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顿饭的工夫,大公府就派人把钱送来了。叶枫忙去药房抓了药,给普雷妈煎好服下,又托人捎信给伊普雷,告诉他:妈妈病了,有时间回来看看。
通过这件事,叶枫对柳明秀产生了好感,并暗暗下了决心,到大公府好好工作,尽心尽力辅佐柳明秀,以报答今日的周济之恩。
第二天,叶枫到大公府报到。柳明秀任命叶枫做自己的秘书,而把柳琛原来的秘书调到档案处去了。原因是这个秘书老提醒她注意公爵小姐的仪范,弄得她很烦。叶枫不会烦她,而且她发现叶枫的脑子挺好使,关键时刻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叶枫坐在柳明秀办公室的门外,每天安排柳明秀接见来访的官员,安排会议时间,并通知到所有与会者,会议结束后整理会议记要,印成文件下发各个部门。
五六天过去了,叶枫发现边防军团的柯尔纳提督竟来了三次,而且每次都非常神秘,进去之后,跟柳明秀嘀嘀咕咕说了半天才出来。叶枫虽然感到奇怪,却又不敢问,做秘书的是不能过问军政大事的,这一点规矩他还懂。
有一天,叶枫下班回家,突然发现家里喜气洋洋的,有很多人进进出出。叶枫看见妈妈站在门口,便走过去问:“妈,这是些什么人?”
叶枫妈说:“我也不知道啊,今天出了好多奇怪的事呢。上午,前前后后来了三个城里有名的大夫给普雷妈看病,看完了说原来抓的药不行,得另抓药。我说家里可没有钱,他们说不用我操心,让我回去休息。下午,又来了个饭馆的老板,他看了看我们家,就让他的伙计给我们打扫屋子,又把桌椅都换成好的了,还说晚上要送菜过来,在这里摆宴席。我说我们没订宴席啊。他说订金已经付过了。你说这事怪不怪?”
叶枫笑了,知道是德昌大哥做的这些事。
果然,天刚擦黑,许德昌的那辆马车就进了巷子口。马车后面还拴着一匹大白马,那马高大壮硕,毛色纯正,一看就是一匹好马。
叶枫迎过去,喊了声:“德昌大哥。”
许德昌用那胖胖的小手推开车门,下了车,紧跟着又下来一个人,这人穿着大袍,戴着披肩的帽子,脸几乎被遮住了,根本看不清面容。
叶枫一愣,忙问:“这位是?”
许德昌偷偷捏了一下叶枫的手,嘴里说:“进去说话,进去说话。”
三人进了大堂,许德昌一看见叶枫的母亲,扑通就跪下了,那个以帽遮面的人也扑通跪下了。
叶母毫无思想准备,一下慌了手脚,忙用手去扶许德昌:“这是怎么话说的,你们都是叶枫的朋友吧,为何对我行此大礼啊?“
许德昌说:“在下许德昌,还有这位兄弟。”他说着指了指跪在他旁边以帽遮面的人,“我们三人已结为兄弟,今后,您就是我们的母亲,叶枫的妹妹就是我们的妹妹,叶枫的家人就是我们的家人。”这番话说得叶母心花怒放,凭空得了两个儿子还不心花怒放。
叶母摸摸兜,笑道:“你看,我也没准备红包,连个见面礼也没有,真是不好意思。”
话音刚落,只见叶灵凤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两个红包,高兴地对叶母说:“妈妈,在我屋里捡了两个红包,里面还有银票呢?”
叶母心想,今天怎么啦?想什么有什么?是不是跟这个叫许德昌的人有关呢。可看两个新儿子还跪在地上,也就不想那么多了,接过叶灵凤手里的红包就给了两个人。
许德昌磕了三个头,接过红包。另外一个以帽遮面的人也磕了三个头接过红包。
许德昌站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偷偷地朝叶灵凤竖大拇指,叶灵凤也偷偷地笑。
那个以帽遮面的人站起来,忙打开红包,掏出银票来看了看,嘴里嘀咕道:“大哥,你也太抠了吧,就封了这么点儿?”
许德昌一拉他的衣襟说:“别瞎说!”
这时酒席已经摆好了,堂屋摆了两桌,跟许德昌一起来的人,有的一看就是伙计,有的很健壮像是保镖,这些人在堂屋里吃酒。里屋摆了一桌,叶枫一家和许德昌还有那个以帽遮面的人在里屋吃酒。
许德昌关上门,对那个遮面人说:“没有外人了,你就把帽子摘了吧。”
叶母看见那人的真面目,笑了:“好俊的小伙子啊?多大啦?叫什么名字?”
李权自我介绍说:“我姓李,叫李权,今年二十三了。”
许德昌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庄重地递给叶母:“初次上门,这是孩儿准备的一份薄礼,还望妈妈笑纳。”李权也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叶母:“这是我的那一份,也请妈妈笑纳。”
叶母说:“干嘛这么客气啊?”
两人一起说:“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妈妈收了吧。”
两人如此热情,叶母也只好收下。许德昌又从怀时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递给叶灵凤,说是见面礼。叶灵凤接过来左右看了看,只见这个玻璃小瓶里装着无色透明的油状液体,小瓶的正面有一个头发卷曲的女人头像,背面有一串希奇古怪的文字,她看不懂,便问许德昌。许德昌说这是奥玛大陆上的一个国家出产的香水,很名贵,也很好闻。叶灵凤拧开盖,果然香气扑鼻,叶灵凤喜不自胜。李权送给叶灵凤一对玉手镯,看起来价格也不菲。
叶枫对许德昌说:“大哥,你不要这么破费行不行?还有二哥,你怎么也跟着他学啊。”
许德昌说:“算不得什么,都是自家兄弟。”
叶母说:“不要尽顾着说话,你们喝你们的,不要拘束,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
听叶母这么说,三人都开怀畅饮起来,一边喝着一边天南地北地聊着。
许德昌喝了几杯,又白又胖的脸上微微有些红润,他一边聊着,一边舞动两只小胖手,他说话很吸引人,原因有三,一是由于他天南地北到处跑,见多识广,轶闻趣事非常多;二是他态度温和语言幽默;三是他说话时脸上和手上的表情异常丰富。
刚开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到后来,就成了他一个人说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了。
许德昌刚把一个笑话讲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赶紧跑到叶枫家的庭院里看了一眼,然后又回来了。
大家就问他干什么去了?
许德昌眯起胖胖的眼睛笑道:“我光顾着自己吃得高兴了,竟忘了我的宝贝,我刚才出去就是看看它吃饱了没有。”
“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