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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瓦杜博留意了起来,自由团队的情报可不是那么容易获取的,他肃容道:“我可以立刻答应你,如果你需要发誓,我可以照办。”
莫涅斯科摇头,道:“阁下的承诺比什么都重要,我是无神论者,只相信一个人的名誉和品德。”
瓦杜博缓缓点头,沉声道:“不错,作为一名曾经的战士,即便是死,我也不会抛弃这些。”
罗澜心头微微一动,无神论者?他听到那个中年主事似乎也是这么称呼那些自由共助会的成员的。
这两者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其实加入这只奴隶小队与他原先的计划并不违背,只能说是以另一种方式进行着。
使用着另一个人的身份,这无疑是一层极好的伪装。
虽然这其中也有很多不利于他的因素和非常麻烦的事情,但他相信通过自己的手段可以将这些反过来扭转为对他有利的事物。
比如查出共助会的某些消息,便可以拿来利用。
瓦杜博的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赢得这场比赛后,阁下的小队将进入称号之战,如果我所料不差,你们下一场比赛的对手应该是已经获得地狱称号的小队。”
称号争夺,是每一支团队踏入高等级竞技场前所必须经历的一关,每一只小队起初是没有任何名称的,或者就自己随便取个名字,但是称号则不同,是竞技场正式给予一只小队的冠称,不仅代表着荣誉,也代表着拥有更多的好处和利益,没有称号就没有资格进入更高等级的搏杀赛。
“地狱?”瓦杜博神色有些凝重。
莫涅斯科看着他,语气加重道:“是的,地狱称号,他们是一只信奉血腥战斗为主的队伍。”
搏杀赛中,由于各个小队的作战风格不同,大致可以分为三种不同的类别,一是如魔鲨小队这般充分依靠情报和信息,先一步了解对手的强弱和特点,再针对性的做出安排,他们的宗旨是在规则允许的前提下,尽量避开硬碰硬的较量,将损失降到最低,通常此类小队需要很大的财力去支撑起他们的行为,所以在前期他们即便胜出,所获得的奖励也无法完全弥补他们之前所花费的。
第二种,就是类似瓦杜博小队,完全凭借自身的实力中规中矩的去完成搏杀赛。此类团队在搏杀赛场上最多,如无意外,前两者最初所获得的称号将是“斗士”,随着小队等级的提高,称号也会随之改变。
而第三种,他们参加搏杀赛根本就不是为了获得奖励和荣誉,纯粹就是为了追求杀戮的快感而存在着,他们是血腥和暴力的代言人。
虽然一些奴隶小队通常也有一些类似的行为,但那仅仅是为了取悦观众,或者是为了发泄心中的压抑,与获得地狱称号的小队相比较却是小巫见大巫了,与之正面较量过的团队,如果不是自身全部阵亡,就是对方无一人剩下。
从无例外。
瓦杜博缓缓环视了所有小队成员一眼,看来,下一场搏杀赛才将面临真正的考验。
第十七章信
卡卡米莱的夜晚,星空照抚白天的伤痛,喧嚣尘上的争斗和杀伐已经归于寂籁,只有翻卷不已的海潮在一**的侵袭着岸上的礁石,继续永不休止的躁动。
通往高等级竞技场的通道内,瓦杜博小队第一次享受到没有锁链和囚笼的寂夜。
天明之后,那扇铁栅栏后的闸门将对他们正式开启。
揉着手上长久以来被镣铐磨出的白痕和厚厚老茧,瓦杜博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人影闪动,拉塞尔拿着一瓶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果酒晃悠悠地坐到他的身边,仰脖饮了一口,道:“队长,还在想那支地狱小队的事?”他脸上微红,不知道是酒的缘故还是因为情绪高涨。
瓦杜博看了他一眼,道:“这瓶交换来的果酒我都看你都喝了半年多了,怎么还没有喝完?”
拉塞尔嘿嘿一笑,道:“每次只喝上那么几口,不敢多喝,可想到明天就有好酒喝了,剩下的半瓶索性都喝了。”他晃了晃,递给瓦杜博道:“队长要么?”
瓦杜博将他的手轻轻推开,眼里似是有什么一闪而过,道:“你知道的,我从不喝酒,从不!”
拉塞尔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点了点头,默默地拿起酒瓶再灌了一口。
瓦杜博突然开口道:“拉塞尔,你认为‘面具’这个人怎么样?”
拉塞尔想了想,道:“很神秘,实力也不弱。”他撇了眼自己的队长,体味着对方问自己这句话的用意,他又加了一句话,道:“今天在竞技场上,他应该还没有用出全部的实力。”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瓦杜博露出深思的神情,道:“我觉得他的来历并不简单,甚至可能还有什么很深的目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直觉。”
“哦,队长的直觉可一直很准啊。”拉塞尔晃了晃脑袋,道:“队长怀疑他在隐藏着什么?”他又如音乐家般挥动了下手,在空中划了几个圈,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秘密,就连斯迪克,我们不也是看不透他么?”
“并不是这样,”瓦杜博摇头道:“你们不愿告诉我的事情,我从不去打听,但是你不觉得奇怪么,面具来的时候那些禁罚执事似乎对他很客气。”
拉塞尔懒洋洋的表情一下收住,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在努力搜索那天的记忆,最后讶然道:“还真是这样。”接着他又一脸无所谓,耸肩道:“我们这些做奴隶还有什么能让那些穿蓝袍的家伙值得注意么?队长是不是多想了?”
瓦杜博不再说话,他望向通道的另一侧,深远的距离感将他的视线一下引导入了黑暗中。
拉塞尔其实很敬佩自己的队长,瓦杜博不仅是一名优秀的战士,而且他的确真心实意的关照小队中的每一个人,他每一分担心,每一分忧虑,无不是在为整个小队考虑,在今天以前,他们为了生存,在今天之后,他们除了生存,还要考虑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