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你,真的,我发誓。”系密特缓缓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我?”旁边立刻传来莫莱而伯爵那洪亮的嗓门。
“噢——撒丁,我当然很想你,我还想和你一起去打猎呢。”系密特兴奋地说道。
如同众星捧月一般,他被簇拥在中间。
一时之间,这里充满了欢笑和喜悦。
突然间,随着两声充满喜悦的惊叫声,系密特感到脖子被紧紧勒住。
毫无疑问会这样干的,就只有沙拉小姐。
在这个充满了欢笑和喜悦的地方,只有一间房间笼罩在幽暗和苍凉之中。
系密特轻轻地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从妈妈平静的神情之中,系密特同样看到了一丝喜悦和激动。
一切都是在无声无息之中。在沉默的拥抱中,发泄着那浓重的亲情。
此时此刻的系密特,毫无疑问仅仅只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温暖、需要关怀、需要呵护的小孩,一个刚刚经历了千辛万苦、从遥远的地方回到母亲身边的孩子。过了好一会儿,系密特从激动和喜悦之中恢复过来。
看着虽然头上没有罩着黑纱、但是仍旧仿佛隔着什么东西一般的母亲的脸庞,系密特突然间想起那位怪异的魔法师,告诉过他的那些事情。
“妈妈,我想知道一件事情,父亲大人真的是因为意外而去世的吗?”系密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忍不住问道。
不过,他立刻便感到后悔万分,因为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母亲大人的身体猛然间收紧。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的身体才重新放松。
“你想必是听说了些什么。”那位母亲用淡然的仿佛看破了红尘一般的语调,缓缓说道。
“父亲大人是否曾经告诉过您什么秘密?”系密特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句话显然令母亲微微一愣,这并非是她预想之中的提问。
事实上,她非常清楚,在此之前每一个对于她丈夫的死亡抱有怀疑的人,全都将怀疑的焦点放在她的身上。
正因为如比,当最心爱的儿子,突然间提出那个问题的时侯,她确实感到一阵仿徨和深深的失落。
但是此刻无尽的疑问,突然间出现在了她的脑子里面。
十几年来,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既是一种逃避又是一种惩罚的日子,令她渐渐淡忘了往日的那浪漫而又愉快、甚至充满了疯狂的岁月。
但是此刻所有这一切,这些原本在她看来已然渐渐淡忘的事情,却突然间被一句话翻了出来。
“你知道了些什么?”那位母亲突然间显得紧张起来。
这十几年来,在厚重的窗帘在幽暗和阴影之中,她一直隐藏着许多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尽管她背叛了自己的丈夫,不过她却从来没有出卖过丈夫的那些秘密。
“我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情况下得知,父亲是‘自由之神’的信徒,更确切地说,他是‘自由之神,第一个信徒。”系密特试探着说道。
这如同晴天霹雳落在了头顶,那位母亲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秘密居然会泄漏。
此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知道这个秘密的是自己的儿子。
“是的,我相信你非常清楚,这个秘密不能够为任何人所知。”母亲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实在是乱极了。
十几年来被隐藏起来的东西,此刻重新被翻找出来,但是偏偏连她自己对于当年的一切,也感到迷惘。
坐在马车之中,系密特仍旧浑浑噩噩的,刚才所听到的一切,令他感到迷惘·在此之前,他从来未曾想到,人的感情可以如此复杂。
他甚至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遗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母亲并非像别人想像之中那样背叛了他的父亲。
不过对于母亲大人坦诚承认的那段无法拥有的爱情,确实令他有些茫然。
系密特无从得知,母亲对于那个突然间闯入她的生活的人所赋予的感情,是否大于对父亲的感情。
他更无从得知,父亲那喜欢自由爱好冒险的性格,是否正是令母亲移情别恋的原因。
不过有一件事情,系密特有些怀疑,那个突然间闯入了母亲的生活、极力想要诱惑母亲的神秘人物,到底是出于爱情的目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之所以这样认为,完全是因为,系密特非常清楚母亲的为人。
毫无疑问,外边的风言风语并不足以相信,系密特更愿意相信母亲那郑重其事的发誓。
系密特无从知道,仅仅是在肉体上没有背叛,而心中已然充满了爱情,这是否算得上是对婚姻的背叛。
不过他至少知道,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母亲绝对不应该背负上此刻的恶名。
当初在小花园里的时侯,沙拉小姐曾暗示过的那一切,显然不是此刻他所知道的情况。
没有人会刻意败坏自己的名声,而沙拉小姐也不像是那种喜欢造谣生事的恶毒女人。
即便这件事情被哥哥有所知晓,以哥哥的为人,绝对不会到处张扬。
更何况,当初安纳杰魔法师就曾经说过,父亲的死亡显得异常蹊跷,其中的内幕始终未曾为外人所知。
可惜,就像当初不愿意在肉体上背叛自己的父亲一样,母亲显然同样也不愿意意在精神上,背叛她那位神秘的情人。
无论怎样询问,母亲就是不肯说出那个人的身分。
甚至当自己说出心中的怀疑,母亲虽然有所犹豫,但是对于那个人的名字,就是不肯放松。
在一路的惆怅和迷惘之中,系密特乘着马车,来到了塞根特元帅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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