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汉卿却已经松开了手,伸手掩了嘴。打个呵欠:“这个,真对不起,我不是不讲礼貌,可是我们一路赶到这里,真地很累,很需要休息。我看今天没什么大事,大家就都散了吧。”他目光向宗无极身后的伤者一扫“你们好象也有很多人受伤要处理。大家就各忙各的好了。”
他挥挥手,很是漫不经心。眼睛已经迫不及待地眯到一起,转身就要走。
宗无极料不到他竟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立时脸色一冷,身形微晃,便拦到他的面前了:“阁下打算就这样打发我们了?”
傅汉卿眨眨眼,颇为无辜地看着他:“你想要进去喝个茶。聊个天,也不是不行,不过,你确定不要先为你的朋友们治伤吗?而且,我们真的很累啊,当然,如果你不要求我亲自接待,随便派个人陪你聊天也行的话,让我能好好到里头睡一会,休息一阵。我也会很感激的。”
宗无极铁青了面孔:“我们是来要求比武较技地。”
“我知道啊。”傅汉卿点头“可是我累了,我想睡觉。”
他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啊。在场无数人听了,简直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这一次不止是宗无极怒容满面。他身后也有一帮人跳起来大喊。
“欺人太甚。”
“骄狂无礼。”
“无知竖子。”
可能是顾忌着身份,虽然骂人,大家还是很文雅地四个字四个字地成语往外蹦,基本上没见着什么粗野的字眼。但因为骂人的都是一方大豪,人人中气十足,这一骂出来,基本上是声震天地,半个城都听到了。
江湖人最要面子。最受不得轻视,就算修罗教的一干人看不起教主。却也未必容得人这样骂他,以凌霄为首,几个年轻的剑士,已是忍不住按剑上前。
振宇武馆众人亦不肯叫馆主地贵客被人这样羞辱,就连有伤的几个武师也勉力站直了身子。
舒放刚才见傅汉卿自称主事,便在心中认定了他是教主,听了这样的辱骂,更觉惶然,情不自禁,也往前站了两步。
就连齐皓虽然脸色黑如锅底,到底还是全身运足了真气便要逼向前去。
好在傅汉卿也发现情况不对劲,赶紧举起双手,往下一按,做个劝止的手式,拦阻了任何过激行为,这才看定宗无极,上下将他打量一番,很困扰地摇了摇头,轻轻问:“你是我的朋友?”
宗无极冷笑:“可惜我没有这样的荣幸。”
傅汉卿点点头:“那你是我的亲戚?”
“不敢攀你这门高亲。”
“那,你肯定也不是我的师父了?”
宗无极忍着气:“废话!”
傅汉卿认认真真点头,皱起眉毛,很是迷茫地说:“你即不是我的朋友,又不是我的亲戚,更不是我地师父,而且我看你,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王者之风,虎躯一震就能让人心悦诚服,不敢违背,那么为什么你一跑来挑战,我就要立刻应战。”
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没写着听话两个字吧?”
这其实只是想和宗无极讨论一下,对方古怪地逻辑是否合理,在旁人听来,实是至大的讽刺和讥诮,振宇武馆和修罗教这边,闻言多是一阵大笑。宗无极则被气得脸都发紫了:“你……”
估计是江湖人相互踢馆,挑战,绝不会遇上象傅汉卿这样应对地人,宗无极就算是武林中打滚了若干年的老江湖,这一时间,竟也忘了说什么话来反驳。
傅汉卿见他没有第一时间提出异议,立觉倦意上涌,一点也不给面子地当众伸个懒腰,眯着眼,摇摇晃晃地转身要走开。
宗无极还在发愣,幸得身后杜松坡沉声喝道:“宗兄。”他这才惊觉,立时一晃身,再次拦住傅汉卿“比武的事是舒副馆主亲口答应的。”
“你也知道他是副馆主啊,现在齐馆主答应一切由我作主。”傅汉卿毫不客气地给他顶了回去,顺便转过头,数落舒放:“你也真是的,怎么就随便答应和人家比武呢。我们振宇武馆,身为戴国最大的武馆。上门随便什么时候上门,你都放下一切来跟人家比武的
要了,要让人以为,随便什么张三李四,都可以影响常教学,随便什么王五赵六来了我们都要听话,以后还有清闲日子吗?再说我们开的是武馆,不是擂台,打开门是教人练武的。你在教学时间出来和人家比武,引起这么大的骚动,害徒弟们不能专心练功,教头们不能认真授课,你怎么对得起人家交的学费,你怎么对得起徒弟们好学的一片热诚,你怎么对的起徒弟的父母家人们对我们的信任?”
舒放被训得目瞪口呆,反驳不得,只得唯唯诺诺罢了。
振宇武馆诸人虽都觉得舒放这顿骂挨得冤,但看一堆话骂完了,脸色最难看的不是舒放,反而是宗无极等一干人,倒又大觉出气。
就连齐皓和修罗教众人也不免又惊又喜,虽然傅汉卿行事的方法完全不合常规,他们也未必认同,但这一番唇枪舌剑斗下来,满嘴歪理,却把人驳得不能说一个字。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居然还头脑灵活,口才便给。
其实傅汉卿这个时候又累又倦,说话时,眼睛眯成一条缝,视线模模糊糊一片,基本上属于半梦游状态,能把歪理讲得这么顺溜,不过是深知如果一切继续下去,必将血染演武场,狄九只要一出手,不知要死多少人。
他虽不是什么心怀天下一心救苦救难的大好人。但他从不逃避责任。即然现在他现在是修罗教之主,就不能让手下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以纯暴力的方式处理问题,并引发血案。杀伤人命。
所以,他自己只好强撑着这么非暴力不合作下去了。
宗无极冷冷道:“阁下如此耍赖,就不要怪我们无礼了。今日你们不肯完成此次比武,我们就在要摘你们的招牌,打你们的大门。再叫弟子们满城喝骂你们的胆怯软弱。”
傅汉卿皱眉:“我不偷不抢不犯法,没有无缘无故到人家家门口去打打骂骂,没有动不动就要摘人家的招牌,只是很累,不想理会无聊的人,就想好好睡一觉。我反而成了耍赖。你们这算什么道理。”然后他摇摇头,脸上几乎是有些歉意地“不好意思,为了好好睡个安稳觉,我是威武不能屈的,你爱骂爱打爱在人家门口赖着不走,那都随你。”
他转身大步向武馆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挥手号令其他人:“大家也回去休息吧。对了,留几个人好好在门口看着,要有人砸了我们地招牌。不用费力去拦,只要记住是谁。然后大家算好重做一块更大更好的招牌要多少钱,再加上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