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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地骑士加入队中不到半年。与他熟悉地队员不多。只有一名平时来往较密切地隐约知道他家有了麻烦。但问起他跟什么可疑地人接触过。那名队员就不清楚了。
看来光靠这些线索。很难推断出同行人中谁是另一个奸细。明娜只得暂时把事情放下。催促众人起程回伊东。早一天回去。就少一分风险。
于是众人又起程了。明娜因为记得昨晚偷听到敌人曾经提过“明天”、“树林”这两个词。路上一看到树林就格外小心。还嘱咐赫比尽可能不要在树林里休息。这样一天下来。除了仍有人跟在后头盯哨外。什么事都没发生。
明娜开始觉得,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那些人大概还是会在晚上动手吧?
马车队缓缓走在大路上,路旁行人纷纷恭敬地让开,等马车过去了,他们才小声议论几句,虽然大王子海厄特不再露脸,豪华的马车以及威风的骑士队已足够成为接下来一个月的话题了。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夕阳中,前方山坡后露出了两三个塔尖,暗示着下一个住宿的城镇马上就要到达了。劳累了一天地众人都打起了精神,渐渐加快步伐,向塔尖的方向前进。
转过山边,左侧靠山的路旁出现了一大片树林,阴森森的,看不到尽头,地上的青草和野花蔓延到路边,一阵清风吹来,带起了一片花香。
明娜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眼看着马上就要进城了,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树林呢?她扭头去看亚历克斯,对方歪着脑袋,似乎在倾听着什么,察觉到她的目光后才转过头来,严肃地道:“明娜,盯哨的人没跟上来。”
“咦?”明娜掀开车帘向后望,果然,刚才还在的几骑人马不见踪影,后方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再看前头,路上同样地空荡荡的。她心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刚想对亚历克斯说些什么,却忽然感到车身一震,车外传来马嘶声,接着便是人声、车轮声、马叫声混在一起,乱成一团。
明娜被马车颠了几下,忙钻出去一看。几乎所有的马都仿佛发疯似的,不停地跳动,还四处乱窜,意图将背上的人摔下来。海厄特所乘坐的马车因为用马最多,被拉着向不同的方向冲,结果只是晃出了几步就被随行的护卫和骑士拼命拉住了。赫比一刀砍掉其中两匹马的缰绳,才使得马车停下,马则迅速朝树林方向冲去。
车中地海厄特惊魂未定,掀起帘子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得一道尖啸声传来,赫比大叫一声“小心”,就把海厄特扑倒了,就在下一秒,一支精钢箭钉在他们头上地车厢板上,深入三分。看得人倒吸一口凉气。接下来嗖嗖几声,几支箭先后射到,一名护卫躲避不及,被射中了手臂,惨叫一声跌下了马,一支箭擦着马背掠过,痛得那匹马大声嘶叫,立刻冲向树林内。赫比大惊,忙追上去,另一名护卫也紧紧跟上。
其他骑士为了制住发疯的马匹。都手忙脚乱地,一时没法脱身。骑士队长拼命鞭打着马臀,心急如焚地看着那越跑越远的马车,恨不得立刻处死这不合作地畜牲。
明娜跌跌撞撞地跳下马车,已经看不到海厄特所乘大马车的踪影了。她心下暗骂,避过一双扬起地马蹄,跟上大马车留下来的车轮痕迹,迅速追了过去。亚历克斯随后跳下车,掏出一个瓶子。让马闻一闻,它便渐渐平静下来。
年轻地魔法师眉头紧蹙,一扬手,便刮起一阵风,吹散了原来的花香,却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马闻了这股药香,都慢慢回复了常态。骑士队长立刻下令属下入林寻找大王子的踪迹。亚历克斯留在原地,看着空旷下来的路面,眯起了双眼。
明娜冲入树林后,没多久就看到了马车的影子。同时也看到在周围的树丛中,冒出了二十多个强盗打扮的壮汉,粗声粗气地说了声打劫。便抡着大刀斧头砍了过来。赫比与另一名护卫勉力抵挡,但对方人多势众。不一会儿他们身上就带了伤。而歪倒在地地马车旁,大王子海厄特坐在地上。手中紧握着一把长剑,一但有人接近。他就会挥剑将人逼开。
明娜连忙发出几道冰箭,射中了几个“强盗”,赫比借机砍死了两个人。“强盗”们激动地朝海厄特的方向掷出几把匕首,慌得赫比急急扑了过去,挡开凶器。海厄特轻轻喘着气,口中挤出一句:“抓活口!”另一名护卫便改变攻击方式,专朝敌人的脚上砍。
“强盗”们见势不妙,匆匆退走。明娜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一个,一脚踢中他的背心,然后用膝盖顶住他的脊骨,两手握住双腕,向后一扭,将他制住。谁知那“强盗”挣扎几下,见挣不开,口中便“咯哒”一声,头一歪,就断了气。明娜大惊,捧住他的头打开嘴一看,原来是服了毒。
另一名护卫抓住的“强盗”,则索性往他手上的剑撞过去,也死了。
其他“强盗”逃得一个不剩,看着静悄悄的四周,明娜心中感到一股寒意。这些“强盗”跟盯哨地人一样,都穿着十个金币一双的软底高筒皮靴,显然是一伙的,但与前面遇到的同伙相比,他们居然宁肯当场自杀,也不愿被人活捉,可是,这有必要吗?
骑士队的人追上来了,队长忙去向海厄特问好:“您没事吧?摔着了吗?要不要让医师来看看?”
“医师晕过去了。”海厄特苦笑着瞄一眼车厢内,“虽然我认为这伤并不严重,不过看起来似乎挺麻烦的。”他脱下靴子,露出脚踝处的红肿,突出的骨头,仿佛一只红鸡蛋,显然是扭伤
明娜走过去替他检查一番,才松了口气:“只是扭伤而已,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我不懂这些,还是让医师醒过来给您治吧。”
海厄特脸上的苦笑却仍未消散:“可我原本伤的是另一只脚,这回更加无法走路了。希望别人不会以为我真地变成瘸子才好。”
赫比脸色铁青,低声安慰他:“这只是扭伤,任何一个医师都可以证明,这种伤很容易痊愈,您不会有事的。”说罢抬头板起脸,对骑士队长斥道:“刚才怎么回事?!马怎么会突然发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