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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而又陌生,却正是这样的一副绝世容颜。
为何是这样?
为何我的心中突然想到了魔剑暗月?
为何她的容貌居然是我脑海中经常出现的幽怨少女?
我探手扶住她柔弱无骨的柳腰,她轻轻叹息依靠在我的胸口,仿佛刚才一战已耗尽她所有的气力。
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机盘旋在我的心头,我的思绪这一刻冷静如冰,双目不含一丝感情的凝望锡瓦魔师。
拥著怀中玉人,我忽然生出莫名的怜惜与痛楚。
“不用担心,我只是体内的能量耗尽。”似乎读懂我目光深处的思想,她软弱的道。
“哇──”
锡瓦魔师终究掩饰不住,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他的面目狰狞无比,怨毒的目光盯在镜月公主的脸上。
“我输了,”他喘息道:“我会依照约定立刻离开帝都,不过别的人我却管不了。”
一阵暗风涌动,藏匿在院落中的二十余名山宗高手无声无息的包围了我们,形成夹攻之态。
镜月公主朝我嫣然微笑道:“我早知道他是不会遵守信约的了,好在有你守在身边。”
她缓缓闭起美丽的眼眸,进入浑然两忘的静修状态,而嘴角却依旧带著一丝恬静动人的微笑。
仿佛,她无比的信赖我,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生死托付在我的手上。
我升起无限豪情,一种必须呵护照料怀中玉人的强烈念头令我体内的暗黑能量奔涌澎湃,直至颠峰。
冥冥中,我忽然感觉到她与我一定存在某种未知的溯源,好象她本应是我身体的一份。
暗月。
“动手!”
锡瓦魔师狰狞厉喝,那二十多名山宗高手闻风而动,从四周扑到。
我的眼中蓦然出现一缕轻蔑的讥笑,是在嘲笑人类的虚伪还是他们的无知?
我傲然伫立在原地,一手搂抱著镜月公主优雅修长的娇躯,一手握聚成拳。
杀意蔓延,夜色沈沦。
我举起拳,在群魔乱舞的世界。
我属于黑暗,我欣赏黑夜,却不容有人用卑鄙玷污。
唯一解决之道就是赐予他们死亡,从死亡中寻找永生的种子。
“轰──”
尘土飞扬,惊涛拍岸。
我的拳头中涌出惊天裂地的暗黑能量,席卷著肮脏和虚伪,涤荡著贪婪和懦弱。
我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
爆裂声不迭而起,一道道身影在半空中炸裂,连惨叫出声的机会也未曾得到便归于尘埃。
面对死亡与漫天血光,我的心越来越沈静,完全溶入到杀戮中。
我的笑更深,那么诡异无情,却充满慑人的魔力。
一具具躯体失去生命,断裂的肢体在狂沙中翻飞坠落,血色掩盖了最后的月光。
尽管这些人都是山宗中出类拔萃的高手,但比起魔师锡瓦仍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于是注定了他们成为鱼肉的命运。
我的身体开始移动穿梭,在人群中幽灵般的飘忽闪现,每一次出拳必然伴随著一条生命的消失。
镜月公主平静乖巧的倒在我怀中,在这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任何人也休想再伤到她分毫!
人们开始恐惧退缩,先前的嚣张气焰顿时幻灭。
我的心头却酣畅淋漓之极,发出诡秘雄壮的啸声。
生命犹如易碎的玻璃樽,在我的手中一一爆裂。面前的敌人不断减少,最终有人心惊胆裂的哀叫道:“魔鬼,他是魔鬼!”
声音立断,他成为第十六个倒下的躯体。
十步杀一人,我已不能遏制杀意。
见神灭神,遇魔杀魔。
超越愤怒后的冷静令我宛如冥狱中的修罗。
仅存的六人已是其中的高手,在我惊涛骇浪的攻击中苦苦支撑。
锡瓦魔师面色凝重──他终究错估了我的实力。
或许他本想借一段缓冲时间压制伤逝而后扑杀我和镜月公主,但现在却已明白即便是未受伤的情况下他也未必能稳赢我。
何况如今?
这时门外传来轰鸣的马蹄声,大队帝国巡逻兵终于开到。
锡瓦魔师知道已经错失机会,他的眼中射出怨毒而不甘的目光,低声喝道:“走!”
六名山宗高手如获大赦,纷纷抽身而退,消失在黑暗中。
但依旧有一个大汉无力软倒在我的脚下。
“修岚公爵,好好享受有限的人生吧,山宗绝对不会放过你!”
锡瓦魔师嘶哑低沈的嗓音在夜空里飘荡,人却隐匿于身后的客厅中。
我微微冷笑,充满不屑。
听到外面有帝国的士兵叫道:“快开门,不然我们冲进来了!”
我搂抱镜月公主的手微微用力,身体象苍鹰般飞腾而起,溶入浓重的夜中。
地上,只留下狼籍不堪的尸体与断痕。
还有飘荡的血腥──
回到叠翠苑,我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将镜月公主安置在空闲的客房中。
她依然沈浸在静修状态,刚才的最后一击几乎耗尽全力,比之施展灭寂之暗的我好不了多少。
所幸未曾受伤,只需要安静调养就能够逐步恢复。
我在床边坐下,借著微光端详她举世无双的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