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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宽思索时,一旁的吴左辅脸色十分沉重,缓缓说:“圣主万不可就此舍我们而去,伯纪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圣主指引。”
“吴左辅德高望重,众人同钦,圣殿有你管理,我很放心。”圣主微微一笑说:“我一直有些挂念着的,反而是周宽……你过来。”
周宽回过神来,走近圣主台下,见圣主又招了招手要自己上去,周宽只好拾阶而上,跪坐在圣主身旁。
圣主轻抚着周宽的肩膀,柔声说:“有件事情,我一直无法决定,所以一直留在人世;今日你来,我本下决定不与你见面,没想到你居然没大没小地胡闹起来。”
圣主毕竟一直把自己当亲生子,周宽感动之余,低下头说:“孩儿鲁莽。”
“但我也因此改变心意,决定见你一面,怡好吴左辅与你都在,有一件事情,我想拜托未来的圣主同意。”圣主缓缓说。
吴左辅似乎没想到圣主会说出这番话,他老脸上眉头微蹙,疑惑地说:“圣主此言,伯纪不明。”
“心剑是圣殿不传之技。”圣主脸色多了三分傲然,缓缓说:“但这百多年来,在我的揣摩下,也研究出了不少心得,相信有些妙用,当初七祖也没能体会。”
吴左辅仍不明白圣主之意,只能虚应了两声。
圣主目光转向周宽,接着说:“吴左辅应知,心剑之法,非人人得以修练,七祖子嗣传承早失,我又只有周宽这个儿子,圣殿就算再传千年,恐怕也找不到一个人修练心剑之法,此功法可能就此成为绝响……我当然希望周宽加入圣殿,传承心剑之术,但他生性疏懒,又不懂礼数,实在不大适合圣殿,却不知左辅可有好的建议?”
这时周宽与吴左辅都开始明白了圣主的意思,吴左辅是愕然,周宽却是暗叫糟糕。圣主明着说要自己加入圣殿,其实是退而求其次,要吴左辅答应他传授自己心剑之术,但事实上自己根本不是圣主的儿子,又怎么学得会?
果然,吴左辅沉吟数秒之后,当即说:“圣主之意,莫非想破例传授周贤侄心剑之术?”
“吴左辅即将就任圣主,此事当然得经过你的同意。”圣主微微一笑说。
“伯纪乐观其成。”吴左辅大方地说:“无祖当年不愿武技滥传,也只是担心恶人习得有误苍生,周贤侄功力已高,狂霸七式更是天下无双,习得心剑之法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当与此无涉。”
“吴左辅果然心胸开阔,不墨守成规。”圣主抚掌笑说:“以后周宽还要托您多予指点。”
“不敢不敢。”吴左辅跟着笑说:“周宝侄虽不属圣殿,但天纵英才,一人兼习圣殿两大功法,也算美事一件。”
他两人谈得热闹,周宽在一旁可是暗暗叫苦;李鸿想教自己心剑、圣主也想教自己心剑,这两父子还真是一个模样,但其实自己根本学不会,又有谁知道?
“事不宜迟,我这便传授你心剑之术。”圣主望向周宽说:“用心记住了。”
“这……”眼看不能再拖,周宽忙说:“我先说完我该说的话,再教好了。”
圣主与吴左辅闻言同时一怔。当年,无祖七徒曾以心剑之术威震天下,圣主虽无法练至化身而存,论境界稍逊当年七祖,但他百年钻研,确实又领悟出不少特别的妙用,七祖旁支子孙夏涛、王崇献只学到简略修练法门,已能恃之横行天下,今日圣主亲传此技,是多大的福缘,周宽居然还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真弄不清此人的个性。
周宽顾不得两人侧目,当下传音给人圣主,把自己从班彤遗物中所看到的文字,快速粗略地说了一遍,圣主传与不传倒是其次,装他儿子骗武功,可不是自己该干的事情。
周宽传音说话时,一旁的吴左辅可难免有几分尴尬,他明明知道周宽传音给圣主,自然是不想让自己听到,按照情理,他该识趣点离开才是,但这一离开,圣主若将密室启动之法传给周宽,日后岂不是受制于周宽?他也只好厚着脸皮留下。
总算周宽省了不少废话,尽量只说大意,花的时间不长,过不了多久,周宽便停止传音,望着圣主。吴左辅跟着望去,却见圣主表情是又惊又喜,又有点失笑,隔了好片刻,圣主才苦笑着摇摇头说:“原来如此。”
周宽这番话一说,心头舒服了不少,他点头说:“听凭圣主裁决。”
圣主点点头说:“你真的很聪明……不愧是我的孩儿。”
此话一说,周宽知道圣主已决定不让李鸿得知此事,更不想让圣殿中人知道,他轻叹一口气说:“圣主……”
“至于松狐金板……”圣主微笑说:“原来班执事当时取走了一面……不过松狐金板对你来说已经无用,你交给吴左辅即可。”
“松狐金板?”吴左辅讶然说:“班彤取走了一面?”
“嗯。”圣主回头一笑说:“看来班彤早有预谋,想举荐后人加入圣殿,所以取走了一面金板,看来就是指他的义女绣蓉,此时倒不知绣蓉到哪儿去了。”
原来松狐金板是引荐他人加入圣殿所用?周宽这才弄清楚,班彤要引荐的当然不是绣蓉而是自己,看来班老头也不算全没良心,而圣主轻轻巧巧地提上班绣蓉,倒是遮掩得不留一点痕迹。
吴左辅听到此言,却有此一疑惑,他缓缓说:“我倒没听说班彤义女根骨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既然是班彤的遗愿……”
别弄假成真,把绣蓉抓来这儿受罪。周宽一面取出金板,一面忙插口说:“绣蓉已嫁人,我看也不会想来圣殿,就别打扰她清静的生活吧。”
“嗯,我也这么想。”圣主配合地说:“班执事当初恐怕也不知道她义女后来的际遇,既然已经嫁人,我们就别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