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平这时竟哭丧着脸道:“简哥勿要笑我,这次就算不赚钱,能平安回家就已万事大吉了。”简良闻之一怔,见另外几个人也都皱着眉着,满脸的忧虑,似遇到了什么事,于是问道:“刘大哥,可有什么麻烦?”
刘平苦叹了一声道:“你我乡里乡亲,实不相瞒,我们一伙人因为这批货已在这里困留三四天了。”简良闻之,惊讶道:“耽搁了这些时日,不知是何缘故?”刘平叹道:“为了多赚些利钱,我们几个人贩了些私盐,准备运回乡里去卖。谁知前面新设了一处路卡,查私盐查得正紧,我等小经济人家,本钱都在这上面了,便是想回头按原价脱手也是不能,如今真是进退两难。”“哦!”简良道:“那处路卡很难过吗?”
刘平道:“这是条官道,本不曾设卡的,不知何故来了几位太岁般的官爷,没收过路费,心黑得很,便是一般的过路人也不放过;有车马货物的还要交税钱,我们这几车私盐就更不用说了,被他们截住,全收缴了不说、还要吃官司的。本想夜间寻机混过去,谁知早晚都查得紧,实在没办法了。”说完,刘平与另外几个人自是唉声叹气,一筹莫展。
简良道:“公家人都是吃腥的,不知舍些银子打点一下,买通他们过去就是了。”刘平摇头道:“若是能这样就好了,便是舍了一半的本钱我们也心甘,可是那些人都是敲榨的魔头,给多了,他们认为你有亏,还想再多些,给少了反倒要坏事。昨日有一位贩布匹的老哥,两车货,硬是给收去了一车,还要另交三十两银子的税钱,那老哥一气之下,舍了货物不要,认了晦气,自家走掉了。我等本钱小,哪里能经得住这般。”
简良闻之,愤然道:“这哪里是查私货收税银的,简直就是拦路抢劫的强盗。”刘平叹道:“强盗也多是抢了财物去罢了,而这些官爷动不动就要送你去衙门里吃官司,不费些银子休想脱身。我等小生意人,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没得活了!没得活了!”
简良这时恼了道:“岂有此理!这些欺人的官吏好是可恶!这样罢,刘大哥你们跟我走,我保证你们人货平安过去,而且不破费分文的。”刘平等人闻之,惊讶地互相望了望,各呈惑异之色。简良道:“刘大哥,信不过我吗?”
刘平迟疑了一下道:“简哥在乡中是有本事的人,自能说到做到,能帮我等安全过去敢情是好,只要回到乡里盐脱了手获了利息,分两层与简大叔就是了。”
简良笑道:“你等辛苦钱,还是自家留着罢,但于我捎个平安的口信足矣。”刘平随即与另外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一人道:“如今进退两难,别无法子,也豁出去了,跟了你这位朋友走就是。”其他人也自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简良宽慰众人道:“大家放心便是,他们那些人我还未放在眼里,到时依我眼色行事,保无麻烦。”刘平等人半信半疑地躬身谢了,然后推了货车上路。简良不知何故在路旁拾了几块石头用一块布裹了,藏在了怀中,刘平等人见了,大为不解。
简良、刘平等人前行了一程,果见前方路口处设有一关卡,十几名公差模样的人正坐在一凉棚里面饮茶,另有两个正在盘问一个担柴的樵夫。刘平等人见状立呈紧张之色,有人已后悔贸然前来,但此时回头已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前走。
刘平有些慌乱地道:“简哥,就是这处鬼门关了,可……可有什么法子?”简良坦然道:“你等勿紧张,前走便是。”说完大咧咧地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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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随州客栈1
此时那樵夫正与两位公差争论道:“二位官爷好没道理,我上山打一担柴,回来还要交两文钱的税不成?”一公差蛮横地道:“你这担柴是从山上伐来的,要知道这山乃是大明朝的江山,伐柴取木岂有不纳税的道理。”
那樵夫不敢再争辩,两手一摊道:“小人身无分文,哪里去寻两文钱来交税。”一公差道:“没有钱就留下这担柴顶账好了。”见樵夫有不愿之色,那公差双眼一瞪,凶巴巴地道:“怎么?想吃官司不成?”樵夫无奈道:“就算小人白费了半天工夫,这担柴送与了你们就是。”说完,樵夫摇摇头,忍气吞声地走开了。两名公差便笑嘻嘻地抬着那担柴交给了凉棚旁一名烧茶的伙夫。
简良这边见了,知刘平所言不虚,这些公差果在强抢豪夺,敲诈勒索,心中已然动气,竟自走上前来。凉棚里那些公差忽见五六辆货车过了来,不由各呈喜气,互相望着诡秘地笑了笑。一个似头目的公差伸了个懒腰,起身道:“生意上门了,看我的。”说完,出了凉棚,上前拦了道:“停下,停下,我们要检查。”
简良这边迎上去,一拱手笑道:“这位官爷请了,小民村里正闹饥荒,大人孩子每日都以野菜充饥,味道也太差了些,故到外地买了几车米回村救济,还望官爷行个方便。”那公差眉头一扬道:“米?大米更要交税和过路费,我查一查再说。”便要上前验车。刘平等人见状,相顾失色。
简良此时忙从怀中取出那包石块,呈于那公差道:“请官爷行个方便罢,这些是个意思,送于各位买酒吃。”
那公差见简良递上一个沉甸甸的布包,不由一喜,忙伸手接过,欲解开来看时,简良顺势往其怀里一塞道:“你且收了便是。”同时将手中早已暗扣的一枚棋子施在了那公差胁下期门穴处。那公差立时被点穴般的定住了,惊愕不能语,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