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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有过友善的一面,现在他已经死了,那代表,我永远、永远也不会再见这个男子了……
阿伦目送着灵框缓缓地从眼前驶过,手上情不自禁的往天空洒出了一把雪白的花瓣,心中暗道:“查理士便宜堂兄,愿你在星辰深处中找到一片宁静的家园!”
凤雅玲发觉身边的阿伦竟然肆无忌惮的抬起了头,注视着灵框离去的方向,忙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提醒一下他小心暴露身份。
她偷偷转过头瞥了阿伦一眼,发觉他神色黯然伤感,平常心不在焉的眼神中也铺上一层淡淡的迷雾,这令凤雅玲不禁呆了呆,当日他不是曾冷酷无情的用马拖着查理士疾奔了好一段路吗?还模糊记得当时,他连眼睛也不曾眨过一下的,僧恶之情尽显无遗,但现在……他竟然因为同一个人,伤感至差点落泪……
迪。阿伦,你为何会拥有这么善变的情感,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送殡的队列离去后,阿伦和凤雅玲也在神龙众人的掩护下,平安回到了外使馆。
当夜,阿伦自感无所事事,正准备早早上床,与睡神见面。
门被轻轻扣响了,阿伦昏昏欲睡的脑袋顿时醒了一醒,他微笑说:“请进吧!”
一身男装的凤雅玲闪身而入,她摘下头上的帽子,看到阿伦已经把外套脱掉,头发不再捆起而散了下来,双眼更是朦朦胧胧的,不禁笑道:“又要这么早睡了?”
刚刚把话说出,凤雅玲的脸便微微一红,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样貌,令她又把阿伦当成了本来身边最亲切的一个人,一个已经深深埋葬于心底的名字——隆。娜娜。
阿伦笑了笑,说:“这么寒冷的天气,一定会带来一个甜美的梦境,当然要把美好的梦境尽量延长了。”
面对着熟悉的容貌、熟悉风格的语言对白,凤雅玲的眼神不禁又再次迷茫了一下。阿伦看在眼中,为之苦涩一笑,他十分善解人意的将头发慢慢绑起,心里清楚得很,当他的头发绑起和头发散落时,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凤雅玲才刚刚坐下,与阿伦还没交谈几句,侍者就在外禀告,光悦影大人已经回来,邀凤雅玲过去一谈。
看着凤雅玲告别离去,阿伦若有所思的想,这个光悦影大人对自己还挺有戒心的,有什么秘密的话语,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说,这大概与前次见面时自己显露出来的心计有关吧……
阿伦躺下了床,仰望着天花板上古怪的图案,却忽然完全没了睡意,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来分辨这种忽然而来的感觉,过去每当这种感觉出现的时侯,都会有一些极度危险的事情要发生。
记得在飞龙沙漠,有一次东帝天将他扔到了沙漠的深处中,让他单独特训,他整整在沙漠中挣扎了七天,没有食物,也没有水,他只能喝魔兽的血来补充身体所需的水分,靠魔兽坚韧无比的肉来充当食物。
到了第七天中午,酷热的阳光无比毒辣,他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就这样倒在了沙子上。
温热的沙粒将他的力量一点点抽走,当他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侯,就是这样一种忽然而来的预感,令他在昏迷中惊醒了过来,接着,他就看到了传说中的亡灵巡守者,正迅速向他靠近……
血战之后,不能力敌,东帝天再次出现,将他救走,但那次之后,阿伦就牢牢记住了这种感觉,后来一次次的经历告诉他,每当这种感觉出现的时侯,那是危机降临的先兆,务必万分警惕。
正当阿伦胡思乱想之际,门再次被敲响。
阿伦坐了起来,稍稍整理衣装,说了声,“请进。”
凤雅玲快步走了进来,沉声说:“阿伦,事情有点不妙。”
阿伦说:“哦?”
凤雅玲说:“疾风明天中午举办哀宴,邀请所有外使团的全体人员出席!”
阿伦微微皱眉,说:“那么,这个外使馆将会暂时无人,假如我们还留在这里,将会十分不妥。”
凤雅玲点头说:“对!也就是说,我们也必须到场。那样的场所,我们必须摘帽,被人认出来的机会将大大增加。”
河伦是疾风旧部,不乏见过他的人,凤雅玲本身是个名人,两人摘帽出席疾风这个场合,不可预测的变故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阿伦喃喃道:“这到底是疾风的礼仅之举,还是我们有什么破绽露出来了……”
他看到凤雅玲并没有多少慌张的神情,便问:“光悦影大人已经有应对的办法了?”
凤雅玲说:“光悦影大人的办法很简单,就推说神龙有紧急密件传召他回国,疾风正是讨好神龙的时侯,不敢多说什么,已经同意光悦影大人的请求,今夜离去!”
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从阿伦心底升起,但这种处理方式并无任何不妥,疾风应该不可能在这样的战局下,对一支前来致哀的外国使团动手的,他缓缓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疾风现在是是非之地,早走的好。”
“既然你同意,那么我们就收拾行装,一个小时后出发。”
“嗯……”阿伦忽然有点受宠若惊,凤雅玲这样说的潜台词,是不是假如我不同意,那么连光悦影大人也要按照我的意恩去办咯?
“……”
深夜,寒风阵阵,碎雪翻飞。
疾风堡垒的十里亭外,疾风送行的使者彬彬有礼的与光悦影对饮,并祝光悦影等人能够一路顺风,平安返回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