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坠星使六十多岁,身材瘦长,脸上因为发福有些浮肿,腮帮子的肉耷拉着,重力作用下他的眼梢往下坠,眼睛眯成一条缝。
“陛下,诺亚承蒙教会关照并任命为神圣光明使,这就意味着他将成为教会的公众人物,属下有责任对他进行考核和监督……”
“说事情的经过!”格里高列不耐烦打断道。这个坠星使就是这样,每次都想把事情说得滴水不露,这不是在侮辱我的智慧,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是,陛下!”坠星使见教皇面色不善,整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为了判定诺亚是否掌握超度冥想的第二阶段,是否掌握杀伤性魔法,我派出两位土系大魔法师对他进行试探。然而这两位四翼组的成员从此却杳无音讯,最终我们在百花山一处发现他们留下的被破坏的警报器,我们确定,他们已经被净化了!”
格里高利眉头紧皱,心里莫名烦乱,正在他心情好的时候居然发生这种事,真是太煞风景了。
“你们认为是诺亚干的?”
“现场被人可以处理过,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坠星使诚实答道。
“陛下,诺亚只是一个魔童,他的实力不足以净化两位大魔法师,基于事发地点,我们怀疑和罗曼有关。”流云使郑重说道。
“陛下,教会四翼组成员精通隐遁之术,能让他们连警报信号都无法发出的高手,戈兰城并不多。”玄黄使补充道,那两个土系大魔法师出自他的门下,实力如何他最清楚,如今就这么被净化了,作为师傅的当然很郁闷。
“既然你们没有证据,怎么能肯定这件事一定和诺亚和罗曼有关呢?戈兰城中同样隐藏着渎神者和其他秘密高手,难道不能是他们干的吗?”格里高利尽力为罗曼开脱。
“陛下,我们在戈兰城追踪的四翼组成员不下千人,任何一方势力有异动他们都会将信息及时传送回来,这次百花山事件,我并不认为是偶然的,而且事发地点距离罗曼的住处如此之近,我们有理由怀疑这起事件和罗曼有关!”
“当然,考虑到诺亚现在的身份和他对教会的贡献,我们建议成立小组秘密展开调查,如果诺亚和罗曼没有问题那自然最好,可一旦发现问题,还望陛下赐予我们缉拿审讯的权力。”
格里高列叹息一声,这几个老家伙都几十年了,始终揪着罗曼不放,现在找到机会了,那还不借题发挥,缉拿审讯?你们缉拿审讯后的人有几个活着的?
想罢格里高利点头道:“慎重一点也好,我不反对你们秘密调查,但掌握到证据后,最好先向我通报。”
流云使三人面露难色,可也不好说什么。教皇大人替他的老朋友罗曼挡事可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他们只是掌握到肤浅的证据无法进一步取证,事情的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但这次不同,这次可是损失了两个教会人员,这是极大的挑衅啊!
格里高利也不愿过分得罪这三个德高望重的人,最终在三人的逼视下低头说道:“总之在掌握到确切的证据之前,不要伤害他们!”
“还有,陛下,根据属下近日来对诺亚的观察,此人行为荒唐,率性妄为,倘若不加以严训,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罗曼,这也会影响到教会的声誉。属下已经命人从其他地区召集了三名虔诚的光明使,他们同样能够加持祈祷,属下认为……”
“够了!”格里高列厉声喝道,“难道就因为他少年心性,就因为他是罗曼的徒弟,我们就要否认他为教会所做的贡献吗?这种卸磨杀驴的主意亏你们几个想得出来!”
“陛下息怒!”三个老家伙面面相觑,不敢再说话。
格里高列怒火中烧,从一开始他是一让再让,三个老家伙却蹬鼻子上脸,要求越来越多,如果不警告他们一番,他这个教皇颜面何在?!
“诺亚是个天才,我有充分的理由给他空间,总之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任何人对他做出伤害,我都将视为是对教皇这一至高无上称谓赤裸裸的挑衅!”格里高利起身,掀起巨大的黑色披风,扬长而去。
“是,陛下!”三个老头看着教皇大人的背影,脑门出了一头冷汗。
诺亚不能动,那只好将注意力集中在罗曼身上了,三人对视一眼,肃穆点点头。
第四十八章诺亚的女朋友
绫子酒吧,哈特靠在宽大的椅子上,翻看着早上的报纸,嘴里不时念叨着什么。
“铁托,你说这个神圣光明使究竟哪里钻出来的,居然搞得人家谋杀亲夫?”
铁托磕着瓜子,抢过报纸,眼睛扫过标题:贵族女为接近光明使,亲手毒杀明星丈夫。他片刻放下报纸,不屑道:“炒作,典型的炒作,超度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非要写得跟国王嫁女儿似的,整的那些贵族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一哄而上。我就很反感,偏偏有人还信这些!”
“光明使?我怎么觉得他们说得像诺亚?”
“诺亚?”铁托接过报纸,细细看了几遍,再联想到黎塞留主教,不禁疑惑点点头。
“可也不对啊,诺亚并没有换工作,还是在殡仪馆当光明使,而且前些天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怎么会是他呢?”哈特摇摇头道。
“报纸上的神圣光明使够神秘的,不让拍照,不接受采访,宾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消失,家属答谢都找不到人,教会也讳莫如深,回头我打听打听,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铁托放下报纸,眯着眼说道。
“别打听了,他来了,问问就知道了。”哈特坐直身体,伸手向推门而入的颜青打招呼。
颜青一脸憔悴坐下来,咣咣喝了一杯水,芭蕉眼睛一亮,急忙走上来递过一杯啤酒,当她要转身的时候,小鼻头不禁皱在一起。
“诺亚,你几天没洗澡了?”铁托的鼻子太敏感,所以说敏感未必是好事,他的脸都熏红了。
颜青揪起外套闻闻,苦笑一下,欲哭无泪啊,换作谁要是又空降又抬棺材,在地上蜷了一晚,早上开摩托车为了躲避某人还开进臭水沟,他能香喷喷的?眼睛不经意向外面一瞥,颜青脸色大变:“有人问我就说没来过!”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洗手间的门响了一下,颜青居然消失了!
哈特骇然看着颜青,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瞬移了,而且是突然发动?!
酒吧的门被推开,一个学生装打扮的女生走进来,四处张望,见到哈特等人立刻微笑着走过来。
“你是哈特吧,你是铁托吧,你们好!”女生笑眯眯坐下来。
哈特和铁托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铁托谨慎问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