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氪蟮亩矗脑盖被掀掉了,里面的脑子不知被什么人掏了去,仅剩了个空壳。”“咦?”那麻三惊得几乎从楼梯上滑了下去。房间内的方国涣、卜元二人听到这里,心中俱是一震,大为惊骇,互望了一眼,不由得走到门旁侧耳细听。
接着听那刘二道:“张四爷报了案后,县里的差官就来验尸了,发现贺雨岩的脑袋就剩下一只空壳了,里面装满了湖水,说是在水中泡有两个多月……”刘二的话未等说完,麻三像似找着了机会,站起身来大声道:“原来你他爹的比我他妈的还笨,血肉之身在湖水里泡了两个月,早就烂了,加上鱼吃虾啃的,能剩些骨头就不错了,怎能什么也不缺的?”
刘二道:“看看!看看!你这个人不谦虚不是?那尸体若烂得没有了,或是不成样子,如何还能识出是贺雨岩来?你这个人与那贺先生一样,也是没脑子的。”麻三听了,觉得有理,一时没话说了,但还想听故事,便央着刘二道:“接着说说,是怎么回事?回头我分你一块从厨下偷来的鸡腿吃。”那刘二听罢,立时跳起身道:“哈哈!你小子把心眼儿都用在这上面了,怪不得整天油光光的,原来天天偷肉吃。”麻三慌乱道:“小声点儿,勿让掌柜的听见,以后给你带一份就是了。”
刘二道:“这还差不多,说话可要算数。讲到哪儿了?对,讲到贺雨岩的尸体在湖水中泡了那么久为什么没烂,为什么没烂呢?你知道吗?”麻三不耐烦地道:“我知道还问你做甚,勿卖关子,快讲便是,否则没的鸡腿吃。”刘二道:“后来听说,那贺雨岩的尸身是被人用药物处理过的,不会腐烂的,被人掏去了脑子后,丢入湖中,由于有药味,连鱼吓都不去吃。”麻三惊讶道:“贺先生得罪了什么人,竟被害成这般模样?”刘二道:“谁知道呢!可能是算得太过了,触犯了天机,让鬼神把脑子取去了。”
麻三道:“听说吃脑补脑,莫不是有人看贺先生脑瓜转得快,来得灵活,于是捉了他去,挖空了脑子吃掉养自家聪明去了?”刘二笑道:“照此说来,你吃了这么多年的猪头肉,果然养出个猪脑?”麻三不快道:“这哪跟哪,勿要寻我开心,说说后来怎样了。”刘二道:“听人说,外县也曾出现过类似的案子,一些善长各种技艺的名人雅士相继失踪,偶有寻着尸首的,自都被掏空了脑子,可惜与此案一样,都成了悬案。县衙已张出告示,悬赏缉拿杀人凶犯,也不知拿谁去。”
麻三道:“莫不是出了一种邪教?听我爷爷说,元时就有邪教吃人的事。”刘二道:“管他呢,你我又不聪明,没有那种不凡的脑子,让人家捉了去挖着吃。”麻三道:“说得也是,赶明个多从厨下偷些猪脑、狗脑来吃,免得聪明过劲了,叫人家注意上。”刘二道:“这话嘛,说得还在理。”麻三忙道:“还是刘二哥刚才说得对,我麻三是个笨蛋,你刘二哥才是个聪明人。”刘二忙道:“胡说!谁说我聪明?我其实比你还笨。”两名伙计一边说着,一边打闹着去了。
第二十四回换脑术(下)
卜元、方国涣二人,相视惊然,虽觉二人逗得有趣,但仍感觉到一种危险就要来临了。卜元随后叫方国涣紧了房门,自家持了霸王弓在客栈的周围巡视了一番,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复回到房间内,手不离弓,睡不解带,与方国涣守着曲良仪熬过了不同寻常的一夜。这一晚,倒也平安无事。天一亮,便结了房钱匆忙起程。出门时,卜元随手取了客栈院内的一根粗实的柳木棒,当作武器于马上挂了。一路行来,卜元全神戒备,十分警惕,方国涣更是忧虑,马不停蹄,不敢滞留。
行至中午,路过一家小店,方国涣去买了些馒头,回来与卜元、车夫在马上用了,不敢耽搁,扬鞭急进。过了大半日,一路倒也平安,走得远了,那些贼人再也追寻不着。方国涣这时稍松了一口气,对卜元道:“卜大哥,看来没有什么事了。昨日你一弹毙两贼,定把那些贼人震慑住了,不敢追来了。”卜元道:“但愿如此吧。”接着又忧虑道:“事情不来则已,来得越迟,危险性也就越大,切不可掉以轻心,抓紧赶路才是。”一行车马不敢轻慢,车夫扬了几鞭,走得又快了些。又行了一程,却也无何异常,卜元仍不敢放松警惕,霸王弓紧握手中。
正行走间,见前方路旁有一片水塘,岸连站着一位牧牛的少年。因一头健壮的公牛去塘中饮水,误陷在了淤泥中,已没腹身,但离岸边实地有近两米远,那少年伸手触牛身不着,很是焦急。见这头公牛越陷越深,那少年情急之下,便把手中一根牧牛的竹竿于旁边一插,接着一纵身跳上了牛背,随后双手持了牛的两角用力往上一提,竟然硬生生地将牛头及牛的前半身给提了起来。见了那少年如此大的力气,卜元、方国涣二人暗暗惊讶,便止住车马,停下来看那少年如何把牛从塘泥中拉出来。不料那少年虽把牛头拉起,但牛身的后半部却陷入淤泥中更深了,已没浸牛背与少年双足。那少年本可跳上岸来,但又舍不下牛,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