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伲我们今天算是赚到了。”
“我……我跟你们回去,可不可以不要砍我的手?”女孩儿小心地问,担心他们不信,便指天发誓:“我回去后,保证不会再逃了。”
戴毡帽的男孩颇有兴味儿地盯着她:“你这么轻易地就肯乖乖跟我们回去?”
女孩儿点点头:“现在,我根本跑不过二位师兄,如果再逃的话,难免皮肉之苦,又何必呢?”
黑脸小子道:“这倒是实话。砍不砍你的手只能是师傅决定的,我们也无能为力,你不若回去求求师傅,或许还有转圜的可能。”
“好,我就求师傅。”女孩儿说完,继续收拾地上散落的头面饰物,一一捡回木箱里。
“等等,你还想干什么?”戴毡帽的男孩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但是一时又想不到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便挡在她前面。
“我……我只是想把这些东西捡起来,孝敬给师傅。”女孩儿低眉顺眼地应道。
“那不行,这些是我们哥俩得到的。”黑脸小子遇到关乎利益的问题总是反应得特别快。
“可是,二位师兄,我若是空着手回去,师傅定要将我斩我手,我真不想失去手臂,求二位师兄看在同在师门二载的份上,帮小妹一把,今后小妹便是做牛为马也定当报答二位师兄的恩德。”女孩儿说着说着便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抽抽噎噎个不停。
带毡帽的男孩还在沉吟,那黑脸小子却还存留着一分善心,便应允了女孩儿的请求。
女孩儿“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额头上顿时青紫,渗出点点血丝。
带毡帽的男孩也不好阻拦,便默认了,心道不论如何抓住这个帮会叛徒的功劳始终还是会记在他二人头上的,这钱是女孩儿孝敬上去还是自己孝敬的,在师傅眼中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女孩儿见他不再阻拦,破涕一笑,转身又收拾起来,但见她收拾完毕,双手环抱木箱,瞅准机会,下盘一沉,单腿扫了一圈,便将措手不及的二人撂倒在地。
女孩儿也不再多看一眼,撒开丫子便跑,边跑边喊:“来人啦,救命啊!”
两个男孩其实也多少会些拳脚,原不会那么轻易便被放倒,只是一来见她是女孩,心中得意,未有任何防备,二来也是因为二人平时好吃懒做惯了,那武功底子实在太弱,下盘虚浮,才会让女孩儿乘虚而入,结结实实地摔个嘴啃泥。二人何时受过这种挑衅,虽疼得呲牙咧嘴,却不管不顾地爬起来,从怀里掏出根打狗棒,吆喝一声,便追了上去。
街上的行人不多,女孩儿虽得了先机,但是毕竟个小,又抱着东西,自是落了下乘,眼看着渐渐被那二位师兄追上了。
却见一旁斜飞出一人来,他飞身一脚便把那黑脸小子踹倒在地。
带毡帽的男孩跑在前面,听见响动,停了下来,回身去看,迎面却已经受了一拳。他吃痛后退两步,待看清眼前杀出的小子比自己还小的时候,顿时怒向胆边生:“臭小子,敢管本大爷的事?!活的不耐烦了?”说着,攥紧打狗棒,使出一套流水棍法。棍法虽然有些生疏稀松,但是舞起来之后也将他自己的门户封了个严严实实,却是只防不攻。
那飞身出来的小孩不是别人,正是柳家的三少爷柳如炅。他双手环胸,笑呵呵地看着人舞棍,拍手笑道:“这棍法真是好看,是流水棍法吧?”
带毡帽的男孩得了夸奖,以为他怕了,心中有点得意,道:“臭小子,你倒是有些眼力劲儿。怎么?怕了?还不跪下来乖乖受我一棍,省得本大爷的麻烦。”流水棍法本是丐帮的四大棍法之一,只有丐帮嫡系弟子才会。只是后代教习者都以为这套棍法简单,便定为帮中弟子初入门者学习的棍法,不似打狗杖法那般受重视。(抱歉啊,把金庸笔下正气凛然的丐帮写成这个样子,但我总觉得这样的丐帮才是真实的丐帮,他们更多的时候具有江湖中顽劣气息,而不是侠气。)
“只可惜,你舞得虽好看,却一点用处都没有,明明是流水棍法被你舞成了‘腐水’棍法。要想擒住我,还要看你的本事!”柳如炅嘴上说着,便纵身伸手一探便将他手上的打狗棍夺在手里,“你看好了,真正的流水棍法是这样的……”也舞出一套流水棍法,每一招每一式都往带毡帽的男孩身上招呼,均是以攻为守、连消带打地便将男孩攻来的花拳绣腿消弭于无形。
黑脸小子也站起来,他的武功更是稀松,见情势不妙,便抬手打了个呼哨,一声长一声短再一声长。
柳如炅听了知道这是在招呼同伙,心知丐帮人多势众,不便恋战,于是暴起狠狠打二人了几棍后便纵身要跑。余光却瞥见那女孩儿还站在十丈开外的地方发呆,心叹一声,便几个纵身过去拉了她的小手便跑:“喂,我说你傻啊,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跑远点?”
“我,我怕你吃亏,想留下来帮忙。”女孩儿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跑累了,还是因为害羞。
“我哪里要帮忙了?”柳如炅气喘吁吁地说着。
“我怎么知道你看起来比我还小,功夫却好那么多?”女孩儿也有些懊恼,心想如果是个大人仗义出手,那自己或许已经跑远很多了,或许已经把箱子送到地方了。
两人默不作声地跑了一会儿,柳如炅道:“我说你的箱子让我抱着吧。”
“你,你想干嘛?”女孩儿顿时紧张起来。
柳如炅笑着看了她一眼,解释道:“你抱着东西,跑得太慢,后面可有一大队人马杀过来了,你要是不想被捉回去,把东西给我吧。”
女孩儿转头一看,果然一群手执各色棍棒的人蓬头垢面地跟在身后,气势汹汹。她不由缩了缩脖子,将箱子递给身边的男孩。
柳如炅接过箱子,掂了掂分量,便一抬手将箱子使劲儿向身后抛去。
女孩儿失神叫道:“哎--”便要甩手回去捡,却不想手被攥得紧紧的,她顿时大怒,抬腿踢在男孩身上:“放手!你这个骗子!”
男孩吃痛,接下另一脚进攻:“你倒是也会些功夫,但对我来说还差太多了。你倒说说?我好心救你,怎么成骗子了?”
“那箱子里都是我师傅要用的头面,如今弄丢了,我该怎么办?如果被师傅逐出师门,还不如回丐帮任他们处置好了。”女孩儿见自己的进攻无效,只得哭道。
柳如炅失笑道:“你这个笨蛋!命比钱财重要!那些不过是身外之物,再说,你这会儿就算回去,那些东西也是抢不回来了。”他瞥了一眼身后,冷笑一声。果然那些丐众看见抛下的财物,都一窝蜂地挤在一起你抢我夺,距离已经拉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