做的打算是,找个隐秘的地方,将公主和王子藏起来,至于能不能躲过去,则要*祈祷了。
一路上遇见一波又一波的叛军,队伍迅速消减,到最后,只剩下了两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