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日记,将来扮演小约克这个角色的时候,就会顺利很多,康柏急切的打开了其他的笔记本,一本本仔细的看起来。
笔记本并不都是小约克的日记,里面有一本是老勋爵的账册,还有一本则是小约克的学习笔记,这些都是很有用的东西。
虽然看那些艺术体的英文字母非常难,但康柏还是努力的开始阅读起来。
账册中里最前面的是老勋爵记的账。那些零碎支出之类的,康柏全都粗略一扫而过,对于买和借钱的记录,就看的非常仔细了。
里面的信息,再结合哪些协议和证明文件,让康柏相信自己的时间没有白花。当时老勋爵买的时候,虽然钱给了总督,但契约协议上,不但有总督的签名,还有宾夕法尼亚州议会的印章。当时第一次大陆会议已经召开,但还没决定成立邦联,宾州议会还是代表宾州殖民的合法政府,也就是说,那份契约不论是放在英王那里,还是放在大陆会议那里,它都是有法律效令的。
其实账册中记录了很多乔纳森不知道的事情,譬如老勋爵曾经送给总督两匹纯血统的良种马,送给当时的宾夕法尼亚议长几百西班牙金币,其他零零总总各种贿赂达十几笔之多,花在买真正资金,并不止乔纳森说的那么点。
那么多额外的钱花下去,反正这些土和契约,在法律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关键是主人能不能守的住这片土。以前的老勋爵和小约克都不是善于经营的人,根本没法解决老民兵的问题,现在康柏一来就已经有了主意,其实只要补偿安置好老民兵们,这块土法律上完全是属于自己的。
当时老勋爵购买土的时候,那九万英亩的已经存在纠纷,总督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愿意贱价出售。
当时美国的土价格非常不稳定,没一个统一标准,一块耕作用熟的价格,最便宜的每亩只要一英镑,最高的却要五六英镑。荒的价格差异就更大了,不同段,不同开发程度,价格也都不一样。这九万英亩的土,因为有了产权纠纷,从一块正常的土,变成了最没人要的荒,价格自然非常低,才让老勋爵以几万英镑的价钱全部买下来。要是换在平时,土的价格翻一两倍根本没问题,再加上现在已经探明匹兹堡下面有大煤田,这块土的价格早就不是原来的价,要是将来修建了通往外面的运河,能把煤运出去卖,那价还会一升再升。康柏根本不用为钱担心,就算只赚没争议那部分土的价格差,也能让他成为北美最富有的人之一。
想到这里,康柏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自己只要解决了那些老民兵的问题,就对这一块土,拥有无可争辩的所有权了。
下面接着部分,是小约克记的账,主要是购买三处庄园和黑奴,还有田产出的事情。那三处庄院,一处在匹兹堡中心位置,之前是一个奴隶和粮食等大宗货物的交易中心,现在被康柏买下来后,还是卖奴隶和粮食;另外一个庄院在俄亥俄河边上,离匹兹堡非常近,其实是一个利用水力的磨房,也是绯红庄院最近收入现金最多的方;最后一个庄院是玻璃和铸铁作坊,之前因为竞争不过另外两个专业的作坊,停产一年后宣布破产,小约克买下了作坊,还承担了作坊的八十多英镑债务,至于作坊中的奴隶,除了留下几十人在交易中心待售,其它的现在都被拉到绯红庄院种了。
账本上非常清楚上面的结余款是两英镑十一先令六便士,扣掉小约克先前拿走的两英镑,刚好和乔纳森报的数目对上。让康柏不仅仅感叹殖民者的算计功夫。
虽然账面余额非常可怕,但康柏现在已经不担心了。因为乔纳森他们这些人看起来,自己手上没钱,只有一屁股不良资产,但在自己看起来,却是已经拿到了金饭碗,全都是良性资产。只要时间充足,资产运作得开,根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结合账本和前面的各种产权文件,康柏对自己的财产有了大致了解。
十万英亩土,连同绯红庄园在内的四个庄园,以及装里面价值大概不会超过几千英镑的各种器具物品,几艘小渔船,价值几千英镑的粮食、烟草和棉花,还有就是三十匹左右的马,五百多的奴隶。现金最少,只剩下不到一英镑。
土资源已经不用再详细了解了,只要自己能够将资产盘活,那就可以让自己的现金资产翻上无数翻。关键是哪些奴隶,康柏从上面上了解到,除了很多从非洲大陆贩卖过来的原生黑奴外,他手上还有很多白人契约奴,以及不少在北美出生长大的第二第三代黑奴。
康柏相信,后面这些奴隶,绝对有不少人是知识型人才。自己本来就缺少人手,再加上他非常明白人才的重要性,所以内心已经打定主意,趁着这些人才现在只等于一个奴隶的价钱,一定要尽快把这些人才发掘出来,为自己服务。
第十二节偷窥自己日记
“哦!美丽的法兰西!神圣的法兰西!我在马赛港的船颠向你倾诉:您的梦幻,您的浪漫;您的高贵,您的睿智,必将给我……(类似语句省略八百字)”引自《小约克日记》第一至三页
康柏读小学时,觉得最头痛的事情就是写日记。但今天看了这本日记,发现还有更头痛的事,那就是看小约克这样所谓“浪漫人士”写的日记。
那几本日记本并不是小约克前半生的全部日记,而是从他登陆法国开始学习,到回国之前一年多时间,这一段不长但给小约克留下深刻印象的日子。算是一段非常精彩的生活。也许是那段生活太精彩了,我们的小约克爵士,并没有把记录的重点放在日常的琐碎事情上,而是放在书写自己的心情感受上。
前面通篇的是嗯,啊呀的感慨,直到第三页的最后几行,康柏才看到了些有点意义的话。
“……巴黎炮兵学院主考官是数学家拉普拉斯,可怜的他宣布考试开始后,门却突然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矮小的农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