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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士兵都不得不感叹这位摄政王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不是个魔术师,他可以从身上各个不同的位置充出不同的食物,最可怕的是他可以把这些食物逐一吞进肚子里,这们摄政王大人的胃容量怎么如此惊人啊……
当有的士兵甚至开始怀疑大人是不是对面的兽人乔装打扮混进来时,一个通讯兵从远奔近,在阿伦身边低声禀告:“报告大人,翩王凤雅烟求见,现正在城楼会议厅等候。”
凤雅玲登基后,凤雅烟作为前朝二公主,也被封王,王号字“翩”。
阿伦点点头,从城楼上慢慢站起,大大伸了个懒腰,感慨道:“原来在这里用餐是这么舒服的,可惜只吃了个半肚……”
有幸目睹他进食的士兵们,听到后半句话,差点站立不稳,这些份量才仅够摄政王的半肚啊……
阿伦留意到四周士兵们的神色变化,自学没有顾及他人感受,讪讪一笑,又将手插回口袋,变出一块犁牛干,一边啃着,一边沿着原路走了回去。
他心里默默分析:凤雅烟,一直接触不多,但她给人的感觉就像她的眼眸,永远布满了烟云的雾气,充满了神秘。五个月前,兽人刚刚出现在暴风城楼下,整个暴风军团人心惶惶之际,这个娇滴滴的女子竟然毅然走出内宫,大胆来到暴风城楼上巡视,勇敢地直面兽人,每天从不间断,这一行动,给予了士兵们相当大的鼓舞和激励。
直到他和凤雅玲回到暴风,她便立即停止这一行为,恢复成过去深居简出的模样,由此看来,凤雅烟不但识大体,还懂进退……
前神龙将军、现兽人走狗的光海庭,曾经高度评价凤雅烟,评语犹在耳边——“一个幻术师,或许,还是阿兰斯大陆上最强的幻术师……雅烟根本不在乎平常人所在乎的权势金钱,她更喜欢研究一下虚无飘渺的理论,譬如时间,又譬如生命……”
这样一个女子,自己与她一直刻意保持着距离,并没有太多的联系,今天她忽然主动拜访,所为何事呢?
暴风城楼上的会议厅,位于堡垒正东面城墙的内侧,庄严肃穆,装饰朴素,富有古东方气息。
因为东线常年无战事,这里本已荒废之年,最近阿伦进驻暴风要塞后,便命人打扫此处,成为了他召开临时会议和接待来客的地方。
当阿伦快步走进会议厅时,凤雅烟正背向他,观看着一幅墙壁上的挂画,仿佛是因为看得太过专注,阿伦的到来也没令她分神回望。
阿伦也无意打破油墨,静静走到她身旁一侧,凤雅烟的美丽仍往夕任何一刻,惊艳绝伦,一身东方仕女服,素白无瑕,此时那对弯弯黛眉正轻轻的靠拢在一块,似正思考着某个难以解答的难题。
在这份如烟云一般的气质面前,外面一张张丑陋的兽人面目,仿佛也遥远了许多。
阿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挂画恐怕已久历千年,尽管曾用魔法药水加固,但纸张已微微发黄,纸张本身,就已写满了历史的唏嘘感,画面本身倒没什么特别之处,那是千年前第一次兽人战争中,当时神龙君主率领着军士,将兽人驱赶出人类的国土。
画面感甚是大气激昂,但相类似的画,在神龙随便哪条大街小巷就买到一大捆,所以阿伦从来没有特别留意过它。
“哦?摄政王大人,你来了!”凤雅烟终于发觉到阿伦的存在,从思考中跳出来,侧过身向阿伦微笑行礼。
阿伦连忙回礼,应道:“祖宾向翩王问好!”
他见凤雅烟的目光再次游移向那古老的挂画,忍不住好奇的问:“翩王,这画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他心中一动,忽然压低了声音,“难道……是一个太古时代的宝藏?”
话出口,阿伦就觉一阵热血上涌,民间故事里的奇遇常常就是在这毫无意识中获得,一幅平凡无奇的挂画竟隐藏惊人秘密,一个太古宝藏重见天日,传说中的重金属武器再临人间,对准兽人大军,“轰——”的一下巨响,箅人灰飞烟灭,整个世界清静,战争也结束,人们从此过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涯……
对于阿伦这个忽然非常的奇怪问题,凤雅烟忍不住笑了笑,说:“当然不是,这是千年前贤皇帝亲笑所画的画卷罢了……”
阿伦失望的“哦”了一声,也细心的看了看,认同道:“怪不得那主人翁那么英伟,原来是贤皇这他老人家自己画的……”\t
第二章
凤雅烟不禁笑了笑,她摇了摇头,正容道:“摄政王,你觉得贤皇帝当时的心静是怎样的呢?”阿伦心想,千军万马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兵败成仁,他还一马当先的杀进敌军深处,当然是万分后悔一时热血的冲动,接着就该想着如何活命了……
但这个想法实在有点亵渎先贤,所以他也正容道:“当时贤皇帝应该正心怀苍生,以大无畏的精神,插入敌军的咽喉,以一身热血,以阿兰斯的英魂,震慑卑劣兽人那可耻的灵魂……”
他大义凛然的说着说着,发觉凤雅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仿佛看穿他的真实心态,他也自觉说得有点过火,讪然一笑,说:“那个……还是请翩王赐教吧!”
凤雅烟又是无意识的摇了摇头,说:“我个人看来,贤皇帝当时最大的感受,应该是那份大时代当中的无奈感,知道吗?贤皇帝生平最爱的是画画和园林工艺,但为时代所迫,最后不得不披挂上阵,成就了千年英名,但却没有成就他自己一生的梦想……”
“叮”的一声,阿伦发觉自己的心弦也被弹动了一下,大时代之中,贤人为了世人,就不能拥有自己的梦想了吗……
他有点意兴阑珊的点头道:“原来这挂画是为了表达贤王郁郁的情怀,嗯,了解,意境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