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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谷口成功制造混乱后,索尔就把人悄悄撤走,之后的一切,不过是敌人在惊恐下自然而然的行为,否则在那样的乱军之中,守备队也会受不小的损失。
这时山谷里已是伏尸处处,一片血海,得胜的北方军骑兵们明智的没有追赶下去,而是在谷口就开始收队。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们?」这时一名穿着重甲的骑士缓缓而出,对着漆黑一片的群山叫道。
虽然已经战胜敌人,但这群骑兵仍保持着戒备的姿态,显然并没完全信任这支神秘的「援军」,同时也显示出他们丰富的战斗经验。
「别担心,我们是同一挂的。」片晌,不知从山里哪处传来一个回答。
骑士哼了一声:「既然是一伙的,为什么要躲着我们?」
「这个先不说,你们真的是迪拿尔北方军团的士兵吗?」那个声音问道。
骑士在马上傲然将腰板一挺:「我们是北方军团下属第五骑兵团,第七重甲骑兵中队。」
山里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一阵听不真切的嘀咕声,对方似乎在商量什么。又过了一阵,那个声音问道:「那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骑士终于怒了:「少废话,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迪拿尔人?还是鲁林人?既然救了我们就别藏头露尾的,站出来说话!」
「好啦好啦,真是的,所以说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这算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随着一声抱怨,一个穿着轻便皮甲,神情轻浮的年轻人在几名大汉的护送下,嘟嘟囔囔的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咦,索、索尔?」待到对方走到近前,那名骑士突的惊呼道。
「啊?」被叫破身分的索尔猛的停步。
「*,妈的!你怎么也会在这鬼地方?」骑士一把摘下头盔:「老子是盖因啊。」
「盖、盖因?」这下轮到索尔目瞪口呆了。
嗯,怎么说呢?用一句很俗的话来讲就是,这就是以后赫赫有名的「阿尔姆克四贱」,不,「四杰」之二,在第四次鲁林全面战争中的初次邂逅。
然后,历史的齿轮嘎吱嘎吱的转动了……
「哈!真没想到啊,把整个南部闹得天翻地覆的那个去死团,竟然就是你们。」
盖因赤裸着结实的上身,大马金刀的让一名手下替自己包裹伤口,他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营地。
由于那片山谷不安全,在和盖因会合后,索尔就把他们带到了去死团的营地。反正有奇普负责善后,也不怕敌人事后循马蹄印找过来。
就如同当年的易北河大会师一样,两支孤身在敌占区游荡数月的友军,终于走到了一起。
守备队员们和北方军士兵爆发出空前的友谊,现在整个营地就像开了锅一样,到处是亲热的交谈与豪迈的大笑。
营地中央,两支部队的指挥层则举行了首次会晤。
「说说,你怎么会在这儿做起了强盗?」盖因满脸好奇的追问。
索尔无奈的叹了口气:「唉,别提了,讲起来就是满眼辛酸泪。老子兴冲冲带部队出来,哪知到了你们的军营,连屁股都没坐热就被赶了出来,那晚要不是见机得快,恐怕早就送掉小命了。」
盖因脸上一红:「这也不能怪我们,要不是那些没用的领主,大营哪会那么容易被攻破?」
「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索尔趁机问道。
盖因一脸悔恨的拍下了大腿:「也是老爹一时糊涂,好死不死派了几支领主的部队守护军营的侧翼。
「那些家伙屁本事没有,整天嚷嚷着要和敌人决战,老爹当然不答应,哪知他们竟然蠢到主动向鲁林军挑衅,结果被对方抓住机会一举突破防线,当晚就把我们的军营给端了。」
索尔暗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以品塔特将军的老辣,也会败得这么惨。
「后来呢,你就流落到这儿了吗?」盖因又问。
索尔点了点头,把那晚因躲避敌军而迷路,在山里转了好几天,最后跑到弗瑞斯领来打游击的倒霉经历对他讲了一遍。
最后他一摊手:「所以我这个堂堂王国伯爵,就落草为寇了。」
盖因亲热的拍着他的肩膀道:「嘿,别这么说,你都不知道,你们目前在南部有多威风!就算我们在逃亡时,都能不时听到你们的英雄事迹。
当时我还奇怪,哪支部队这么有种,敢在鲁林军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哪知竟然就是你。」
「啊哈哈哈,一般一般啦。」索尔一脸假谦虚。
说着,索尔又问道:「对了,还没说,你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
盖因摸了摸下巴:「我们一开始的遭遇差不多,那晚乱军之中,我带着自己的部队突围,哪知被一队黑甲骑兵追赶,慌不择路下,就跑到敌人的占领区了。由于我们目标太大,就每天昼伏夜行,最后成功逃到拉莫领。」
顿了顿,他又道:「拉莫领有个父亲以前的部下,我们在他庄园里躲了两个多月,一直在寻找回去的机会。
「哪知就在一周前,敌人终于还是发现了我们,父亲的部下被杀,我们只好继续逃亡,最后在那座山谷被敌人围住,要不是遇上你们,老子肯定就完蛋了。」
「现在没事了,这里安全得很,你们就先住下来吧。」索尔对他道。
哪知盖因却摇了摇头:「不,正相反,我们恐怕没时间耽搁了。」
「啊?发生了什么事?」索尔一头雾水。
盖因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在躲藏期间,我从父亲的部下那儿探听到,拉莫领有一座鲁林军重要的后勤基地,由于鲁尔领正在修筑要塞,目前很多建筑材料都是通过那里中转过去。
「而且,据说敌人不远万里从国内运了一批攻城器械,目前也存放在那儿,准备送上奥弗领的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