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德听罢,摇头笑道:“老禅师莫非跟李某卖关子?”广慧禅师诧异道:“保德施主何出此言?”
李保德见广慧禅师认真的神情,显是不知的,不由惊讶道:“那就怪了,寺中客房里住着两位神奇的年轻人,老禅师果真不识吗?”
广慧禅师道:“保德施主原来是说留住本寺的客人,那多是进香礼佛的香客,每日总有几十的,老衲自无必要一一认识。”李保德闻之,点头道:“倒也是,看来老禅师果真不知的。”广慧禅师惑然道:“保德施主说的是两位什么样的高人?”
李保德道:“是两位神奇的年轻人。”“是两位年轻的施主?”广慧禅师自有些惊讶。
“不错。”李保德道:“老禅师知道的,李某天生一种‘入梦术’,能以自家神魂入人梦中,显以异象,使人生敬畏之心,也是借术讨一乐趣罢了。然而不敢以此为歹事,更不敢入那些忠贤、妇人之梦。因人一卧睡之时,静生纷杂之念,气机不敛,故李某可寻隙而入。就在昨晚,李某独宿房中,自觉泛趣,便神魂出游,当然,不敢去惊扰寺内僧众。偶至一客房中,见有两名年轻人禅坐,以为香客,便想入其梦境,叙以佛家旧事。不料二人心静无杂,气守神和,都似有极高的内家修为,境界高深莫测,竟然不能扰其二人魂魄。两入不进,神惊之下,知道遇到高人,恐其施法禁我,令我神不能归体,故慌忙离去,虽来去无形,但还是被其中一人查觉了。恐其怪罪,故先来与老禅师打个招呼,给引见了,再去赔礼谢罪不迟。谁知老禅师也是不识的,看来李某只好先走掉了,以免见面时遭他二人斥责。”说到这里,李保德竟然起身就走,广慧禅师欲留不住,那李保德早已大踏步去了。
广慧禅师愕然之余,知李保德所言不谬,便寻问道:“昨日谁当值?”一名僧人应道:“回师父,是空妙师兄。”广慧禅师道:“速去唤他来。”那僧人应声去了。
时间不长,昨日的那名侍客僧空妙和尚进了来,礼见了广慧禅师,恭敬道:“不知师父唤弟子来有何吩咐?”
广慧禅师道:“昨日客房中可留有两位年轻的施主?”
空妙和尚应道:“回师父,昨晚是有两名年轻的施主,因游玩而滞留寺中。”广慧禅师惊讶道:“真的有这两个人!速去请他二人到禅房内相见,不可怠慢了。”空妙和尚应声退去。
且说这天清晨,方国涣一觉醒来,见袁灵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不由惊讶道:“贤弟一大早,为何对我发笑?”袁灵笑应道:“方大哥的天元化境之功,果然高深莫测,一心即静,如明月定天心,万物不能扰。”
方国涣闻之,惑然道:“贤弟说出这般话来,是何缘故?”
袁灵笑道:“只因这相国寺中果有异人,已查觉到你我二人所在,稍后可能便会有人来请了。”方国涣闻之,摇头笑道:“你我寺中并无相识之人,谁会来请?贤弟今日不是要拜访寺中高僧吗,应主动去寻才是。”话音刚落,门外有一僧人道:“二位施主,本寺方丈广慧禅师有请禅房相见。”方国涣闻之,不由一愣。
禅房内,方国涣、袁灵二人礼见了广慧禅师。广慧禅师见二人气质脱俗,神采俱不凡,心中暗暗称奇,忙请座让茶。
袁灵这时笑道:“老禅师,还识得我否?”
广慧禅师闻之一怔,复又上下打量了袁灵一遍,摇摇头道:“恕老衲眼拙,对施主不曾有过印象,不知……”
袁灵道:“老禅师还记得七年前,家师玄真子带来的那个孩子吗?”
“玄真子!”广慧禅师闻之,惊异道:“施主难道是当年玄真子身边的那个孩子?”
袁灵笑着点了点头。
广慧禅师立时惊喜道:“原来施主是昔日的那名灵童,幸会!幸会!对了,尊师玄真子还好吗?”袁灵道:“家师已经仙逝了。”
“哦!”广慧禅师闻之颇感意外,慨叹道:“尊师玄真子算起来已有二百余岁了,是与本寺前几任住持师祖相识的,如今经世二百余载,古今已是罕遇,仙化而去,倒也是一种大解脱。”袁灵道:“生死本自然之事,从此到彼罢了。”
广慧禅师敬服道:“施主能看破生死,令老衲敬服。当年在本寺,施主被白马寺的拂缘大师看见,惊叹施主为世间第一灵童,欲纳白马寺,将来住持中土佛家第一寺,弘扬佛法。而尊师则言,施主有统天下众教之能,岂能独屈于佛门而拒绝。施主天禀异赋,境界高深,非常人所及。”方国涣一旁闻之,暗中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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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相国寺3
袁灵这时道:“老禅师谈起旧事,令人有怀故之念,不知拂缘大师安在否?”广慧禅师摇头道:“拂缘大师三年前便已坐化,往登西方乐土去了。”“哦!”袁灵点了点头,又道:“当年家师曾委托白马寺善译经文的拂尘大师,译一部西方教士带至中土的西方教典《圣经》,不知可否善果?”
广慧禅师道:“两年前,拂尘大师便已汉译《圣经》完毕,且等施主去取了。令师当初作为实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