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这是战斗前夜。
艾尔威和克利恩被我留在了斯戴维克。虽然它们起初并不同意,但是我说到“你们去也不能起什么作用,还不如让我一个人和迪马他们把这魔龙干掉,免得还得替你们担心”的时候,他们终于答应了留在埃拉西亚王国。唉,它们其实还是不懂得那魔龙的厉害,我这一去,回来的机会实在是……
我把他们托付给了留在埃拉西亚的特里克。我像往常一样平静离开了它们,就像平时让它们去野外休息一样;直到他们已无法看清我的背影,才伸手擦干了眼角的泪。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这次分别本就和往常一样,一段时间后我还会回来再次见到它们的。
这本应该享有自由和幸福的可爱的生命啊!你们其实该回去了!我想高喊,却没有喊出声。我决定出发以后便不再想念它们,我心里想的应该是另一条龙——魔龙,艾尔兰迪克斯。
现在大陆上局势已经相当明朗了。魔龙的魔爪目前基本伸展到了克鲁落德、阿维利和塔塔利亚三国,三个国家都有部分领土已经沦陷,埃拉西亚也有少部分国土被侵蚀。埃拉西亚王国一面同侵略者作战,一面派出外交官——劳埃尼斯早为我们的行动而跟女王请了假,外交官换成了别人——与尼贡、依欧弗交涉,不过他们的回复我们就无从得知了。布拉卡德王国的主力军队也已经前往与魔龙军作战,不过他们主要是协助阿维利方面,在侵略战争中保持中立的塔塔利亚人处境就比较惨了。好在魔龙军调集了大量军队与埃拉西亚联合军作战,使塔塔利亚训兽市国的珍奇动物们暂时还不至于就灭绝。
虽然魔龙军有“八魔将”为统帅,但埃拉西亚联合军也勉强能够抵抗。听劳埃尼斯说,在阿维利作战时他曾和“八魔将”中的僧侣战斗,最终杀死了那个家伙。又听说埃拉西亚王国的克里斯蒂安爵士率领皇家骑士团消灭了身穿黑盔甲的死亡骑士首领——我们可以确定他是“八魔将”中的死亡骑士,看来这个的死亡骑士的实力并没有他的同伴那样可怕。实际上,大多数人对于“八魔将”这个名字还不太了解——也许包括那位克里斯蒂安爵士——但我们一行人已经把这些魔龙的精锐部下研究了个透。我们知道大陆军最终决不是魔龙军的对手,但他们英勇的战斗为我们的行动提供了良好的条件。我们准备从埃拉西亚王国西边进入魔龙军管辖之下的克鲁落德领土,直接攻击桑特本人。迪马深信,只要消灭了魔龙本身,他庞大的势力和强盛的军队马上会瓦消冰释。
说实话,一想到每天都有无数士兵和无辜的人们死于魔龙军的刀下,我就恨不得马上冲到桑特那老魔王的宫殿去,把他千刀万剐。
除了我达克。帕拉金外,来的还有“龙城双璧”迪马和杰迪特,素有“烈焰魔鬼”之称的克西隆,埃拉西亚王国护国师劳埃尼斯,屠龙战士德拉肯,以及一位神秘的黑色法师,一共是……七个人。索梅尔这老家伙毫无音信,而阿维利的阿拉格长老多年隐居不出,细打听才知他原来竟已仙逝了。
据迪马说,德拉肯在他们离开尼贡前找到了他们,并要求加入与魔龙作战的队伍。很快迪马便确认了他的实力,并答应了他的加入。
至于那名神秘的黑色法师,我们就所知甚少了。他把全身包裹在漆黑的法师袍中,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从他仅露出的面部来看,这是一个久经风霜、略显苍老的人类男子的脸,然而我们却根本无法判断他的年龄。他的目光时而明亮时而昏暗——明亮时,他目中精光逼人,足以震慑每一个人,好象这对眸子并不属于他这个黑暗的人;然而大多数时候这目光是昏暗的,似乎要和这个人溶为一体,永远地遁入黑暗之中。我只一次看到他的眼睛放出光芒,那便是我和劳埃尼斯与迪马他们相遇的时候——那时候他已经与迪马他们在一起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年龄,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个国家来,他自称叫塔德,我们便只好这样称呼他。听迪马说,这个人在我离开尼贡后两天就找上了他们,要求加入消灭魔龙之旅;然而迪马也只知道这个人希望消灭魔龙,并且具有力量。我们总是不介意多一个盟友的,于是他就留了下来。他平素沉默寡言,行动吃睡都和我们一起,显得很随便;然而他却很少开口说话。上路之前迪马曾在不少地方发布征讨魔龙的消息,有不少法师闻讯赶来,这人能找到迪马他们也就并不奇怪了。
“帕拉金,你看这个人如何?”旅途中,迪马曾悄悄问我道。
“现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咱们一没财二没干坏事,他总不会对咱们有害吧。”我笑道。
“我和杰迪特也是这么想的,”迪马点点头,“但是他的力量绝对不可小看。这些天来得到消息而要求加入讨伐魔龙的法师共有二十多人,但我们认为有实力留下的只有德拉肯和他。我和杰迪特估计,他的法力只怕不在你我之下!”
“……如此强大的法力,这人是谁呢?”我吃了一惊,问道。
“不知道,这样的人不应该默默无闻才对。不过草莽之中乃藏龙卧虎之地,天不知有多少无名的大法师,只是我们未曾知道罢了。对于这个人,我们还是稍微注意一下吧。”迪马道。
“好吧。”我应着,心里思索着这个人的来历。
说起旅途,离开斯戴维克之后我们便销声匿迹了。虽然我们这次行动在大陆上并不鲜为人知,但离开斯戴维克之后我们便不再希望有什么人关注着我们了。不过我知道我们身上凝聚了人们的希望。每当想到这一点,我总是很受鼓舞——嘿,也许我还是太天真了吧。
我想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能否回来,但我们旅途中的气氛却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份沉重。像从前一样,迪马一路上不断地和我讨论着魔法知识以及埃拉西亚甚至恩洛斯大陆的历史,他对各种方面的丰富知识确实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几天我渐渐发现这个严肃古板的牛头人法师也有亲切之处。他总是小心翼翼地把他独特的见解说出来,然后利用他丰富的知识和我辩论,毫不客气地指出我的错误,然后亲切地给我解释。说是辩论,其实我能与他争论的问题很有限,多数时候就是他给我讲述着未知的事物了。迪马给我感觉就好象良师一般,毕竟他年龄也比我大了二十多岁。除了历史,我们也在谈论魔法。
很清楚地记得他曾经兴奋地这样对我说过。“帕拉金,我认为现在大陆上的魔法还极其有限。杰迪特和我都不甘满足于现在仅有的魔法。事实上,近几年来我一直在钻研一种新魔法,它跨越火系和地系,同时带有流星雨和末日法术的特点——我给这个法术定名为‘流星火雨’。流星雨这个魔法,只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