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月宝轮声嘶力竭的呼啸着,在它主人的手中不住颤动,就犹如空翔此际的斗志。
他狠狠而绝望的注视着我,竟连最后出手的勇气也已经丧失。
我悠然低吟,在空中如履平地,一步步向他走去。
“你还在等什么?”我摧毁着他仅存的意志,徐徐道:“地狱之门早已敞开,让我赐你永生吧,迷途的羔羊。”
“去死吧!”空翔终于按奈不住,合身朝我冲来,啸月宝轮幻化出千百虚影切向我的咽喉。
我轻蔑一笑,身形骤然加速,化成一道电闪迎面射出。
这一下由静到动的节奏变化彻底打乱空翔的攻势,令啸月宝轮的攻击威力顿时大减。
“叮叮!”在眼花缭乱中两人的身躯飞速错过,留下的只是两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我飞纵回踏雪背上,将暗月举在眼前,从容的一吹。
一滴血珠从剑尖滚落。
“当当!”空翔的啸月宝轮无力松落,坠向数百米下的地面。
他的喉结上有殷红一点,嘴唇动了动,嘶哑道:“怎么可能——?”
我漠然道:“你忘记了,空翔。暗月的锋刃是有巨大弧度,对它的轨迹不能以真正的长剑而论。”
空翔不甘的惨笑,吃力道:“我是忘了,忘了——”
绝望的眼神蓦然黯淡,身体冉冉栽向地面,一对肉翅还在无助的颤动。
我的心头顿时涌起一阵莫名的空虚,凝视着空翔的身躯逐渐远去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修岚,恭喜你,”镜月公主悄然出现在我身旁,柔声道:“我想金沙公爵在天之灵也会由衷高兴。”
我没有说话,只把目光冷漠的投向她。
那样冷,渗着浓烈的杀意,就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体内的暗黑能量仍然在咆哮,渴望着宣泄。
暗月寂寞的镝鸣,耳中是千军万马的杀戮。
是谁,在对我说话?
是谁,在与我为敌?
眼前的黑暗如此凄美,而我为什么要被封印千年?
“修岚!”镜月公主敏锐的察觉到我的异样,顿时明白我在暗月的魔气刺激下不知不觉发生了魔化,内心充满杀机与仇恨。
“什么?”我冷漠的瞥着她,不带感情的问道。
“空翔已经死了,”她轻轻的说道。
“我知道,”我冷冷回答:“但还有许多该死的人没有死。”
镜月公主的眉宇微微蹙起,绝美如花。
“修岚,想亲亲我么?”
我一怔,望着她娇艳的玉容,深情的浅笑。
回忆起初次见她的惊艳,是那个皇宫中冗长的走廊尽头,一袭水色飘逸过我的视线,点亮周围所有的景致。
茫然的,我点点头。
镜月公主嫣然一笑,侧身坐在我的怀抱里,不管周围是否有无数人的目光与搏杀,不管这里是天空还是海洋——
就这么温柔而又深深、深深的将香唇吻在我的嘴上!
一股温润的热流沁入心扉,心头的躁动与冰冷渐渐被软化,我眼中的杀意也徐徐消退。
心热了起来。
我的双手紧紧环抱住她柔软的腰肢,狂野的将舌头探入,在她的小嘴里搜寻快乐。
全身的黑光悄悄淡去,战甲与暗月都归于静默。
脑海中拥有的,只是这一瞬间彼此长长的深吻。
良久,良久。
唇分。
我怅怅的出了口气,低头端详伊人,沉声道:“谢谢你。”
终于,我从迷失的边缘走回。
没有重蹈艾欧的覆辙。
镜月公主俏皮的微笑道:“我该把你刚才那句话永远的收藏起来,因为我知道这是你第一次对别人说谢谢。”
我微微一笑,环顾周围,油然道:“是么?”
她还我以浅笑,充满柔情的道:“我的修岚又回来了,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失去空翔与赤眉雪髯两大长老的翼人战士群龙无首,立刻军心涣散,全局崩溃。
兽人的天性注定他们只适合打顺风之战,一旦受到挫折,脆弱的心理承受力令他们的斗志土崩瓦解。
而帝国军队却越发士气高昂。
至于冰毒火蝠,猎物与鲜血就是它们最好的激励。
战至天明,翼人大军全线溃退,在仅存的几名高级将领率领下仓皇向南撤退。
却留下了一万多具的尸体,其中一半以上都被吸干了血液。
而帝国士兵的伤亡不过与敌人大致相等,要知道这是在翼人战士单兵能力超出普通士兵两到三倍的状况下所取得的战果。
光门在能量耗尽一刻关闭,但冰窟中的冰毒火蝠恐怕也残存无几。
数万只魔物,在翼人战士的攻击底下也损伤惨重,最后活下的也不到万只。
图鹿堡城里城外,到处是残肢断体,血流成河。
当第一线阳光从群山背后露出东方时,图鹿堡内外再无战斗。
大约三千多的翼人战士成为了俘虏,低下他们曾经高昂的头颅。
德博亲手割下空翔的头颅,准备等到战争结束后祭奠在金沙公爵的坟冢前。
翡雅目睹仇人已死,早泣不成声,累的镜月公主又在一旁安慰。
伫立在城楼上,雨后的天空碧蓝如洗。
施罗浑身浴血,却依旧兴奋的道:“修岚陛下,我们又胜利了!”
保罗苦笑道:“真是九死一生,要不是那些蝙蝠助阵,不晓得现在又是怎么一番景象?”
马扎尔望着天空中四处巡梭的冰毒火蝠,担忧道:“它们会不会扑击下来拿我们当早点?”
对于冰毒火蝠的恐怖威力,每个人都心有余悸。
“现在我们还点着火,应该不会吧?”德博自己没什么把握的道。
“要是这些蝙蝠在帝国到处肆虐,我们可又成罪人了。”施罗苦笑道:“连翼人战士都对付不了,普通平民就更加不堪一击。”
我淡淡道:“放心吧,冰毒火蝠尽管凶悍,但有一个致命弱点——怕火怕热。所以它们只能生存在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