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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回事,我忍不住想多看看它。”
莫无行和赵田安静的倾听,不发一言。李蒙抬抬头,又低头看看地板,象下了决心要抛掉不安一样,接着平静的讲:“它在召唤我,叫我过去,话语简单,就是叫我过去,声音很空蒙飘渺,我也跟着朝它走。到了湖边,被湖水刺激了一下,才反映过来。想回头,但是它的声音太邪恶了,我简直无法抗拒,可是残存的那点理智告诉我远离它。你们一定不知道,我当时的煎熬,感觉比死掉还难受,我就在湖边挣扎,是下去还是回去。它的邪恶声音好象要摧毁我的意志一样,我没力反抗它,只能趴在湖边保存那点理智和毅力。”李蒙讲完,好似又经历了一番,大口的喘着气,捂着胸口。
莫无行给赵田递了杯水,示意他交给李蒙。赵田拍拍李蒙的肩,也不多说,将水杯递给李蒙,李蒙接着杯子机械的喝了口,顿时觉得一种说不出的清幽沁入到四肢百骸,心中的惊惧不安慢慢消融。于是感激的看看赵田,赵田知她谢错人,“李小姐,这是莫大哥专门交代给你喝的。”
承了别人的情,李蒙只得再对莫无行点头致谢。
“饮了这水,有助于你恢复精力,我们才好继续谈下去。”莫无行说。
李蒙总觉得再好的事情,再真挚的心情到了莫无行那里,经过他的嘴,都成了最枯燥、最讨没趣的事情。对他的反感非但没因他的帮助而减少,反而因他的话语而增加。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辜负莫老板的水,我继续说吧。”李蒙不带情绪的说:“我几乎整夜都在挣扎,后来天亮了,人形不见了,我才能歇口气回到路边的石头旁休息。再后来,醒了发现自己在客栈了。”
莫无行和赵田听了默然不语。赵田沉思片刻,说:“人形是怎样不见的?”
李蒙当时只顾挣扎,没仔细观看,听赵田问起,又下心回想一会,说:“我当时没有精力去注意。中间我受不了蛊惑抬头看过几次,好象天亮前一段时间,人形的蓝色越来越淡,声音也越来越小,邪恶的威力应该也减小了。是慢慢消失的。”
莫无行手撑着下颚,仍然无语。
“莫大哥,我还是先下去查看查看厨房的午餐准备的怎么样。”赵田站起来要出去。
李蒙很是诧异地望着赵田,他和莫无行虽说不上大费周折,但也算得上是煞有介事的找自己来,如此严肃认真的听了自己的讲述之后,不作别的反映,反要去查看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奇怪的是,莫无行不但不制止,还出言赞同,“很对,快去看看准备的怎么样吧。”赵田闻言出去。
和莫无行单独相处,李蒙浑身不自在,别扭的坐着,莫无行还兀自沉思,仿佛没察觉李蒙在旁边一样。李蒙坐卧不宁半晌,终于说:“莫老板,我就不打扰你,先出去了。”
莫无行好似才注意到李蒙,缓缓的说:“是我们打扰你。我还有个问题,你说你看到湖上的桥,是吗?”
“是的,不过我开始已经说了,怎么也走不到桥边。”
“恩,桥在你出事的前两天已经垮了,可是那桥垮掉的不是时候。李小姐,你的确是个聪明人,也知道客栈的一些事情,我们不必瞒你,桥一垮,很快我们客栈也会关门的。”
“莫老板太抬举我了。你放心,我身体恢复的还可以,只要你们方便,我随时都可以离开客栈回去。”李蒙认为莫无行催自己走。
“我不放心的正是你想做的。这么说吧,现在客栈的人一个都不能离开,包括刚来的夏明和张娜,你们不能回去。”莫无行就象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为什么?你们客栈不是要关门吗?为什么不让我们回去。”李蒙有些愤怒。
“我没说我们不让你们回去,而是你们不能回去,李小姐应该明白两者的差别。”莫无行语气中又似带有淡淡的嘲讽。“原因说了你们也未必明白。有的客人对能不能走无所谓,有的可能久了就会归心似箭,我们需要你去劝解。”
李蒙很不高兴,“莫老板,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就是归心似箭的客人,不是以后,而是现在。我不能胜任你交代的任务,你最好另请高明。”
莫无行也不和她争辩,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小木盒,不停摆弄。李蒙也克制自己的情绪,问:“就算你说的我们不能离开是真的,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这个很难说,也许永远不能回去,也许过一段时间就能回去。”莫无行仍低头摆弄木盒,“李小姐,你认为你说的蓝色人形和糊精有什么相同的么?”
“他们……我不明白什么糊精。”李蒙又差点说漏嘴。
“怎么会?昨晚你不是看见了吗?”莫无行抬头看着李蒙,不满她的回答。
李蒙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承认还是否认,想了又想,说:“昨晚并没有人请我看什么糊精。”
“回答的真妙啊。不过伶俐之言并不总是好的。”边说边打开木盒,从中取出一物,原来正是昨夜李蒙房间的那残香。
李蒙见了有些尴尬,才猛然反映过来,无香应是有助于睡眠休息,莫无行想必是算好时间的,看见残香,定然知道自己昨夜的偷窥。但是莫无行的话语毕竟刺耳,李蒙以沉默表示对抗。
“从李小姐应对蓝色人形可以看出,有毅力又聪明,应该可以担当安抚其他客人情绪的任务,还可以给他们做表率。”莫无行还在摆弄残香,顿一顿又说:“有时候安于安排,可以免去不少苦头。譬如你开始饮的水,本来完全不必需要的。不过李小姐有主见,也是很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