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本来心里挺美的,一听这话,眉头一竖,问道:“你家小姐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她就是这么说的。我哪儿敢胡编。”
“她瞧不起我?嘁!她有什么了不起……她……她这宝贝衣服我还就不穿了!”叶枫执拗地要脱下那件刚穿上的软甲还给范云台。
范云台看叶枫急了,唬得连忙摁住叶枫的双手,不让他脱。
李权也上前劝道:“别生气,别生气,人家话虽难听些,却是一片好意。”
“是啊,是啊,我家小姐听说您被抓进了贤王府,连夜招集大家商议营救的事情,一连两天都没合眼呢。”
李权板着脸说:“你家小姐也不对,什么叫手无缚鸡之力啊?我兄弟刚才在车里三拳两脚就打死了一个人,这可是你亲眼所见的吧。若是没有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把人打死呢?”
范云台见李权一边说一边向他挤眼睛,便会心地笑道:“是啊。是我亲眼所见,我回去一定转告我家小姐,让她改变对城守大人的偏见。”
叶枫在大家的劝说下,大不情愿地重又穿上了那件软甲。
等大家穿好新衣服之后,范云台便领着叶枫和李权爬到一件带后窗的阁楼里,那里堆着一堆东西,上面还覆盖着一块大布。范云台揭开那块大布,露出了下面的两只大箱子。箱子上有呼尔巴什族北山大王的徽号,还有游牧民族崇拜的狼头图案。那只狼张着大口,伸着舌头,模样狰狞,十分可怕。
“这是怎么回事?”叶枫指着箱子问。
范云台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奉命保护大人出城。可如今和林穆海城的各城门岗哨查得很严,所有进出的货物都要检查,再加上我们刚才杀了王府的八名侍卫和一名幕僚,现在乌拉特族肯定已在全城展开搜捕。为了能安全出城,前些天,胡文仲胡先生花重金收买了呼尔巴什族北山大王克穆齐手下的一名军需官。他们答应利用他们驻和林穆海城使团的运货马车帮我们送出去两个箱子。他们使团的马车有特权,守城的乌拉特族官兵不敢检查。”
叶枫问李权:“这就是咱们大哥所说的周密安排吧?”
李权笑道:“难道还不周密吗?”说着又用手摸了摸那只绘有狼头的箱子追问了一句:“躲到里头,不会憋死吧。”
“不会,箱子下面有透气孔。”说到这里,范云台又打开阁楼的后窗说,“马车就在下面等着呢。”
叶枫和李权走到窗前,探头往下看,只见这窗户下面是一座僻静的小院,院子里停着两辆装满货物的马车。马车上插着绘有狼头的呼尔巴什族的军旗和北山大王克穆齐的王旗。
叶枫和李权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叶枫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叶枫想起了两年前,他护送梅林格出西都城的情景。
“既然这么说,那还犹豫什么?钻吧。”李权说着自己打开箱子盖钻了进去。
“不会很久吧?”叶枫问范云台。
“不会,城守大人委屈一会儿就行。那位军需官亲口答应,三个小时以后咱们就可以在城外会合了。”
“好。”叶枫说完也打开箱子盖钻了进去。
第十章有口难辩
叶枫先是觉得箱子被人用绳子吊着从高处垂了下来,然后又被人抬上马车。马车轻脆的车铃声和有力的马蹄声在箱子外面响了起来。响了一会儿,叶枫就听到了外面喧闹的人群声,好像到了一片闹市区。过了一会儿喧闹的人群声又渐渐远去,四周慢慢安静下来。再接下来,叶枫就有些紧张了,他突然发现有说呼尔巴什族语言的士兵在卸马车上的货,而这时距离叶枫钻进箱子的时间不过只有一个小时左右。显然,现在应该还没有安全到达城外,可怎么突然就不走了呢?不走也没关系,怎么又突然卸起货来了呢?
“怎么回事?”叶枫躲在箱子里不敢动,心里却像打鼓一样七上八下。
这时,有两个士兵抬起叶枫藏身的那个箱子就往前走,叶枫能清楚地看到透气孔下面的青石板路。走了一会儿,两个士兵开始往高处走,显然是在上楼。叶枫心中大骇,他低头一看,突然看到透气孔下面竟出现了红漆包铜边的楼梯板,而这个楼梯板的颜色和款式竟是他熟悉的齐天楼。
“怎么到了齐天楼?这是什么计划?难道有变故?”叶枫非常紧张。
过了一会儿,两名抬箱子的士兵将沉重的箱子放了下来,又换了两个手脚更轻的人。与此同时,一股叶枫熟悉的甜甜的奶香从透气孔里飘了进来,飘进了叶枫的鼻子里。叶枫紧张地趴到透气孔前看,他透过孔洞,又看到了那块他熟悉的大团花地毯。箱子这时竟被抬进了莫丽娅长公主的住处。
叶枫颓然靠在了箱子壁上,自言自语道:“坏了!这个计划出问题了。我和三哥脱不了身了!”
果然如叶枫所料。当叶枫和李权的箱子被打开时,迎接他们的没有鲜花和掌声,而是四名呼尔巴什族女侍卫手中长长的绳索。他们两个又被捆了个结结实实,第二次成了阶下之囚。
李权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绳索,苦笑着说:“四弟,这就是咱们大哥所说的周密的计划吧?”
叶枫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谁知道呢?大哥做事向来是十拿九稳,很少失手的啊,怎么这次……唉,真够背的!”
“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我的左眼不停地跳,我就猜到今天不会顺利。”李权感叹道。
“自从出了狼关咱们哪一天顺利过!?”叶枫摇头叹息。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随着一声幽幽的叹息,从阴暗的木门外走进一位神情忧郁的美貌妇人来。这妇人叶枫和李权都很熟悉,正是美丽的莫丽娅长公主。她今天的打扮出人意料,她既没穿华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