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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裳轻轻叹口气,说:“大家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好像什么都不错,但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
江之寒笑道:“你说什么呀!现在的教育制度,大家中学都学一样的这几科,都一门心思准备入学考试,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以后该做什么。难道数学好些,就真的去读数学系?英文好些,就去读英文系?那才不靠谱呢。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数学英文语文这样的学科基基本学科,或者说工具学科而已。”
倪裳说:“你就很明白要读什么。”
江之寒眨眨眼,“我很特别呀。”
好久没看到江之寒这副得意讨打的模样,倪裳忽然觉得心里很温暖。她了阵呆,站起来,把钱小心贴身放了,说:“我走了。”
江之寒说:“钱不少,我送你上出租吧,这样比较安全一些。”
两人并肩走出门,江之寒锁好门,说:“走吧。”
走出门来,春天的天空,明朗美丽,风拂过柳树,不正是约会最好的时节?
江之寒略微落后倪裳半步,看着她扎好的马尾辫在背后扬起落下,很奇怪的,经过了那么久的疏远或是挫折,看见这个女孩的时候,自己心里还是有一根弦似乎被轻轻的拨动,**一些这些日子少有的柔软的东西。
走到路边,却没看见任何出租车的影子。
江之寒说:“这里比较偏僻些,要叫出租通常要等久些。”
倪裳轻轻的嗯了一声,乖巧的站在旁边,眼睛似乎看着自己的脚尖。
沉默了好一阵,江之寒忽然说:“倪裳……不要太难过了。”
倪裳抬起头来,江之寒看见她眼里已经充满了泪水。
倪裳以前不是爱哭的那种女生,但自从分手以后,不知道为什么泪腺就像达了十倍一样。她走近一步,慢慢的把头靠在江之寒的肩膀处,哽咽着说:“我……好难过。外婆去世前那天晚上,和我……说了好多。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外婆,可是我以前还曾经讨厌过她来着。”
江之寒任她轻轻靠着,伸了下手,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去抚摸她的背或是头。他低下头,温柔的说:“好好努力吧,她会为你骄傲的。”
有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倪裳恋恋不舍的看了江之寒一眼,钻了进去。出租车里出来一位风韵极佳的美人。她有些讶异的打量了倪裳几眼,朝江之寒微微点点头。
在他们背后街道的拐角处,倪建国站在阴影里,使尽全身力气抑制着自己的愤怒。看见女儿依偎在江之寒的怀里,他心里满是失败感。费尽了心思,换来的却是一个更会撒谎的女儿,和这样一个结果。
这场战争,难道真的就要这样认输了吗?他心里闪过顾望山的警告,旋即咬了咬牙,狠狠誓道,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绝不要输掉生命中最后一件需要保护的东西。
多谢支持;晚点还有一小部分)
228日记
倪建国从抽屉深处拿出钥匙,犹豫了两分钟,终究还是推门进了倪裳的卧室。。|/|他看了看中间最上面一个上锁的抽屉,想起八年前,他把一把锁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倪裳你长大了,需要自己的地方保存自己的秘密,爸爸妈妈是不会干涉的。
而八年以后,他终于翻出了在角落处的备用钥匙,要来亲手捣毁自己的承诺。
倪建国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抖,心里有些好笑自己的紧张。他试了两三次,终于把钥匙插进了锁孔,旋开了,深吸一口气,打开这个自己遵守着承诺,从来没有翻动过的属于倪裳的私人空间。
抽屉的正中央,有一个精美的饰盒,他打开来,看见一条漂亮的珍珠项链躺在里面。倪建国愣了愣,自己和妻子从来没有给女儿买过饰,这个年代的观念,大学以前甚至工作以前,女孩子是不适合戴任何饰的。倪建国啐了一口,不用脑子也知道是谁送的,心里却是越沉重起来。
倪建国一件件的翻出里面东西,又小心的把它们放回原处。最后他看到的是那个精美的日记本,足有三五百页厚。
他小心的拿出来,翻开扉页,上面写着:
小白兔,愿她伴随着你成长。
小白兔?!倪建国觉得这个比喻倒是很恰当,倪裳就像一只被欺骗的纯洁的小白兔。他哗哗的翻倒底,最后一篇日记上写着:
今天,去之寒那里取钱了。这一次,我又骗了爸爸妈妈。
不像以前了,我告诉他外婆去世的消息,他再不会百般安慰我了。可是,后来走到路上,他轻轻的说了句,不要太难过了,我就忍不住哭起来。靠着他哭了一阵,好像真的好多了。要是,他能一直在我身边,那该多好啊!
我听凝萃说,她把我们上次的摸底考题给他拿了一份去,改出来,成绩能排到我们班的第六,如果他还在我们班的话。
我知道,他能行的!不管在哪里。如果他不是有那么多别的事情要处理,而是全心的准备考试的话,要考过我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之寒今天问我,要读什么专业。我真的很苦恼,完全没有想好。不像他,早就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