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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又再度落下,掩埋了无数生物。明娜他们祖孙俩明明走在山脚边,仍免不了受到风沙的袭击,不到一个小时,两个人都变得黄扑扑的,稍微拍一拍身上,就是一阵烟尘。
明娜苦着个脸,爷爷从储物戒指里找出一块纱巾盖住她的头,让她好过些,但那沙子打在脸上的疼痛却是免不了的。这条路什么时候能走完啊?
萧天剑苦笑道:“不会很久的,我估计现在快走到一半了,只要再过七八天……”话音未落,又是一阵风沙刮来,他的嘴里满是沙子,呸了半天,还没呸干净,他只好唉声叹气地闭了嘴。他以前还没在春天时走过沙漠呢,正是多风的季节,只能忍了。
然而,老天仿佛要跟他开玩笑似的,某天傍晚,就在他们刚刚出发不久的时候,北方的天边忽然象是被血染了似的,一团暗红色的云迅速向他们前进的方向袭来,同时来临的还有比往日更强烈的风。
明娜心里慌慌的,拽住了萧天剑的袖口:“爷爷,那是什么?”“是沙漠风暴。”萧天剑沉声回答,他操纵着身下的马,加快速度向前跑,只要跑到前面三公里左右的一块突出的山壁后面,他们就安全了。在那块山壁之前,左边的山脚下连块大些的石头都找不到。
然而,事与愿违,不知是风暴的移动速度更快,还是马已乏力的关系,当风暴即将袭来时,他们离那块山壁还有将近一公里的距离,萧天剑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只得纵马登上了左边的山坡,紧紧抱着孙女落了地,然后死拽着马往一块门板大小的山石后躲去。
明娜只觉得狂风卷着沙不停地打在脸上、身上,纱巾早已不知被刮到哪里去了,她几乎无法呼吸,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只能将头死死埋进爷爷的怀里。
风越来越大了,周围已全是黄沙的世界,萧天剑抱着孙女埋头伏在石后,手中的缰绳却越来越紧。无处避风的马嘶叫着疯狂挣扎,他快要无法再抓住缰绳了,只能暂时放开了孩子,试着将马背上的行李拉下来,但迎面被风卷过来的碎石打断了他的努力,缰绳也断了。
他想到马背上有近五天的食水,正想追上去,却听到孙女一声惊叫,回头发现那块山石居然在晃动,大骇之下猛扑过去护住明娜,而那匹马,早已消失在漫天风沙中。
四十三、星空下的回忆
明娜紧紧闭着双眼,把头埋在爷爷怀中,狂风鬼哭狼嚎般在她耳边呼啸,沙土在她脚边流动,草根、泥块、碎石等物打在她的身上、头上,全身刺痛,而被她拿来当挡风牌的山石,则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刮走了。她死死抓住爷爷的手臂,心中不停地祈祷着,这场风暴快点过去。
老天仿佛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喊,没过多久,风声便渐渐小了,慢慢地,世界重归于平静。
明娜小心地睁开了双眼,稍稍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形,便悄声唤道:“爷爷,风好象停了。”萧天剑肩膀一动,也抬起头来,全身抖了抖,落下一堆堆沙土。
明娜看到爷爷全身都是黄扑扑的,象是个泥沙人似的,忍不住笑得全身乱颤,结果她身上也抖落了不少沙土,原来她自己也没强到哪里去,同样是个小泥沙人。祖孙俩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大自然的威力果然不可小看,劫后余生,他们的心情都显得格外好。
只是萧天剑笑得厉害了,才发现背上一阵一阵地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还以为会被风刮走呢。”明娜犹自嘟囔着,忽然发现了爷爷的异状,忙道,“怎么了?爷爷受伤了吗?”转到萧天剑身后,果然看到他脏兮兮的衣服背上隐隐透出血痕。
“只是被吹过来的碎石刮到了,皮肉伤,不要紧,趁着现在没什么风,咱们快点赶到那块山壁后再说吧,免得待会儿再有风来,我们可未必能再捱一回。”萧天剑没把那点伤当回事,只是催着小孙女快走。
明娜虽然担心爷爷的伤,但听他说不要紧,也就没啰嗦。她现在才留意到,马不见了。
沙漠经受过风暴后,原本起伏的沙丘完全变了个样子,而祖孙俩所处的山脚地带,现在也满是沙石。没有了马,这一大一小只能用脚走路,这区区一公里走下来,鞋子都被碎石划破了,明娜还摔了一跤,幸好仅仅是破了皮。
转过山壁,情况却大不相同。这块山壁,其实是这片山脉中突出的一部分山体,如同是转了个角般,背后山脚下大约半公里宽的区域,没受到风沙吹袭,不再是黄沙满地,而是一块块大小不一的干泥块和石头,山坡处也多了几分绿意,长着稀落落的野草,虽然没有树,暮色中,却隐约能见远处有沙棘和仙人掌。
萧天剑找了块平整的地,开始脱上衣,背后的伤口血液凝结,沾住了衣服,他呲牙裂嘴地撕下来,反倒把原已愈合的伤口撕开了,痛得不停吸气。
明娜瞧得心疼,围着爷爷不停地转圈,却不知该怎样帮忙,得了爷爷的提醒,才恍然大悟地聚集水元素,使出水球术为他清洗伤口,然后飞快地敷上止血剂。看到伤口的血渐渐止住,她心里闷闷的。森内特老魔法师做的止血剂能让她受的伤在一夜之间完全结疤,第二天连疤都没了,效果又快又好。可她自己做的却只是勉强能止血,稍稍一用力,伤口又会裂开,真是太没用了。看来她还需要再努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