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鲁愕然的执剑环顾,却找寻不到目标。
──魔门山宗的密技“幻影遁形”。
他,竟然是山宗的人。
山宗除了亚丁和锡瓦魔师之外,居然还存在这样的高手!
但他为什么要杀我,难道是为了报复?
蓦然,我察觉到那名刺客已潜踪到我的右侧,虽然目光中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可我的灵觉却清晰的映射出他的踪迹。
我的灵觉恢复了!
“轰──”
四周的暗黑能量犹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身体,涤荡我的肉躯和灵魂。
我的眼睛中迸射出一道诡秘的暗光,心头忽然沈进一片冰原。
没有了哀伤,没有了愤怒,只有冰冷的寂寞和浓烈的杀意。
我的嘴角逸出一缕高深莫测的笑容,左手环抱著安鹭笛摇摇欲坠的胴体,重新伫立起来!
体内的伤势奇迹般的消失,我感到自己拥有了比从前任何时候更加强大的力量!
如山如岳,我浑身散发出诡异的黑色暗光,宛如脱胎换骨般的感觉。
“丝──”
一道冰寒彻骨的暗风破空袭到,刺向我的咽喉。
我的眼中露出一缕讥笑,右手轻抬,准确无误的劈在拳锋上。
“铿!”
空气中爆发出金属撞击声,对面传来刺客一记闷哼。
借著掌锋我的暗黑能量破体而入,犹如决堤的洪水涌进他的体内。
他的脸上浮现惊讶之色,身形承受不住暗黑能量的巨大冲击,被迫飞退。
“铿!”
亚德无声无息出现在刺客身后,长剑闪电般的刺向他的背心。
“丝──”
刺客的黑衫被长剑划破一条细长的裂痕,殷红色的鲜血渗透出来。
但他的身形似乎风一样不可思议的在空中盘旋扭曲,躲避过费冰疾射而至的羽箭。眼中透过一道狰狞之色,冷冷回望我一眼,借著空中激荡的罡风幽灵般飘飞窗外。
“轰──”
阿兰佐站在门口发出一道凌厉的风刃,却空投向窗外清冷的夜色。
刺客无影无踪。
“主人!”
屋外罗伊焦虑的叫喊响起,我却升起一种莫名的空虚和松弛,腰间的伤口剧烈的疼痛传来,血依然在滴淌。
眼前所有的景象忽然再次变的模糊,直至失去了知觉。
而安鹭笛的胴体,依旧紧紧抱在我的怀中。
“安鹭笛──”
一缕阳光洒到我的脸上,我艰难的睁开眼睛。
“主人醒了!”依稀里我听见有人惊喜的叫道。
无数人影在我的面前晃动,一阵隐约的疼痛从伤口传来,我感觉到异常的疲惫。
“主人,您终于醒了?”
这次,我听清是希菡雅的声音,我的目光费力的搜索到她美好的身影,才发现她充满欣喜的玉容上还有未干的泪水。
然后,我又看见在希菡雅身旁的翡雅、尤里鲁、罗伊,还有稍远些的亚德和德博等人。
安鹭笛真的死了,我的脑海里突然涌起这样一个念头。
有一种奇异的情绪堵在我的胸口,似乎比腰上的伤口更加令我难受。
她死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漠视任何人的生命,包括身边的人们。对于死亡,我从来未曾恐惧,那不过是人在生命中的一个驿站。
可是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安鹭笛的死却让我有不舒服的感觉?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可是我从来没有真正珍惜过她。
因为她以生命挽救了我?可是我曾经那样的漠视生死。
我这是怎么了?
我不是从来都不相信人类的感情么,不是从来都蔑视所谓的感情么?
然而现在我却有一种失落,这是悲伤么?
眼前浮现起安鹭笛风情万种的倩影,浮现起往日的种种。
清溪月明,玉华流霜;红石春色,逍遥岁月;帝都争雄,朝云暮雨。
──“占有我吧,主人,让我带著今晚最美好的回忆离开您,今后每个分离的日子它将是我除了盼望重缝以外的最大籍慰。”
她火热的话语又在我耳畔响起,恍如就在前一刻。
余香尤在,伊人已缈!
我的胸口猛然一疼,发出近乎痛楚的一哼。
“主人!”希菡雅悲声叫道:“您不要太悲伤了,安鹭笛走得很从容,她是带著微笑和对主人的爱离开,我知道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主人好好的活下去,为她报仇!”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恢复平静。安鹭笛的身影在我的眼前渐渐淡去,我的神色变的镇定,就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不能在别人面前流露出我的软弱和感情,我更不需要他们的同情和怜悯。
“我睡了多久?”
“足足七天了!”翡雅努力展现出一个俏皮的微笑道:“陛下的寿辰庆典也被你错过了。”
“可不是?”德博说到:“你不知道这几天帝都有多热闹,庆典那天几乎是万人空巷,可惜一向最喜欢看热闹的翡雅却死也不肯走出这间屋子,说一定要等你醒来。”
翡雅噘起鲜红的嘴唇道:“哼,又不是我一个人,大家不都一样吗?”
这时,门被推开,一个身著素白色长裙的少女端著食盘走了进来。
她的容貌看上去非常陌生,可我却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嘉奈莉?”我望著她溢满柔情与欣喜的玉容低声道。
看来天宗果然有一套独特的手段,或许将来我可以更好的利用。
“她现在的名字是薇里思,来自神圣帝国的一名乐师。”翡雅一面说一面将嘉奈莉推坐在床边道:“薇里思,今后我们主人的饮食起居就有你负责了,我和希菡雅终于解脱啦。”
罗伊不满的哼道:“才不是呢,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