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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长翼猛地向他们扇了两下,立时狂风大起、飞沙走石,真气碰撞的“啪啪”声连起。倒不是说这两扇的威力比几十名黑衣高手此时所蓄的真气总和还要大。只不过真气离身后,在此时强烈到连空气都近乎扭曲的强风中,自然地处于绝对劣势,无法发挥一成威力。黑衣人们甚至连站都没法站住,一个个被吹得拔地而起,空中翻滚,横七竖八地坠到了十几米外,根本连轻功都没法用出来,便是武功最好的岑头也没办法站住。再看那只“巨鸟”,已不再巨大,反是“亭亭玉立”地伫立在月光之下,竟是一个人。不过一身黑色长袍从头包到脚,仍是看不清他的面容。这“巨鸟”变的人就是李郃了。他今天一早背着那个皇宫中救来的公主飞了一整天,竟是飞跨了两个省,后来想起自己失踪这么久,爷爷那边不好圆谎,才赶紧又返回来。没想到,快到京城时,却借着月光看到地面上有那么多个黑点快速移动,降下来才发现,是一堆黑衣人,便着陆查个究竟。在李郃背上的少女也竖起了小耳朵,奇怪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经过今天一天的飞翔,也在李郃身上待了一天,对这位“神仙哥哥”的话,她早已是言听便从了。“你们是什么人?”李郃寒着声音问,这么大半夜的,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成群结队的穿着黑衣跑路,能是什么好鸟?看这群人的样子,倒跟昨天刺杀皇帝的那些刺客有些像,说不定就是那些人呢。黑衣人们并没有受到什么身体上的重创,但身为高手的他们被一阵强风吹飞了十几米还栽在了地上,却是比被人砍上一刀还要丢人,若非现在是夜晚,若非他们都蒙着脸,恐怕一个个早就面红耳赤了。不过黑衣人们虽然早已重新站好并蓄聚了真气,却没有轻举妄动,一是等着岑头的命令,二是他们对眼前这个神秘的“鸟变的人”相当忌惮。岑头看着眼前一身黑袍笼罩的李郃,想起今天中午带东西进地道给他的京城内线所说的话,心中一动,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人,就是昨晚夜闯皇宫的“黑鸟”了。他虽不知这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也要入宫行刺皇帝,但既然大家都是要杀大夏皇帝,那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战友了。“这位兄弟,我们是西南天琊教中人,此次上京办事,正欲返回西南,不知兄弟是何方高人,在此拦截?”岑头索性将身份报出,反正他们现在已经不需要隐秘身份,若面前这人真是一样要反大夏国的人,说不定还可以招拢一番。这厮的声音可真他娘的难听!李郃的心里想着,嘴上道:“天琊教?你们办的事,可是刺杀皇帝?”说着,眼睛已是眯了起来,两腿蓄好了力,随时准备上前开打。他正愁着没法交代今天一整天的失踪呢,现在如果能抓几个刺客回去,那就有借口了。岑头也是紧紧地盯着李郃,背在身后的手上捏了三根黑铁针,缓缓地道:“正是,莫非兄弟也是?”李郃看着对面几十个蓄势待发的黑衣刺客,忽然改变了主意,微微点头道:“不错。”两方忽然一齐沉默了起来。“哈哈哈哈……”岑头大笑。“嚯嚯嚯嚯……”李郃也笑。两人走到了面前,大手握到了一起。“果然是同道中人!”岑头欣慰地道。“终于找到组织了!”李郃诡笑地道。“兄弟武功高强、身手奇特,不知是出自哪门哪派、师承何人呢?”岑头试探地道,旁边的黑衣人有的靠了上来,有的则在旁边警戒。“在下是上古派的。”李郃一边偷偷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说道。既然学的是上古的神功,那就随便诌个上古派喽。“上古派?”岑头愕然,微呆了一下才干笑两声道:“呵呵,贵派想来是隐居高士,在下孤陋寡闻,并未曾听过。不知兄弟又与那皇帝有何冤仇呢?”“冤仇?哦,他害瞎了我媳妇的眼睛。”李郃随便诌了个理由,背上的少女闻言身体一僵。“哦。”岑头点了点头,见李郃并不想多说,便没有再就此深问下去。不过看到他背上黑袍覆盖下的鼓起,忍不住问道:“兄弟背的是什么?”“哦,是我老婆。”李郃有意调戏少女,说这话时扶着少女大腿的手还故意捏了捏,而刚刚软下来的少女闻得此言,身体立刻又僵了起来。“哦~。”岑头露出了个恍然的表情,沉吟了一会,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道:“在下天琊教顾小岑,不知可否一睹兄弟真颜?”李郃一愣,看着眼前月光下一脸密密麻麻刀疤,额头中间还长着一个暴大的黑瘤的中年大叔,心里直骂:你也不先问问老子要不要看你的真颜,就这么自信地摘了蒙布,也忒他妈缺德了吧!要不是老子胆子大,还以为夜半遇恶鬼了呢!干咳两声,李郃道:“这个,还请顾兄见谅,蔽派有规矩,我们的真容,只能给老婆看,其他不论男女,都不能看。”“还……还有这种规矩?”“嗯呐。”李郃点头。“既然是这样……那在下也不好勉强,那兄弟的真名,可否告知?以后也好联系,共举大业。”岑头蒙上了脸,又道。李郃眼睛一眯,道:“当然可以,在下上古派木耳。”李字上面是木,郃字右边是耳朵旁,于是取姓之上,取名之右,便成了木耳,这家伙连取假名都这么懒。“哦,是木耳兄。请问耳兄,现在要往何处去?”岑头问。李郃往京城的方向一指:“京城去。”岑头眉头微皱:“昨夜可是耳兄前往皇宫行刺?”李郃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岑头却认为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赶紧追问:“那皇帝真的死于耳兄之手了?”李郃又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岑头听了却是大为兴奋,拍手道:“好!耳兄果然英勇无匹,竟可于守备森严的大内皇宫取皇帝狗命!狗皇帝终于死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说着又不解道:“既然耳兄已将狗皇帝杀死,又成功逃脱了,为何还要回京城?”李郃道:“这个……要回去办点不可不办的私事。”“哦。”岑头对此也不是很感兴趣,只是想要拉拢李郃,便道:“只是现在京城守备极其森严,城门始终紧闭。若耳兄化为大鹏飞入城中,恐怕太过招摇,会引来众多羽林军和大内高手,不方便办事呐。”“是啊,在下也正为此而烦恼,不知顾兄可有好办法?你们又是如何全身而退,离开京城的?”李郃断定这群家伙肯定有什么其他方法离开,否则不可能没有追兵跟着。岑头想卖个便宜人情给李郃,立刻道:“我们有地道可走,耳兄此时去的话,应该还未被羽林军发现,办完事若时间赶的及的话,还可由地道出城。而且,我们的地道四通八达,连皇宫都可到得。”李郃闻言恍然,怪不得昨夜在皇宫里会遇到那个女刺客,原来她是从密道进去的,怪不得,怪不得。想到女刺客,李郃又紧张了起来,她不会也在这群黑衣人里吧,要是在的话,自己的声音八成要给认出来的。“呃,这个,顾兄,你们当中是不是有个女的?”岑头一怔:“为什么这么问?”“哦,我在皇宫里的时候,遇到了个黑衣女刺客,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人……”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旁边的黑衣人,却见这些家伙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听得聚精会神。“女刺客?是的,是我们的人,她现在在哪?”岑头的眼睛一亮,旁边注意着这边的黑衣人也是个个眼睛发亮。看来这个女刺客在他们中间,地位不小嘛,不会也是个头头吧。李郃心里想着,说道:“我们在离开皇宫时分开了,听你们这么说,我觉得她应该是由地道走了。”“地道?不对啊,她从地道走,应该来找我们会合才对,她去哪了呢……”岑头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对了,你把地道的位置告诉我吧,我回去后,顺便帮你们找找她。”“哦,我让一个手下带你去好了。”岑头说着叫来一个黑衣人。李郃忙道:“不必不必,你们赶路要紧,告诉我位置在哪,我自己去就行了。”“这样啊……”岑头皱着眉沉吟了一会,将那地道在京城外的出口位置,以及地道里的一些注意的事情还有在京城里出口的位置高粱了李郃。最后甚至将自己的那个小夜明珠送给了他,让一众黑衣人瞠目结舌——为了拉拢这小子,岑头还真是大下本钱啊,连最宝贝的玩意都贴进去了。不过李郃自然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夜明珠在岑大头头的眼里是那么珍贵,只是接过来随便往怀里一塞,就继续问道:“那女的叫什么名字?”岑头还是满眼留恋地往着李郃放夜明珠的地方,随口道:“莫怜。”“哦~”李郃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你们也该上路了,让我送你们一程。”岑头抱拳道:“不必送了,耳兄,等你办完事不然就来西南逡州花泽镇找我,一同入伙,共商大计,到时只要报出名号自有人招待。”“嗯。”李郃应了一声,忽然道:“对了,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什么?”岑头奇怪道。“我其实不叫木耳。”“啊?”“我叫李郃,人称虎威将军,大夏国的武威侯!”这句话说出去的时候,身上黑色长袍的两个袖子瞬间变长了数米,带着两道煞人的黑光,向两边还将后背对着他、毫无防备的黑衣人扫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返城
第一百七十一章返城在岑头惊愕的表情中,两条化为利刃的袖子已经将十几人拦腰切成了两断,但因为速度过快,他们的身体还连在一起,并没倒下。十几个人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腰腹,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以他们的武功,一般情况下,即使被高手背后袭击,也该还有闪躲机会的。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李郃的百变这么能变,更没想到会受到已经成为盟友的他如此猛烈的偷袭。在鲜血喷溅、内脏滚地,十几个黑衣人化为两截之前,李郃的拳头已如流星般砸在了岑头的胸口。他知道这帮黑衣刺客有自爆丹田自杀的“绝活”,知其是“士可杀,不可辱”的恐怖分子,所以也不存着抓几个活口回去的想法了,招招都是往死里整。这一拳,立刻就将岑头轰的胸脯都凹进去一块,整个人飞出去几米狠狠栽到了地上,震起一阵烟尘,喷出的血渐出了一条壮观的“水墨山水画”。一拳打了个严严实实,他知道岑头基本已没了行动能力,开始准备对付剩下的黑衣人了。结果才刚一抬头,身上百变的袖子刚一抖,那剩下的几个黑衣人想来是被他刚刚瞬间杀了十几人又击倒他们老大的身手吓着了,一个个惊愕过后,立马开始开溜,连想上前跟他交手的想法都没有。“骤风术!”一个黑衣人大喊着将两手紧紧握在胸前,拇指相并,指向天空,一声大喊下,其他黑衣人都跑到了他身后。只见一阵狂风大起,风尘漫天,看不清事物,李郃那两个可比利刃的长袖已是席卷而去,随着一阵嚓嚓声过后,尘烟渐散。让李郃有些想不到的是,尘烟散去后,地上只有三条断腿,那几个黑衣人竟是不知所踪。“他娘的,这群人还会法术?!”李郃骂骂咧咧地走过去踢了一脚还没死透的岑头,拖着他往京城方向走去。他记得香香曾跟自己说过,法术、道术和武功是没办法同时修习得极高的。可这群人武功都不低,又怎么会法术呢?其实他不知道,仅仅离他不过数十米外,那几个黑衣人正背着断腿的同伴,咬牙禁声狂奔逃命呢。天琊教本来叫琊灵教,本就是个以法术闻名的教派,不过他们却多用这些法术来骗吃偏喝,做些**女子、诈吓百姓、骗人钱财的勾当,为江湖中人所不齿,称其为邪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