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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似水般的肌肤,普蓝色长发一直垂到水面,她的表情空蒙又安宁,静静的望着李蒙,然后微笑。李蒙看的呆了,朝前缓缓走去,一直走到湖边。
“过——来,过——来。”蓝色人形微笑着朝李蒙缓缓伸出手,轻柔的呼唤,召唤她前去。李蒙看那人形的面容竟与自己一样,纯净的蓝色又好象就是自己的终极归宿一般,她忍不住又朝湖中走了一步,但刺骨的寒冷立刻惊醒了她。
李蒙从那种梦幻般的境况中清醒过来,吓出一身冷汗。此时再看那人形,美虽美,却没有给人半点安宁的感觉。于是后退回去,蓝色人形显然不愿意她这么做,微笑着再次呼唤李蒙。李蒙察觉人形的声音非同寻常,自己好象不能抗拒的要听从它的话前行到湖中,但是内心深处又拼命阻止她前去。李蒙用了巨大的毅力勉强让自己后退了几步。蓝色人形也发觉了李蒙内心的反抗,于是一波一浪的声音传来,一声比一声轻柔,但一声也比一声邪恶。
李蒙觉得自己的反抗越来越无力,她又被声音牵引到湖边,内心深处激烈的阻止着她再前去。听从与抗拒在她内心中激烈的争斗,她觉得筋疲力尽,身上也是大汗淋漓,要支撑不住了。
天终于亮了,李蒙自己都难以置信,在整夜的争斗中,就凭着自己心中的那点理智,支撑着自己的毅力和勇气,居然抵制住了那诡异的召唤,尽管自己身体已极度虚弱,全身虚汗湿透。李蒙摇晃着走回自己休息的石头处,天空虽然仍无灿烂阳光,四周还是昨天的四周,但比起昨夜,李蒙觉得好多了。也许,昨夜运气好,自己抗拒过去了,但依自己现在的状况,今天自己是无论如何过不去的了。李蒙对客栈的寻找不抱任何希望了,以客栈的能力,一天的时间还不能找到?想着想着,李蒙心里泛起了无尽的的哀伤,生也无人乐,死也无人知,看来自己只不过是在失踪人口中多加一笔而已。李蒙闭着眼睛休息,想恢复些许的元气,无论如何,自己总还是要在今夜的争斗中拼尽力气。
迷糊了一会,李蒙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客栈的春秋间里。她迷迷糊糊的想着:怎么产生幻觉了。想着又昏睡过去了。
其实李蒙看到的并不是幻觉,她确实回到了客栈。白云坐在她床边暗自落泪,周云龙也深深自责不已,罗一让也沉默地站在一旁,很是同情的看着李蒙。小兰过来看了看,见李蒙还在熟睡,就先退出去。
小兰直接下了一楼,到了楼道最左边一间房,径直走进去。
“莫大哥,赵哥,给李小姐灌了清心汤后,她还没醒过来。”小兰说。
“恩,多睡睡也有好处,现在她没有什么危险了。”莫无形说。
莫无形和赵田面前站着一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嘴里也不知道嘟哝什么。
“迷多邪,前天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赵田问他。
“赵哥哥,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迷多邪斩钉截铁的说,一张奸诈的老脸上偏要摆出一副迷茫无辜的样子,让人不但不觉得他无辜,反而更觉得他老奸巨滑。
“要有良心,还要那么多邪作什么?”莫无形淡淡的说。一句话吓的迷多邪直哆嗦,他干脆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说:“莫爷爷,我是嘴急,说起什么良心来了。要怪就怪我这张脸,长成这模样,任说的真话也不被人相信。我确实不知道,就有那个心,晓得是你们的客人,也没有那个胆去惹啊。”
“得拉,你也别做秀了。我问你,如果不是你做的,还有谁敢在你的地盘里做?”赵田问。
迷多邪打落牙齿往自个肚里吞,心里嘀咕万千:没有不敢的么?你们客栈可就敢的很了。嘴里也唱起苦来:“爷爷们,名义这是我的地盘,可是来这里的谁把我打上眼,哪个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拿什么、干什么都是人家自己的意思,我敢放个屁么?”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干净,这些年你在这里干的坏事还少吗?你说说,那桥又是怎么垮的?”小兰不客气的指着迷多邪说。
“姑奶奶,我真不知道?”
“那好。我们的法子你也没兴趣。好象阿朴现在有空,叫她来问你得了。”小兰根本不信迷多邪的话。
“哦,小兰姐姐,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我是感觉到些异常,虽然没看见,但是能感觉到一定有什么来过这个岛。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而且,而且,我的手下都有失踪的了。我以为是你们客栈做的。”迷多邪一本正经的说,好象这些的确是他刚想起来的,不是因为小兰的威胁。
“你说你手下也有失踪的?你有几个手下?”赵田问。
“呵呵,那哪能和你们比,就两个,失踪了一个。不晓得他是投奔你们呢还是自己跑出去了。”迷多邪这句话倒没有假话。
“什么时候失踪的?”赵田问。
“就两周前吧。”
赵田和莫无形对视了一眼,赵田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若是有半点隐瞒,先别说我们责罚你,只怕你自己的道途也是功亏一篑。”
迷多邪嘴里发了千百遍的誓,直说自己是真话。退出门时还嘟哝:“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还这般……”
“莫大哥,我觉得李蒙这件事倒真不象是他做的,不是我说他有了良心,是他没有这个能耐。”赵田发表自己的看法,“何况他连这里的地头蛇都还算不上。只是他自己不知。”
“我也知道。叫他来无非是看他知道些什么情况,他说的手下失踪,不知道和这个事情有没有联系。”莫无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