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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淖运蕉留下的痛苦和伤痕?
他把头埋在胸前,把整个身体紧紧地蜷缩成一团,但不知道是以为寒冷还是痛苦,仍是禁不住瑟瑟地发抖。
燕凛,燕凛,原来即使在他已经为你而牺牲的今天,在你已经无数次说过知错的今天,在你日日夜夜说着想要他回来的今天,你仍是这样自私,这样冷酷。
因为自私,所以你永远都只能看到自己的痛苦;因为冷酷,所以你从来都不明白他到底为你付出了什么,甚至连他心中的伤和痛,你都从来不曾知晓,甚至也从来不敢去知晓。
燕凛,你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将自己死死抱住,在那团被子的包裹中,传出一声绝望的啜泣。
原以为,经历过那样的伤害,他已经可以不再自私,不再粗心,不再自以为是,已经可以有足够的悔意,愧疚和诚恳,去迎接那个他永远不能忘怀的人。但到如今,为何却只觉自己仍是同样地自私,同样地粗心,同样地自以为是,又怎么有资格,怎么有面目,再去与那人相见。
那一个夜晚,明月朗照,晚风轻拂,然而大燕国的寝宫中,却只见那个举国最尊贵的男子,正裹在一团被子中,不住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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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月出(上)作者王子之骑
更新时间:2008…7…2314:31:27本章字数:4492
月出(上)作者王子之骑再次特别鸣谢荫荫提供创意。
这篇《月出》,与前面的《良夜》《惊梦》连成三步曲,作为小容走后小凛一个心路历程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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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便被传召入宫的封长清,此刻正静静地跪在金銮殿前。
良久,身前仍是一片沉默。
略略一抬眼,他刚毅沉静的脸上掠过一丝愕然。
龙椅之上,那个从来坚强冷静得不似一个孩子的少年君王,此刻竟是满脸憔悴,眼中尽是密密麻麻的血丝,目光也全无焦点地飘忽着游移。
他呆呆地坐着,脸色惨白如死,缥缈虚弱,仿佛一丝游魂。
封长清见此,心中虽有几分惊疑,但亦知身为臣下不宜过问天子私事,当下也不过轻咳一声,道:“不知陛下召臣见驾,所为何事?”
燕凛这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来,然而眼中却仍是一片惘然之色,口中如呓语般道:“封将军,你说,容相他……他恨我吗?”
饶是封长清多年在军中宫中历经无数风浪,此刻从燕凛口中听得如此惊人之语,也不由浑身一震,全然忘记君臣之别地抬起头来,满目惊诧地望着那个仍对自己的失态一无所觉的君王。
“这么多年了,无论我多么顽劣,多么不理解他,多么怨恨他,他待我之心却始终未变。他如此待我,我却……我却丝毫不顾旧日情份,将最残忍的酷刑加诸他身,他……他会不恨我吗?”燕凛喃喃道,双目中逐渐透出一阵凄迷之色。
封长清张口欲言,然而眼前之事实在过于诡异,心中闪过千百个念头,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又听燕凛自语道:“他该恨我的……十几年来,我永远都这么自私,永远都这么自以为是,永远都不理解、不在乎他的喜怒哀乐,即使是他已经离开的今天,都依然是这样。我辜负了他的苦心,背叛了他的关爱,又还有什么资格……”
“皇上!”
勉力压下自己心中起伏的思绪,封长清一声断喝,顿时将沉溺于哀伤中不能自拔的帝王震醒过来。燕凛抬头看向封长清,却听他续道:
“容相乃是天下第一奇人,恨与不恨,臣不敢妄加议论。只是……”封长清看着燕凛,目中流露出沉痛之色:“臣只知容相若在,绝不愿看到自己牺牲了一只手臂,却只换来一个自怨自艾的君王。”
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封长清,燕凛一声轻叹:“封将军教训得是,朕受教了,将军请先起来吧。”
是的,恨也罢,不恨也罢,若是容相看到他这般情态,只怕又得暗暗生气了吧。
只是……只是……今天,也就让他放纵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