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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东走去。
周围静悄悄地。夜色中。只有月光陪伴着他们。马蹄声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地声响。妇人原本还担心会引来怪物。但只听到偶尔冒出几声吼叫。却连一只怪物地影子都没有。才放下了心。
她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好象在做梦。但怀中女儿温暖地小身体却告诉她。这是真地。低头看向走在前面地少年。这么清秀瘦弱地模样。却有着那么大地力量。不知道是什么人?他手里地剑。好象是凭空出现地。在黑暗中就象是天上地月亮一样明亮。他唱地歌儿那么好听。比城里神殿地修士还要唱得好。
她忽然鬼使神差地问出一句:“您是月神的使者吗?”
少年脚下一顿,停止了吟唱,回头笑笑:“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那妇人却面露怀疑:“您一定是的,如果不是神的使者,又怎么会用月光做武器?我明明看到田野上什么人都没有,您却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定是……”
少年不想跟她争辩,这种事其实已经见得多了,他转头去看那小女孩,见她正睁着一双大眼好奇地看着自己,便朝她笑了笑,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找出一根桔子糖条来,吹了吹,递过去:“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你要不要尝尝?等你吃完了,就到安全的地方喽。”
小女孩怯怯地伸出手,又缩了回去,偷偷看了一眼母亲,见她没反对,才再伸手小心接过,含到嘴里,立刻就高兴起来,歪着脑袋对少年甜甜地笑道:“谢谢大哥哥。”
少年摸摸她地小脸蛋,替她擦掉几抹灰,又再回头牵着马走,嘴里重新念起了祷词。
他们一直走到天亮,才看到前方路旁有个小树林,里面隐隐有人影晃动。妇人有些害怕,抱紧了女儿,小女孩吃痛,叫了声“妈妈”。树林里便有人闻声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右手掌上缠着带血的布条,蹒跚着走近了一看,便激动地大叫:“老婆!孩子!哦,我的神啊。光明神在上!你们还活着!”
那妇人也认出那是自己的丈夫,浑身颤抖地抱着女儿滚下马,跑了过去,夫妻俩抱头痛哭,接着从树林中又跑出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一见到他们,也哭着扑上来喊妈妈和妹妹,一家人抱头痛哭。为这劫后余生的重逢而喜悦。
少年看到这副景象,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悄悄牵着马绕过他们。走进了小树林。
林中到处都是象刚才那一家子那样地难民,足有七八十个,有不少人受了伤,正卧在地上休息,或是与家人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少年穿过他们,来到林中一处空地,这里绑着十来匹马,沿着树根坐了一溜儿熟人,都累得睡着过去。
少年笑了笑。便走到一个黑布蒙头的人旁边,一掌拍了上去:“喂!当心把自己闷死了!”
那人一惊,拉开黑布,见是他,便没好气地小声骂道:“敏特!我一晚上没睡觉!别吵我!”
少年敏特仍然笑着,推他一把:“亚历,这里没地方了,借我一点儿。”
青年魔法师亚历克斯环视周围一眼,便黑着脸挪出一小块地来。继续蒙头睡觉。敏特坐在他旁边,摊开手脚,呼了口气,咂吧咂吧嘴,觉得有些干,从戒指中掏水袋,才发现所有的水袋都空了,便又推旁边的同伴:“我的水没了,借点给我喝。”
亚历克斯随手甩过一个水袋。却连脸都没露一个。敏特也不在意。大口大口地喝了小半袋水,才塞回他身边。靠着树干沉沉睡起来。
一阵冷风吹来,他缩了缩手脚。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象现在这样整天四处奔波的日子,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月,不知道几时才能结束?
他迷迷糊糊地不知睡了多久,便被人晃着吵醒了:“敏特,醒醒,敏特?”
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件黑色地斗篷,旁边的朋友却不见了,而叫醒他的正是上司费斯,便疑惑地问:“怎么了?要出发了吗?”
“还没呢。”费斯笑笑,手指向自己身后,“被你救回来地那对母女地家人无论如何都想要跟你道谢,我也没法拦住。”
敏特皱着眉看向他身后的一家四口,都一脸感激地望着自己,他只好点头微笑示意,随即朝费斯板起脸:“大叔,如果人人都这样感谢来感谢去地,我们也没时间救人了。”
“好了好了。”费斯笑道,“我只是觉得很有趣,那位太太似乎把你当成是神使了,月光敏特吗?不错的外号。”
敏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瞥见旁边的亚历克斯已经收拾好随身物品,正在重新打着绑腿,便也整理起自己地东西,又问费斯:“我休息得差不多了,下一个地点是哪里?”
“是西南边的小坊村和铁磨村,这两个地方靠近西边,人口都不足一百,不知能逃出几个来。你跟亚历先去,我们送走这批人,就会去接应。”费斯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没问题吗?你只休息了三个小时。”
“没问题,我身体好着呢。”敏特掏出一瓶体力补充剂喝掉,又丢了一瓶给亚历克斯,后者默默地喝了,把瓶子扔了回来。两人再与费斯确认过地点时间,便骑马上路了。
两人操纵马匹飞奔前进。敏特跑在后面,看着前方的亚历克斯,觉得这个世界上地事真的很奇妙,就象爷爷所说的,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