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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随便应了一声,心念一动,盯住了石片路对面那个鬼鬼祟祟的人。
他和我的目光相对之后,迟疑了一会儿,便坦然走了过来问道:“呃……你是乌德萨──杨颠峰先生吗?”
咦?
这感觉有点像是在看唐朝古装剧时,在李世民左手腕上看到一只手表。而且还是只电子表。
“啊!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那可疑的人在我和杜黎娜的逼视之下,摸摸自己的胸口,从口袋中掏出了皮夹,又从皮夹中掏出了名片递了给我:“我是这样的人。”
我不由得把名片上的头衔念了出来:“银河法庭驻葛里布林特代表某某某。”
“唉呀!真没想到会有乌德萨来到这个魔法文明发达的片界,我收到莉琪安小姐的联络时,还真是吓了一大跳。”他抓着头笑道:“简直就像是在河里钓到骆驼。喔,对了,忘了正事,莉琪安小姐说你身上的这东西不够,所以我来交给你。”
变得不太可疑的男子又在身上掏摸一阵,最后拿出了一只封口的透明小塑胶袋──又是一个和葛里布林特格格不入的东西──,里边有三颗粉红色的小药丸。
“请小心使用。”他欠了欠身,动作有点生硬,笑着离去。
“那、那是什么啊杨颠峰?”少女型态的杜黎娜担心地笑着问道:“为什么你笑得这么诡异?”应该没有比你诡异。
“杜黎娜小姐,你想不想再到台湾去玩?”我笑嘻嘻地问道。
因为如此,在恩居奇维白吃白喝玩了几天,我和杜黎娜就回到了魂牵梦萦──因为有伊东华在──的台湾。看看日历,这天正好是十二月十一号。
回到台湾之后,有许多事情需要交代的,虽然千头万绪,还是一件件说吧!
首先是姿荷妲留下来的小石头。刊登悬赏并没有能找回那颗石头,倒是有许多人拿差不多的石头想来冒领赏金。也不知道杜黎娜哪来这么好记性,把这些人全都骂了回去。唉!如果不是一颗特别的石头而是银戒指之类的东西,我也想像亚历山大雷文那样另外订做一个送给杜黎娜就好了。想必那自以为是的扒手发现只是块不值钱的石头后,恼羞成怒之下就随手丢到找不回来的地方了吧!
而妖精多多和莎莎之后就没有再主动出现过。回台湾之前,我用全名叫出了多多,跟他说了一声;不知道现在我还能不能唤莎莎出来。一方面我还没能记住她的名字,另一方面在多多恢复实习身份后,我已经不能算是她的服务对象。
然后是学校和爸妈那边的交代。这就要感谢银河法庭代表的莉琪安小姐,她帮我处理得稳稳妥妥,除了极少部分早就知道另有古怪的人之外,大家都以为我去欧洲“游学”了。
说到莉琪安小姐,令我很惊讶的,可埃斯居然还留在月球背后,而且银河法庭调过来的护卫舰艇增加到十三艘之多。据说这已经相当于一个行星国家五分之一的宇宙战力。总觉得银河法庭为了阴影舰队那次袭击而做出这种程度的应变大惊小怪了点,或许里边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不过因而让我还有机会和提恩丝、施蒂莱见面,真令人高兴。
“妈,我想马上回学校上课。好怀念大家哦!”我对老妈说。其实真正想念的只有一个人。
“你不是刚下飞机,这么急啊!”老妈把午餐的菜端出来放在桌上,笑嘻嘻地说:“我还没有洗你的制服。”
我笑着答道:“制服脏有什么关系,我只剩一个多月可以和现在的班上同学相处了啊!要好好把握机会。”
老妈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好好好。待会儿吃完午饭之后就去吧!啊!不要忘了先打个电话给老爸告诉他你到家了。”
对于突然消失两个多月的儿子,老妈老爸显得非常平心静气,这又要感谢莉琪安了,她用电脑合成我的语音帮我打电话回家报过平安。我有点想封她为莉琪A梦──好恶的名字──当然,在这件事情当中,我最想向她讨教的是──那个电脑智慧语音是如何在我归期未定的时候,一直在爸妈的讯问下回避这个问题的?
吃了顿熟悉的午饭,也打了个电话给爸报过平安之后,我踩着雀跃的步伐往捷运站前进。明明是已经看烦了的景致,但是看到人们排在上车处等车,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感动;啊!我回来了。
离开台湾的时候,还有人穿着短袖制服;现在不但看不见短袖制服,甚至有人加上了外套──听说这几天气温已经回升了,前一阵子还有寒流来袭说。80%熟悉和20%陌生混合而成的校园景致──是啊!差点忘了,这是我高中生涯的第一个学期说。发生好多好多事。
还有十分钟就上课了,现在应该是午休时间。我走进了午休中的教室,一如预料的安静,不过实际上睡午觉的同学少,大部分在安静地写作业或读书。严老师也在。
“报告,我回来了!”我用不太大,但足以让教室中任何没睡着的同学听见的音量说道。
“哦!欢迎回来!”严老师一如往常地跷着脚坐在讲台上,用差不多的音量说道:“入座吧!”
我边扬手对伸手打招呼的李志逢回礼,边带着紧张兴奋的心情扫视教室之中,座位应该调整过,我原来的位置好像被坐了。而坐在睡得流口水的席佳宜左手边再左手边的那一位是──
“夏瓦玛儿塔。”不染不妖的秀丽少女似笑非笑地说道。
心脏好像被系着橡皮绳从高楼顶丢下来一样,重重地弹跳了几下。
“巴、巴,米克斯枯勒。”我结结巴巴地用葛里布林特通用语回答。
对了,她是班上唯一知道我真正去处的女孩。不仅仅是前一阵子接到“长途电话的联络,我想她更早以前就已经猜到了才对。可是……啊啊……为什么同样的一张脸蛋,在她身上和在杜黎娜身上会差这么多!
……咦?
差这么多?我记得去葛里布林特之前,我才刚觉得很难分辨伊东姊妹。
一边惋惜我那被抢走的特等席,我走到后一排的空位边问道:“老师,我的位置是这里吗?”刚问了就觉得不太对,因为这应该是女生的位置。
“不,”坐在伊东华右手边的男同学抢着说:“还是这里。我今天忘了带眼镜,能不能跟我换一下?我坐那边。”伸手指着更后排的位置。
只有一天!那太幸运了。“没关系没关系!”我笑着点点头,坐到那位同学的原来位置去。
身边的女同学都比我还要高一截,这真是奇妙的经验。“那么前面那个空位是怎么回事?”我问右手边正在读书的女同学,当然我还没有机会记住她的名字。
“跷课的转学生。”她扶了扶眼镜,答道:“显然是个不良少女,不要跟她扯上关系比较好。”
……啊!难道我啸侠杨颠峰多采多姿的冒险连载故事,已经落到了要用转学生来拖戏的地步吗?嘿嘿。我把课本拿出书包放在桌上时,严老师看了看手表,起身走了出去,因为下一堂不是导师的课。
老师前脚才出门,教室已经响起一片吱吱喳喳的声音,其中包括了本来趴在桌上装睡──其实没有装睡的必要,但是不想看书呆坐着也很无聊──的同学。我听见伊东华后面的女生问她:“你们刚刚说的是哪国语言啊?”
“圣卡布理空语!”伊东华同学边答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