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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还记得她刚生下来的样子,才一点大,就像个小猫,粉红色地,黑黑软软的头发,娇弱的让人心都疼了。”他似乎不是说给包大同听,而是自言自语,仿佛沉浸在回忆里,“那时候我暗暗发誓,要永远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让她一辈子快乐幸福。那时候她灵气未显,或者是我这凡夫俗子看不出来,但那恶灵却注意到了,于是设计引开我,然后对蕾儿下手,当时她还没满月。”
包大同“啊”了一声,一想到那么小的花蕾就要面对可怕的事,深刻体会到了海三涯的心疼。
“那时候的我年轻气盛,想扫荡一切天下邪恶事。”海三涯继续说,“或者你看的出来,我是天生良能者,虽然不及你那个朋友阮瞻的良能那么强大,但我也不像他这么随意,我勤学苦修,法力高强,只要一出手,所有的妖魔鬼怪全要退避三舍。也正因为这样,我以为自己强到不可战胜,呵呵,真愚蠢,可当时真是那么想,所以当那恶灵在外省做了恶事,我就扔下才生产的妻子和未满月的女儿赶去了。”
“结果哩?”包大同搭腔,好让海三涯接着往下说,因为他也想听听花蕾的身世。
海三涯一笑,声音中满是苦涩和悔恨,“当我到达出事现场,立即感觉事有蹊跷,惊觉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所以立即赶回,没想到……正看到我妻子,花蕾的妈妈为了保护女儿被恶灵杀死,而花蕾刚被阴力所伤,灵识全散,马上也会随她妈妈而去。听到这儿,包大同惊咦了一声,“伯母不是去外国旅行了吗?阿勇叔说要通知她的时候,您还拦着,说她多年辛苦,让她好好玩玩,不要打扰吗?”
“那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只是她的姨妈。”海三涯叹了口气,直言不讳,“为了不让花蕾感到难过,她姨妈做出很多牺牲,一直以母亲自居,也像真正的母亲一样疼爱她,甚至为她放弃了自己的生育。在外人面前,她是我老婆,实际上阿勇才是她的老公。为了我们父女,阿勇两口子在外人面前装主仆,一装就是二十多年,这些都是为了疼花蕾的缘故。”
包大同目瞪口呆。
这消息,实在太震撼了,完全想像不到,怪不得海三涯和阿勇叔的关系看来亦有亦仆,怪不得海三涯那样冷漠而傲慢的人独独对阿勇叔那么信任,原来他们还是姻亲。
但在所有人面前,阿勇叔和老婆甘愿伪装自己的身份和关系,只为了可爱又无辜,从小就多灾多难的花蕾,这种奉献精神也实在令人佩服。
从这个角度看,花蕾是幸福还是不幸呢?
网友上传章节卷七之第三章花蕾的身世(中)
更新时间:2008…8…1023:29:16本章字数:2591
“我得说,我非常爱我的妻子,而且她也非常人,是一支巫女派系的第九十九代子孙。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我妻子拼命反抗恶灵,不是她拿自己的生命换回花蕾,花蕾可能再没有机会存活于世,慢慢长大,不会喜欢一个男人,并愿意为他牺牲一切。”海三涯轻轻地说,声音中有着无限的哀伤和寂寞,听来令人心有不忍不过,花蕾的亲生母亲也有异能,这倒大大出乎包大同的预料。
“当初,您和伯母生花蕾的时候,没有考虑过遗传吗?”
海三涯转过身来,坐到沙发上,示意包大同也坐,“我父亲和长辈都没有异能,唯有我。而我妻子,她是学习的巫术,并不是天生就有某种能力,所以我们结婚时,根本没料到会生出有异能的孩子。”
“那么,花蕾那时候遇到恶灵,灵识全散,您是怎么救回她的?”在这种情况下,花蕾应该必死无疑才对,不知道海三涯用了什么办法,耗尽多少心力,才能让她重获生命和健康。
海三涯凝神片刻,似乎在回忆,最后却摇了摇头道,“此事不说也罢,只是我在垂死的妻子前发过誓,我一定要救活女儿,让她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当天我妻子被那恶灵伤得魂魄都残缺了,就凭要见我最后一面的信念和对孩子的嘱咐才坚持等我回来,说了最后几句话就魂归天国。唉,我与她夫妻一场,至今却连梦中一会也不可能。我只有花蕾,只有她。她不只是我的女儿,还是一个证明,证明她妈妈在这个世界存在过。所以……宁愿粉身碎骨也不会让她出事。”话到这里,他眼中隐有泪光。多年前的伤痛看来重未愈合过。。wAp。.CN。
包大同感受到海三涯对妻子的深情,又见他连家庭隐私全告诉他了,唯独不说救治花蕾之事,料定他有难言之隐,因此也不说破。只问道,“那个恶灵呢?除掉没有?”
海三涯懊恼摇头,“那恶灵被我妻子以巫术锁住行踪,所以我妻子离开之后,我立即把襁褓中的花蕾放到我以前得到地一个宝物,八卦聚气炉里,交给阿勇和他老婆,也就是我的小姨子看护,自己连夜追踪那恶灵。一直追了五天才找到它藏在一处山崖下。本来我的能力与它在伯仲之间,但我才失妻子,也可能连女儿也保不住。见了它后连眼珠子都红了,起了拼命之心。而它又在和我妻子地拼斗中消耗过大。所以被我重伤魂根,只差一点就会灰飞烟灭。可是……它还是跑了,从那山崖下的一处地穴之中,跑了个无影无踪。当时我想继续追杀它,但阿勇来消息说花蕾快不行了。有什么事能大过我女儿呢?她是她母亲唯一留下地血脉,所以我只好往回赶,心想着以后还能抓到那恶灵给我妻子报仇,没想到那之后的十八年,我必须时时守在女儿身边,提防我好不容易为她聚起的灵识再散掉,不管她看来多么像个正常的女孩,实际上都是一个易碎的琉璃娃娃。我得守着她,直到她真地摆脱了那恶灵的威胁,直到有人能替我保护她为止。包大同,你行吗?”
他突然转变话题,听意思像是托孤似的,可是今晚的主角不是他啊,他做的事也不是最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