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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族,看上去是这样孱弱无力,但走到战场上,却竟然出现了可以射中我的勇士,竟然一度使我军陷入苦战中!
这一定都是妖术的作用。我睁大眼睛,仔细观察,终于被我寻到了他们的统帅旗帜。把手一指,服庸没有回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驱动驾马,向那个方向驰去。
我远远地向弓谙做个手势,弓谙再度擂响战鼓。擂鼓这种事,本来是应该统帅做的,但我实在不愿意放下手中的武器,却拣起鼓棰,于是干脆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世卿弓谙。想想已经完蛋了的鹏王,也有同样的嗜好——我不会和他一样,都只是个一勇之夫吧?
↓非形势所迫,必须要举起武器来迎击敌人,否则,哪怕是注定会平局的仗,我也不会去打。就因为这样,我才迟迟不和鸿王撕破脸。现在以我的实力,已经足以与他抗衡了,但却还没有必胜的把握。\t
第一部历劫在心第四十四章返
\t史载:檀王十九年春二月,素人与郴战于容境,以返谷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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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刚和茹人的战争,发生在鸿王建立威王朝的第三年。他一战灭茹,超过三万名茹人从此做了人类的奴隶,并被称为奴人。又过了一年,彭刚突然病逝,还没来得及向鸿王举起反叛之剑。
彭刚的经历刹那间在我脑海中闪现,但我并没有他那样幸运,更没有他那样勇猛。左臂上中的这一箭,刺入很深,我再也无法抬起弓来了。但好在郕扬他们在中路和西路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我的战车才刚跑回敌人面前,公子卬就被本方的败兵所冲,驾车往东方溃败了下去。
钟宕抓住机会,脑后一戟,取了那位才和他战个平手的车右的性命。我用右手攀住车厢边缘,指挥弧增抖动缰绳,快速追赶上去。公子卬慌不择路,才跑出十余丈,终于马仰车翻,做了我的俘虏。
郕扬此次出兵,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谷伯被迫求和,答应把东境直到海边的一百多里土地割让给郴国。郕扬凯旋班师,志得意满。我左臂吊着绷带,望到他脸上不可一世的表情,不由暗暗摇头。二十岁的年轻人,初次上阵就打了个大胜仗,对他的人生未必会产生好的影响啊。
想想我的初次上阵,就遭遇到那样规模的犬人部队,杀得血透重甲。年轻人总需要在不断的失败和挫折中吸取教训,然后才能成长起来的。不过转念一想,我是经过许多失败和挫折了,我可有成长起来呢?我可有成为一名真正勇猛善战的士呢?我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才回到郴邑,我就躺倒了。没想到公子卬如此恶毒,竟然在箭簇上涂上毒药!早知道就不那样轻易地放走他,起码也要他交出解毒药来才好。这种毒药非常奇特,发作得非常缓慢,否则,我就不会等回到郴邑,才突然伤口化脓,连日高烧不退的。
国君亲自派了医者来给我诊治,郕扬、剧谒他们也都亲自登门来探病。对于前者,我是很欢迎的,正如蒙沌之言:“对于下愚来说,乐生惧死本是自然。”对于后者,可就有些不大耐烦了。因为我知道,他们未必真的关心我的死活,这些表面文章,只是要为可能痊愈的我的以后,埋下伏笔。
尤其是剧谒,竟然又在病榻前提起前议,要把他妹妹嫁给我。“我不想这时候打搅你,但这是家父的命令。”他这样说道。我知道,因为最近我的意见总是和剧棠相左,相反,一向和他争权的离芬,似乎特意地总是附和我的意见,因此剧棠着急要把我这枚棋子捏在手里。
“知道了,等我好了再说吧。”我依旧推搪,这样含糊地回答剧谒。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那个在虚幻的未来,被亲兄长也就是剧谒出卖的女人,没有丝毫好感——虽然从来也没有见过面。
我就在床上过了年,伤势逐渐好转,但医者却坚持要我继续静养,说没有三五个月不能痊愈,如果不等痊愈了就动用力气的话,很可能转化成固疾,每当天气变化,左臂都会酸痛难忍。
郴国终于获得了通往东海的道路,也得到了海盐、海产等诸多利益,但没等找到大龟,素国的军队先攻过来了——这正合了国君的心意。二月初,素人集结了两万多兵马,进入容国,准备从北方进攻郴国,要郴国归还侵吞谷国的土地。国君联络何、真两国,出兵两万,亲自杀入容国。大战一触即发。
我依旧躺在病床上,无法参与这场战斗。不过这对我来说,倒是相当舒心的一件事情。我讨厌战争,更讨厌亲身参加战争。如果天下的战争无法避免,起码让我置身事外好吧。
就在这段时间,我家里却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情,是由那个女奴人寒所带来的不寻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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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下午,我午睡才醒,正斜靠在榻上逗弄着女儿玩耍——作为一名士来说,昼寝是会被人嘲笑的不健康的行为,但仍躺卧在病榻上的我,当然享有这种特权。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惋揪着寒的头发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