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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异的血花。
那手握银刃的男孩竟露出了微笑,略显稚嫩的清秀脸蛋上,满是戾气,写满了对杀戮的不以为然。
我的天啊!国王陛下怎么被杀死了?场外,一个多疑的女市民尖叫着。
一旁的贵族立即讥讽她说:“叫什么叫,那是太古特技!你这愚蠢的女人!”
“那特技简直太逼真了,看!连心脏都被挖出来了!”一个男市民啧啧称奇着。
“不过真奇怪啊,国王陛下倒下了,那演出乍么办?”
“别瞎说!国王陛下怎么可能倒下,那一定是陛下为了制造高潮故意装出来的,假的啦!”
“……”
场外顿时一喧哗,不少狂热的观众们还以为这又是什么太古特技表演,但渐渐,他们发现主持人没再作任何解释,靠近主持台的人们更是惊异的发现,那位出口成章的主持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时间在滴答的秒针上缓慢流逝,宏大的竞技场恍惚间从喧哗闯入寂静。
那象征天气异象的绵绵雪花已经停了,万里睛空下,撒下一缕缕夏前的酷热,仿佛带走了最后一丝清凉的柔风。理智的人们渐渐开始醒悟过来,他们睁大了眼睛瞪着竞技场,细微的喘息中,掉针可闻。
一个无比茺谬却又无比真实的想法,顷刻蔓延。
他们的国王,在万众嘱目下,竟然被刺杀了!
雷诺的皇帝竟然驾崩了!
刹时间,竞技场变得一片混乱。\t
第六章
雷诺竞技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陷入进无比的混乱状态之中,如血的夕阳在一片慌乱中映射在“沉寂之海”海畔,人们恍然发现各个岗哨的士兵倒在血泊之中,慌张的贵族们发现援军迟迟未到,皇帝陛下的遗体还躺在竞技场内无人理会……
于是,一首由惊恐和慌乱所组成的交响曲,在雷诺竞技场的天空下奏起。
当雷诺驻守在外围的军队匆忙赶到时,喘息的他们发现,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控制。
争先恐后冲出竞技场的民众,相互推操、踩踏,不幸跌倒的人基本失去了生存的机会,尖叫声、哭声、叫骂声、吼声、惨叫声遍布于每一个角落,末日一般的气息从竞技场里蔓延而出,往整个烈火之都伸展而去。
阿伦早已急速奔出了竞技场,猜度着事态的发展,心中不禁涌起淡淡的怅然,不久前一个乐观的男人还和自己把酒言欢,转眼却已回归至星辰的怀抱……
德伏尔虽才疏,但擅用人,性子随和,颇是亲民,在兽人战争中更是一个主战派,却因为另一个人的决定,令他失去了看到明天的机会。
东帝天的出现,使得这场公开刺杀的背后慢慢浮出水面,阿伦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场刺杀行动是东帝天精心策划的……
但老师究竟为了什么呢?对于这个问题,他脑海里不禁涌现出一个个猜想,每一个都能令他背脊发凉……
一头巨大的白鹰在西北处的天空翱翔,隐约可听闻它发出清脆嘹亮的鸣叫。
阿伦眉头微微皱了皱,那个方位有一座雪白的尖塔屹立着,东帝天竟挑选了亚特拉克的故居作为会面的地方。
当他奔至白塔下,一阵沉重的钟声自竞技场响起,余韵震荡耳边,隐约能感受那里的无尽哀哭与混乱。
刚才还栩栩生辉的城市,仿佛在此刻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落下的夕阳,终于是见证了雷诺旧时代的离去,带着几分依恋和不舍,或许明日来临,又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一个时代的结束,另一个时代的来临,一乱一治,一枯一荣,没有力量,也没有办法阻止岁月与历史的步伐,在这场悠长的战争之中,我们注定只能成为一个命运的俘虏……
站在塔顶的窗台前,东帝天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回荡房间里,站在他身后的缪诺琳低头不语,眼眸中不知闪烁着什么,蓦然,一道身影闪了进来。
“老师,两年未见……阿伦向你问好!”阿伦微微躬身,向东帝天致上敬意。
“嗯。”东帝天也不回头,冰冷而平淡的声音仿佛有了少许波动,说:“阿伦,告诉我,你的想法。”
阿伦慢慢走到东帝天身后,与缪诺琳并肩而立,匆匆对望了一眼,缪诺琳却立即避开了阿伦的目光,阿伦见她神色低落,心中不禁暗暗叹了口气,目光转回到东帝天处。
这位令人敬畏的老师似乎万年如昨,一件黑色的长袍将他全身上下完全隐藏在浓雾之中,看不清他的面容,也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问我,对今天刺杀事件的想法吗?我该如何回答……
阿伦再次微微躬身,口吻中少了几分往昔的恭谨和尊敬,沉声说:“从长远意义上,雷诺皇帝的驾崩,对兽人战争颇为不利。
东帝天也无不满,只是“嗯”了一声,沉吟了一阵,才慢慢说道:“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