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应该没错。”管家小妹耸下肩膀,发出沉重的叹息声。“主人又去酒馆闹事了……”
“酒馆……”菲恩的脸色也跟着惨白起来。“伯爵也在那里啊……”
三人在沉默中互相望了好一会儿,书记官和管家小妹发出惊慌失措的叫声,然后争先恐后的跑出了房间。
……………………
此刻,帕蒂强烈担忧着的对象,正在亚细亚的街头闲逛。虽然是龙族,但应龙对人类创造的诸多文明却相当感兴趣,尤其是对其中的“酒馆”情有独钟。亚细亚是一座商贸繁华的中型城市,自然有着相当数量的酒馆和旅店,应龙向路人打听到亚细亚最好的酒馆是位于城东的一间,于是在穿过三条街道后,他来到了那间酒馆的前面。
酒馆是二楼的木造建筑,店门口的招牌上刻着“英雄气概”四个字,看来应该是这间酒馆的名字。
颇有挑拨意味的名字并不会让应龙反感,他轻笑着推开酒馆的大门,一片略显昏黄的空间顿时映入眼帘。
虽然现在正是农忙时节,而且又是白天,但由于亚细亚向来商旅繁忙,再加上昨晚刚刚发生过奥斯坦人来袭的事件,所以酒馆这时的生意相当兴旺。应龙在酒馆里环视了一圈,发现几乎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只有二楼楼梯旁的那张桌子还有空位。一名微微发胖的中年大叔在那里喝得酩酊大醉,一边拿着酒杯,一边趴在桌上喃喃自语,不时还扯着路过的人大声抱怨着什么。
大概就是这个缘故,没有人愿意去坐那张桌子,不过这点问题对应龙来说根本构不成烦恼。他走过去坐到中年大叔的对面,并招呼侍者把大杯的啤酒送上来。侍者对他投以奇妙的视线,似乎在诧异他竟敢坐到那名大叔的对面,不过还是按照他的吩咐端了五扎啤酒上来。
“喂喂,听说了吗?翡翠王都已经沦陷了,奥斯坦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攻到这里的消息?”
“早就知道了!我的小舅子是警备队的小队长,听他说,昨晚奥斯坦人还准备偷袭亚细亚,结果被警备队发现,两方狠狠打了一场!结果警备队死了差不多两百人,而来的五百多个奥斯坦人却没一个活着回去!”
“真的?那可是和魔族打了几百年仗的奥斯坦人诶!竟然能打退那些野兽……我们的警备队有这样强啊?”
“不是啊,我听说昨晚城墙上有魔人出现,奥斯坦人其实是被那名魔人杀死的!”
“魔人?就是混沌地域的那个?怎么可能嘛!”
……酒馆里的人纷纷谈论着昨晚战斗的事情,酒馆里也因此变得更加喧哗,不过应龙向来喜欢热闹的气氛,就好像心里面有什么东西被唤起来似的。他端起啤酒猛灌了一口,充满赶工味道的啤酒比不上在戈雅镇喝的那种,但应龙到酒馆的目的与其说是来喝酒,还不说是来凑热闹还更贴切一点,所有也就不怎么在意口感的问题。
一口气喝干一大杯啤酒后,应龙顿时感到神清气爽。他把目光移到对面的大叔身上,后者似乎已经醉倒人事不省,嘴里尤在喃喃自语着。
“……呜呜,是我错了,亲爱的……快回来吧,我还爱着你啊……我去找你了好次,为什么你都避着不见我啊……”
中年大叔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偏着脖子把酒往嘴里倒,不过漏到地上的部分比流进嘴巴的里的部分还要多。而一部分酒顺着桌面流到对面的应龙处,把他的衣服给打湿了。望着被打湿的衣袖,暴君皱起眉头。
(啧,是被妻子抛弃的男人吗……)应龙皱眉看着烂醉的中年男子,本来冒犯他的人都会迎来凄惨的下场,但这名大叔的处境似乎唤起了他的某种感情共鸣。一想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的莱阿涅,应龙注视大叔的目光不知不觉变得柔和起来。他轻叹口气,按下了把这名大叔踹飞的念头,然后又端起了第二杯啤酒。
“……是我错了……我不该向你求欢……更不该出去找女人……但是,我是……我是迫不得已的啊……原谅我吧,亲爱的……”
应龙本打算无视眼前的大叔,但对方嘀咕的话却引起了他的兴趣,不由得笑出来。
“什么啊,原来大叔你怕老婆啊?”
“怕老婆?谁……谁怕老婆!”就像被针扎到的青蛙,趴在桌上的大叔顿时蹦起来,举着酒杯大声嚷嚷着。“我的老婆啊!她可是又温柔又美丽又善良又贤惠又聪明又能干……的好女人啊!为什么我非得怕她不可!我们……我们才没有离婚,她只是回乡探亲了,马上就会回来!嗯,没错,要不然我就追……追到往生之境去!”
对于中年大叔的言语,周围的酒客们纷纷露出“又来了”的神情,只望了一眼就又转头谈论起原本的话题来,唯独应龙对大叔投以趣味昂然的目光。
“你说往生之境……那里是苍翠之民的集落,你的老婆莫非是苍翠之民不成?”
“是……是又怎么样!”大叔凑到应龙的面前,对暴君的脸喷出酒气。
然而应龙却摇摇头,轻笑出来。“没什么,不过娶到那种性冷感的女人,你还真是不幸啊,大叔。”
“呃?”大叔的动作在一瞬间僵住,就像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话一般,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瞪着应龙,结结巴巴的问着。“你……你知道?”
“那当然。”应龙摆摆手。“苍翠之民的女的虽然长得漂亮,但不喜欢那种事,所以抱起来死气沉沉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在我原来的巢穴里,她们只被当成装饰的花瓶用……”
应龙以“血翼暴君”之名受帕拉米亚大陆万物敬畏,他的巢穴里曾经聚集着各国各族进贡的大量美女,在这方面的经验可谓相当丰富,所以谈起感想来自然有凭有据。不过由于旁边有醉醺醺的大叔作为陪衬,因此其它酒客们只是把他当成同样喝醉酒而在胡言乱语的家伙看待,并没有引起他们更多的注意。
“所以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