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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少了云梦,但风家子弟还是喝的十分的痛快。毕竟这样放松的时刻,并不是总能遇到,即使是每年过帝庆的时候也无法像现在这样开心。
但这其中,只有一个人例外。
他已经注意云梦许久,也注意了云楚许久。
他看出了云梦的痛,也看出了云楚的愁。
云楚是被风无形和风无意迎进门的,所以当时他没有看到云楚的具体神色,但在酒席之上,他却看到了。虽然云楚掩饰的很好,也的确骗过了很多人。但那一份自心底的愁,却是永远无法掩饰的。
所以他才和风无形、风无意不停的拼酒。好藉此来排遣心中的抑郁。
酒不醉人人自醉。人欲醉时心亦醉。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酒能醉人,却不能消愁。许多人以为醉了就可以排遣所有心中的不快,却何曾想过,酒醒后,一腔怨愁,又到哪里解忧。
风无言无法过问云楚的事情,也无权过问。他只关心云梦,这个曾经让他牵肠挂肚的人,为何此时却一直眉头不展。
借故离开了酒席后,风无言快的赶往云梦所在的院落。但却在临近了云梦的院落后,脚步停了下来。
男女有别,况且在这等级森严的帝国国都之内,更是严格。自己这样贸然闯入,未免太过唐突。更何况,自己又有何理由夜闯女子闺房。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风无言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走?他实在是有些无法放得下。留?他却不知该如何留下。
“外面可是言少爷?若是的话,还请言少爷进来一叙。”
就在风无言还在为要不要进愁的时候,院内却突然传来云梦相邀的声音。虽惊讶于云梦的敏感,但风无言还是仔细的整理了衣冠之后迈步入内。
清凉的月色下,一人静立于院落中央,一身华贵的衣物,衬托着人的绝美娇容。玉人随意的抚弄着手里的一朵桃花,只是在那仙子般的面容的衬托下,桃花似乎也失色不少。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过如此而已。
“深夜来访,着实冒昧,风无言在此赔罪了,还望云小姐海涵。”风无言率先赔着罪。
“言少爷何罪之有。云梦不过是一寻常女子,此处乃风家府邸,暂居于此,言少爷在自家走动,何来罪过。”云梦巧妙的回答了风无言。倒是风无言在听到她的话后却显得局促起来。
“世人无常意,将心换月明。云梦心中总有千万种愁苦,却不能和人诉说。在这纷扰的俗世中,还要装出一副甜蜜幸福之状,言少爷,你认为云梦此举,是否可取。”
“这个。。。”
风无言万万没有想到,云梦竟会在此时说出此等话来,原本还想要出言安慰,此时却现自己已是哑口无言。
“言少爷不愧为风家第一奇才,云梦自认已是掩饰得当,却还是被言少爷现端倪。云梦无意隐瞒什么,但却不得不藏下心腹事。相信刚才在酒席之上,言少爷已然现云梦异常,故此刚刚我闻听院外有脚步声,就已经猜到一定是少爷你。言少爷之意,云梦自是明了。只是云梦不过乃是一介平民,言少爷却是当今战龙第一家族的嫡系子孙。国家历来不喜贵族与平民通婚。恐怕言少爷要失望了。”
花前月下,本应是一番良辰美景追随,但此时在场的两人,却没有了任何赏花见月的兴致。
多情自古伤离别,多情自古空余恨。离别,余恨,不过是人事后的一种痛苦。但此时,风无言却有一种欲哭无泪的痛楚。
男儿的心,最不能承受之重,就是女人的心。女人心,海底针。变幻无常,神秘莫测。
男儿心藏天下,但夺得了天下,只为身边佳人嫣然一笑。
晚风阵阵,吹动了满头的青丝,吹动了片片新绿。却无法吹动心头的痛与愁。
“家与国,爱与恨,情与仇。不过是过眼云烟。言少爷又何必执着。男儿自古多情,江山美人多娇。好男儿终究不会空负天生五尺躯。更何况,这看似稳固的战龙帝国,就真的固若金汤不成。若是家国天下已毁,有何来这刻骨的儿女情长。”
云梦突然没有边际的话,让伤心之中的风无言顿时惊醒。哑然的看着面前的可人,对她的话有些不解。
云梦倒是没有注意风无言的神态,反倒是自顾自的说道“硝烟起,祥和息。一路烟尘卷千里。战事永不随人意。可叹天下的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乱世的纷争,最终的受害者,永远都是那些善良的百姓。言少爷,难道你忍心看这天下苍生受如此困苦而无动于衷。”
若是云梦方才的话,让风无言不解的话,那么现在她的话,就彻底的把风无言搞糊涂了。
什么兴亡之苦,什么天下黎民。此时是举国安定,何来战事之有。战龙帝国立国已有千余年,历任陛下虽不能说个个英明神武,但也算是尽职尽责了。经过千余年的展,战龙已成为整个狂龙大6最强盛的帝国。
北有怒兰铁骑,却一直无法撼动战龙边疆。一道巍峨的万里龙墙,阻断了怒兰人所有的企图。
西方,上古魔族一直未曾停歇过对战龙的染指。只是由于战龙将士的英勇善战,魔族才没有真正的侵入过战龙帝国内部而已。
东方,矮人族虽然表面上对战龙阿谀奉承,但背地里却一直在谋求着何时能够占领战龙的广袤土地。
南方,则是居住着多如牛毛的少数种族。而且由于当地气候炎热潮湿,沼泽遍地,怪木丛生,各个种族间彼此纷争不断,故此才没有对战龙形成过什么像样的威胁。
可是现在,这位云中仙子竟然说着什么天下兴亡,姑且不论她说的对与错,单凭这一项蛊惑人心的罪名,就已经足以将她判处一年的监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