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瀚海,一如那曾经飘零的岁月——
“铿!”暗月的血光亮到极致,殷红的光华映射得天地失色,万物尽赤。
我深深凝视着恩里克,目光冷酷而无情。
恩里克心头顿觉不妥,偏偏有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暗月的锋刃蓦然爆涨,剑身的弧度刚好绕过霸王金枪的截击,一点森寒的剑锋电射恩里克的咽喉。
光剑飞涨,在电光石火里穿越中彼此间的距离。
五寸、四寸、三寸——剑锋离他的咽喉越来越近。
是遥远还是漫长?
对于恩里克,那足足是一个世纪的时光!
而我,已走了千年。
第五章和平奇迹
血红的剑光燃烧着黑焰飞纵。
暗黑能量洪水一般汹涌的注入暗月之中,爆涨出这世间最浓烈的光彩。
恩里克低低嘶吼,宛如绝望的野兽爆发出最后的能量。
霸王金枪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飞转,堪堪点在暗月的侧锋上。
“叮”的一声,暗月的剑路微微一偏,自他咽喉旁间不容发的掠过。
带走一路血光。
他尽管勉强躲过了一劫,但整个枪势已乱。
心更乱。
我的身形借势翻飞,暗月气吞日月再劈下第二剑。
“铿!”
恩里克勉力架开,坐骑一记悲鸣,“轰”的被震裂,血肉化作齑粉在我们面前横飞。
我眼中的笑意更浓,知道恩里克已经承受不住暗月的冲击,秧及坐下战马。
恩里克金枪柱地,庞大的身躯顺势飞落,嘴角不自觉溢出一抹血丝。
突然身侧金风乍起,原来是卡巴托见势不妙挥舞弑神之斧拼死救援。
我看也不看,身影疾射脱出斧影笼罩,身剑合一再向恩里克劈出第三剑!
卡巴托的袭击,竟也不能阻我分毫。
恩里克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眼神凄厉而狰狞,早失去了先前的冷静与沉着。
霸王金枪弹地而起,“铿”的再次架住暗月。
我一声长笑,电闪雷鸣中连出三剑,恩里克的霸王金枪在此中情况底下居然仍然能够运用的如绣花针一般巧妙,在千钧一发里迭出奇招,一一化解。
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防线完全洞开,如果不是背后卡巴托的牵制,我早已可取走他的生命。
就算这样,他也活不过今天。
当我再次用暗月逼退卡巴托的时候,恩里克猛然大吼一声向我发起最后孤注一掷的反扑。
我冷冷微笑,如果他全力防守或许还可苟延残喘一些时候,而这么不顾一切的冲上来,只能露出太多的破绽由我利用。
或许,他被我压制的太久,所以想用这种赌博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
暗月在霸王金枪上轻轻一叩,消去他大半的力量。我的身躯轻而易举的一侧,闪过枪头,沿着枪杆鬼魅一样迫入。
恩里克一惊,近身作战他的金枪将成为废物,而完全把身体暴露在我的攻击之下。
这个道理他当然明白,想要抽身疾退再次拉开与我距离,却发觉霸王金枪上传来一股奇异的吸力,竟令他的身形一滞。
“该结束了,孩子。”我低低吟道,左拳悄然无息的轰击在他胸口残留的甲胄上。
没有了声音,没有了意识。
杀气消散,风云呜咽。
弥漫的光雾里,恩里克坚实的胸膛犹如破碎的玻璃,深深的凹陷下去。
他庞大的身躯伫立在原地,微微一晃,却没有立刻倒下。
眼中,充满绝望与不甘。
“当!”金枪落地,砸出一条深痕。
我收回拳头,胸中的杀机与魔意悄悄退去。
卡巴托紧握巨斧,怔怔站立在十几米外,难以置信的望着特鲁兀自不倒的躯体,不敢相信号称兽人族第一高手的霸者竟然就这样完蛋。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继续战斗下去,还是应该立刻设法撤身逃走?
这个时候,亚赛与亚德惊心动魄的对决也到了最后关头。
两人的身上都留下了对方制造的箭伤,但也都并非致命。
亚德屹立在突兀的山岩之上,银白色的光雾笼罩着全身,沉稳的左手轻轻拉开弓弦,羽箭上流动着耀眼的银光。
风定,云停。
只有静。
所有的厮杀似乎都离自己远去,视线里的一切都在消失,只剩下在千米之外同样以箭相对的对手。
他的心头一片出奇的空明,在亚赛强大的杀气压迫中终于被激发出所有的潜能,施展出白精灵一族箭术的最终奥义——
光之矢!
悠悠一声低吟,修长的手指在那弓弦上轻轻一抹,发出“叮”的一声。
箭出。
时光宛如凝固,距离却在无限的拉长。
从这头到彼处,跨越的岂只是这么短短的千米?
羽箭犹如决绝的勇士,那么的壮烈肃杀,却又如此哀婉回肠,一往无前的舍弃依旧余音不绝的弓弦,再不回头!
只幻化成一束纯白的光,没有丝毫的杂质。
一如月的纯,月的皎洁。
亚赛的神情未起半点变化,坚毅如磐石,炯炯的目光注视着前方的敌人。
在他心中,也同样早抛开一切。
有的,只是箭!
依稀里有那么一记低吼,几乎是在亚德松开弓弦的同一刻,他也终于发动了绝杀!
——末世浮咒!
诀别的黑色光束以超越极限的速度射出,快的竟连声音也没有听到。
不知道有多少人停下了手中的刀枪,目不转睛的凝望着这场旷世的对决。
箭与箭,光与暗。
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两道光束破裂开时空,仿佛是彼此追寻千万年的爱侣,纵身投向对方的怀抱。
纵然粉身碎骨,纵然百死不悔!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当光之矢应声撞击在末世浮咒上的时候,没有想象中惊天动地的爆裂,也没有撼动山河的轰鸣,却是好似情人一般的紧紧纠缠在一起!
黑的光,白的华,缓缓在高空形成一团奇异的光环,不停的扩散,继而焕发出彩虹般七色的绚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