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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靥玖丝谄说道。
“我相信,你之所以感到惭愧,更多的原因是为了你已然知道,一部分钱的去向吧。”霍德笑了笑说道:“你的父亲伯爵大人在书房之中和郡守大人进行的密谈,恐怕是在核对金额和帐本吧。”
听到这样一说,巴甫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根本无力反驳。
“我的朋友,你是否愿意听从我一个忠告?”霍德缓缓地说道。
“噢--对你,我一向信赖无比,你是我们之中最高明的一个。”巴甫用异常诚恳的语调说道。
霍德只能够用一声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显然这种信赖对于此刻的他是一种负担。
“我的朋友,你是否想到过暂时离开蒙森特,到其他地方避避风头?或许这里很快便会风云突变。”霍德叹了口气说道。
这番话显然令巴甫猛然一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过,那位小姐或许是所有人的希望吗?”
“不、不、不。”霍德连连摇头说道:“最糟糕的事情,或许未必来自于调查团,就在我刚刚看到特立威之前,也根本未曾想到一件事情,或许郡守大人和你的父亲,同前线军官们的蜜月期已然过去。”
“我的朋友,就像你没有办法劝服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没有可能将填补进财政亏空里面的金币拿出来,郡守大人不可能遏制住他贪婪的对于金币的渴求一样,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你们所无法扭转的。”
“巴甫,平心而论,如果你站在那些军官们的立场之上,你将会有什么样的感受?统帅部的调查团刚刚受到重大挫折,因为克曼狄家族力保郡守大人和蒙森特的官员。”
“正因为如此,几乎每一个人包括我在内,都认为这种联盟永远牢不可破,但是此刻,当我看到特立威那愤怒的神情,当我看到你无可奈何地返回这里,我突然间想到,那笔给得异常爽快的巨额军费,或许是大塔特尼斯手持的利刃。”
“就那么轻轻地一挥,你们和军队之间,那原本看上去牢不可破的联系,便已然出现了无可弥合的裂缝,我不知道特立威的不告而别是否便意味着联系已然被彻底斩断,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最好先替自己留条后路。”
“如果没有那些军官们撑腰,郡守大人的位置根本就岌岌可危,想要弄掉他的人数不胜数,事实上就连军队高层里面,这样的人都不在少数。据我所知,葛勒特将军便视他为罪魁祸首,他之所以隐忍不发只是为了保全克曼狄家族和那些军官们。”
“而你的父亲,同样难以保全,没有人比你更加清楚,你的父亲在这件事情上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难道伯爵大人真得仅仅只是得到了守备的职位和这座宅邸?”霍德摇了摇头,显然他对此丝毫都不相信。
“难道已然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挽救这一切。”巴甫焦急地问道。
“有!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让你的父亲将已然分发出去的军费重新追讨回来,让郡守大人吐出他曾经吞没到肚子里面的所有东西,将这一切都交给特立威,让他带给克曼狄伯爵。”霍德淡然地说道,他非常清楚自己所说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可能,那些军费恐怕早已经被用来偿付债务,或者根本已经被挥霍殆尽,而那位郡守更是一个贪婪无比同时又短视的小人,想要夺走他的财产除非砍下他的脑袋。
正如霍德预料的那样,巴甫的脸上显露出无奈的神情。
霍德此刻已然无话可说,他只能够轻轻拍了拍巴甫的肩膀,这是他唯一能够给予的安慰。
……
看着巴甫那同样充满失落和彷徨的背影,霍德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他重新抬起头仰望着星空。
此刻他只希望能够冷静一下,因为他的心中充满了各种情感--发泄怨愤之后的轻松和满足,报复之后的喜悦和满足,对于未来美好前程的憧憬和想望,还有那淡淡的背叛朋友的愧疚。
无可否认,这确实是背叛,背叛曾经信赖过他,并且给予他许多帮助的朋友。
不过只要一想到老威利,霍德又不感到这种背叛有什么可耻的了,因为是老威利首先背叛了他。
将一切喜悦满足和愧疚的感觉全都从脑子里面驱逐出去,此刻所剩下的就只有对于未来的想望。
事实上,他一直在等待着这样一个机会,自从他听说了大塔特尼斯在京城之中的作为之后,他对此更加感到迫切不已。
一直以来他都不想承认大塔特尼斯的能力,在他看来,大塔特尼斯之所以能够获得成功,而他总是碰壁是因为他的运气欠佳,并非家族的长子,没有显赫的爵位。
但是,从京城之中传来的那一连串如同奇迹般的传闻,令他彻底心灰意冷,回过头来重新看看大塔特尼斯,他突然间发现,大塔特尼斯和他拥有着一个最大的不同,那便是大塔特尼斯谨慎却并不在乎冒险,这或许是塔特尼斯家族成员一贯的性格,只要听听老塔特尼斯伯爵的传奇,还有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穿越奇斯拉特山脉的经历,所有的一切都完全能够理解。
正因为如此,他同样也打定主意,不再让过度的谨慎小心,令他继续变得庸庸碌碌下去。
大塔特尼斯在京城之中所取得的辉煌胜利,令他突然间看到了一丝光明,往崇高位置上攀登,原来并非象他想像之中的就像是爬上阶梯,在他前面的台阶上实在是站立着太多人,而且还时不时地有人凭藉着特权插到他的前面。
已往的他仅仅只是等待,或者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前面的某个人的承认,一边插到稍微前面一点的位置。
但是大塔特尼斯的作为令他恍然大悟,原来登上那个台阶最快疾迅速的方法,是手持一把锋利的砍刀将阻挡在前面的人全部砍倒。
霍德站在星空之下大口呼吸着,那芬芳青草的气息,此刻在他的感觉之中,却仿佛带着浓浓的血腥味道。
他仿佛已然看到尸体成片倒在他面前的景象,这并非是他想要的,他真正需要的只不过是那空出来的位置。
而此刻,如果不牢牢把握住这个机会他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国王陛下接二连三地派遣了两拨调查团,这显然已经意味着他的耐性已然到了极点。
偏偏这个时候,郡守这个鼠目寸光的蠢货,还激怒了一向给予他支撑和庇护的军方,这歌舞喧闹的舞会场,在特立威的眼里恐怕是最冷酷而又令人难以忍受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