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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卡布罗一连冲了几次,都没有能够破开这严密的牢笼。而格鲁特就更惨了,依仗蛮力硬闯,不知在身上留下了多少道伤痕,却只能无功而返。
“妈的,如果老子的斧子还在,岂容这些宵小如此得意放肆?”格鲁特愤恨地瞟了一眼雷斌,若不是自己的斧子输给了他,这会儿绝对能够给莱卡布罗和雷斌上些眼药。自己那铁铸般的手掌,虽然力量不俗,但若论锋利程度,还是远远不及自己的板斧。
“还是留心你们的脚下吧。”雷斌冷冷地看着外面那些犹如木头人一般的树妖侍从,他们为了维持荆棘藤蔓的韧性和强度,只得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然而,真正的杀招确是来源于地下。
就在雷斌出言提醒的刹那,十几根犹如章鱼般的木质藤蔓破开那层层白骨,猛地窜了出来,就像是一条条灵动的巨蟒,令人无从躲闪。
感受着那越来越远的气息,雷斌终于沉不住气了。
说实话,他并不想杀这些树妖,这倒不是因为雷斌仁慈,而是雷斌不愿得罪了巫妖城城主里默多。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如果自己杀了里默多的侍从,就难免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不会折磨自己的哥哥。
然而此刻,哥哥的气息已经变得很淡了,如果再不去追赶,雷斌不知道何时还能够在找到自己的两位哥哥。
不遗余力,雷斌体内的毁灭魔焰爆发出来。
两团如墨般的火焰,在雷斌掌心上空凝聚,就仿佛烧穿了空间一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这两团水缸大小的黑色火团被雷斌猛地按倒脚下的地面,轰得一声爆开,那些刚刚从地下钻出的巨蟒似的黑色藤蔓顿时化作燃烧的火棍,继而变作齑粉般的飞灰。
树妖侍从们的惨呼嚎叫,传入了雷斌的耳中,却只换来了他冷漠的嘲笑。
毁灭魔焰刚刚只是爆发出了三分的力量,还有七分蛰伏在地底,被雷斌再次注入的灵力引爆,像是火山喷发一般,出现在雷斌等人的周围,那环绕成一圈的黑色火焰,就像是一道道火墙,顺着周围那天罗地网似的藤蔓牢笼,扑了过去。
刹那间,树妖侍从鬼哭狼嚎,一道道诡异而狰狞的黑影在半空中扭曲挣扎,而那些黑色火焰,则在半空中化作一头头恐怖的怪兽,伸出他们凶残的巨爪,张开他们那血盆大口,用他们强大的身躯,用他们锋利的爪牙,把看到的一切都撕成了粉碎,吞入了肚中。
不仅仅是马力古德,就连周围那些白骨,都被毁灭魔焰吞噬掉了一层。几十米外的白骨,散发着难闻古怪的气味,发出喀喇的声响,那是因为这些白骨已经被刚刚的毁灭魔焰炙烤得酥了,在降温过程中,正在崩裂瓦解。
像这种包围式的攻击手法,雷斌刚刚已经在水魅侍从那里领教过了,或许,这种手段对于莱卡布罗和格鲁特格外有效,但是对于自己,无异于以卵击石。对于树妖这种体内油性较大的黑暗种族,火焰无疑是最好的攻击手段。
如果他们不是把肢体分散成一根根一条条,或许雷斌还没有把握能够把他们一次性烧净,但是,像他们这样化作荆棘藤蔓的做法,在雷斌眼中,无异于将油性十足的寒带松树,劈砍成一根根茶杯粗细的木柴,来交给自己焚烧。
很显然,马力古德等人树妖侍从已经预计到他们可能会遇到格鲁特和莱卡布罗,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人数极度稀少的火鬼,竟然有一个来到了血傀儡城,甚至还被莱卡布罗暗自邀请,一同来趟这趟浑水。
“告诉我,这白骨地狱究竟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奇特之处会吸引巫妖城城主里默多,派手下得力干将来这里寻觅?”雷斌并没有因为刚刚的漂亮杀戮而感到得意,相反,他阴沉着一张脸,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这白骨地狱,据说是真正地狱的一部分,被地狱中的一个绝世强者击碎,藏在了这里。至于这里究竟有什么奇特,我也并不清楚,只知道这里的白骨质量上乘,尤其是那个方向,更是有如玉般晶莹剔透的骨骼,可以组成怪兽巨人,战力极为强悍。”莱卡布罗指向了雷斌两位哥哥气息传来的方向。
“不过,这里只对血傀儡师有益,对于其他种族,如果深入白骨地狱的话,会引来这白骨地狱自发的攻击……”莱卡布罗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的地面就传来了隐隐的震动。这种震动不像是房屋倒塌的轰然巨响,更不像是地震引起的山崩地裂,而是像万兽奔腾引发的轰鸣。
在这种气势磅礴的轰鸣声中,一切的生物都会感受到渺小和卑微。不论你多么强大,不论你多么巍峨,但是,面对那数以万计的庞大数量时,依然会感到惊慌甚至恐怖。
这就好比野牛,或许大象和狮子会瞧不起一头野牛,但是,当数万头野牛一同奔走的时候,恐怕大象和狮子也会被冲撞践踏成肉酱。
同样,也可以看做是蚂蚁。当数百万蚂蚁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它们会啃噬掉它们所遇到的一切,就像是山洪吞没原野,海啸掀翻房屋一般。
“白骨之巢,他们竟然去了白骨之巢!”莱卡布罗脸色大变。
“白骨之巢,什么是白骨之巢?”雷斌一把抓起了莱卡布罗的领子,晃着他那张苍白失神的脸,赤红着双眼,厉声喝问。
“刚刚回答你的问题,是为了感谢你出手帮忙。”莱卡布罗冷傲地仰着脸,直视着雷斌那充血的双眼,冷冷地说道:“虽然火鬼在烟鬼一族中,被视若珍宝,但恐怕还没有资格在我莱卡布罗面前,耀武扬威,狂妄放肆吧?”
这话说的雷斌也是一呆,他心中不由苦笑,两位哥哥的事情真是让自己有些方寸大乱,平日一向冷静的自己,怎么也会犯这种头脑一热的错误?感情的注入,难道就意味着冷静的逝去?
雷斌松开了莱卡布罗的衣领,看着他用骄傲的目光直视着自己,整理了一下那有些凌乱的领子,眼中的敌意却一直不曾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