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霜皱眉道:“小愁,你最好能平心静气,不然长此下去,对你炼气有百害而无一益。”
白河愁声音低了许多道:“还请师姐快说,不然我当真是难以平静得下来,请告诉我师傅和月儿现在如何?”
慕容霜道:“你可以放心,月师伯的性命没有大碍。事情是你走后两天不到就发生的,月师伯早有计划,待你走后,就命赤雷护送月儿回孤星城。他则孤身一人独上幽冥宗挑战夜魅冥。”
白河愁脸色顿白,他当然明白月满楼是为了实践当日许下的诺言,不惜降低身份,以一宗之主身份挑战夜魅冥替阿土伯报仇。想到此处,心中悲喜交加,不禁热泪盈眶。
“夜魅冥那厮自是不敢应战,月师伯到底是一宗之主,他们如果围攻,不免为天下所耻笑,想来月师伯亦是看出此点的。最后是夜魅邪替其弟接下挑战与月师伯大战一场,两败俱伤。月师伯幸得赤无惧接应,加上苏相出面才全身而退,并且为怕受伤期间遭到幽冥宗的报复,只得暂时藏身赤家在圣京的府中。我们之所以如晚才收到消息,是因为圣京想刻意平息此事,夜魅邪已经令人传说,说与月师伯纯为武道切磋,双方绝无仇怨,请苏相和其他人不用放在心上。”
白河愁急道:“绝对不可以相信夜老贼的话,他越是如此说,越是恨不得杀了师傅,不行,我要立即赶回圣京。”
慕容霜欺雪寒的美酗上出现欣然之色,美目微眨道:“月师伯如果看到你这么担心他,想必也会非常高兴了。”
“你现在绝对不可以回圣京,月门主现在是肯定不会有事的。只要有我们南阳水军一天存在,夜魅邪和夜魅冥就算想动星月门也要三思而行。何况现在吴越生乱,夜魅邪虽然一向有仇必报,但也总算是一代宗师,为南朝征战数十年,不会不顾全大局挑在这时候报复。所以月门主是不会有危险的,但是你如果回到圣京,嘿嘿,我倒有十足的把握,你会被幽冥宗拿来当成祭旗立威,挽回面子的牺牲品。”
白河愁想起夜魅冥,不顾慕容霜在一旁就以家乡土话破口大骂道:“***,终有一天,老子要让夜家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慕容霜听得摇头,叹道:“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倒是月儿。”
白河愁听得心惊,忙问:“你刚才说月儿不是被大师兄送回孤星城了吗?”
白栖梧道:“本该如此,但赤家却传来消息,赤雷回城后说月净沙小姐中途溜走了不知去向,据说是要来南阳寻找霜小姐。”
白河愁一颗心提到喉咙处,颤声道:“她,她不会有事吧?”
白栖梧道:“理应不会有事,据赤家传来的消息,按图索骥,曾在几个地方发现过净沙小姐的踪迹,估计她是怕被赤雷兄追回,所以选择走了陆路。但似乎她弄错了方向,以致于从赤家传来的消息来看,她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对路。”
白河愁放下一半的心道:“这么说,她没遇上危险?”
白栖梧道:“具体情况不太清楚,我们只是通过驿站或飞鸽得到很简短的消息,已经掌握了她的大概行踪,估计还有两三天就能到达南阳附近,到时我会带人亲自出城接应,你可以放心。”
慕容霜接道:“月儿是我好妹妹,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她。现在月师伯与幽冥宗两败俱伤,月儿却跑来我南阳也好,反而比赤雷护送她回孤星城更安全。”
白河愁终于完全放心下来,随即想到一个头痛的事,有她在身边,自己如何去向苏百合大献殷勤?
白河愁好生头痛,正在这时,慕容杰的话却令他喜出望外。
“不过你却暂时没有机会与她相见了,我另有一事要你去做。”
白河愁讶然道:“不知师叔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呢?”
慕容杰起身道:“原本圣京之意是要夜魅邪佯攻,吸引北楚的注意力,南阳就可趁机出兵清剿浪人,谁知现在连夜魅邪也受了重伤,只怕是没力量再牵制北楚。我只有等到九宫联舫完成,只用三分之一的水军组成混合舰队,才敢出海。因此于情于理都是得告诉林镇南一声,吴越之事,只有请他先多多费心了。我已修书一封,建议林镇南先镇服叛乱之民,至于核岛浪人们,不妨再等几月,到得我大军南下之时,再从陆海同时夹攻,必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白河愁心道这倒是最好的办法,自己送信离开南阳,名正言顺前往吴越,又有机会亲近百合;两日后月净沙来到这儿,有慕容父女和白栖梧看著她,就算幽冥宗想打什么主意,也只有知难而退。
想到此处,白河愁少有的肃然道:“师叔,浪人犯我境内,欺扰我民,小愁实恨不得剥他之皮,拆他之骨,既是如此,事不宜迟,我立即就出发前往长沙郡。”
转首对慕容霜道:“慕容师姐,月儿娇气,就有劳你照顾了。”
慕容霜颌首,娇声道:“月儿亦是我的好妹妹,你放心吧。”
慕容杰哈哈大笑道:“好,这才是我星月门的好男儿!”
当下,白河愁回房略略收拾行礼,带上慕容杰的书信和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令符便起程上路。出城门时,那胖侍卫宋德也前来送行,不免又是一番感激之词。白河愁嘴上谦虚再三,心头却是乐开了花,只觉诸事之顺莫过于此,如若到了吴越,见到苏百合之后还能如此幸运,便是让他做皇帝来换,他也绝对不干。
※※※
送走了白河愁这瘟神,整个南阳城都沉浸在夜色的温柔之中。
天黑下来的时候,守卫南城门的士卒正要关上城门,却突然听到有气喘吁吁的女声。
“等等,别关门,让我进城,我要见慕容姐姐!”
守城士兵停下来,却见一个脸上白一块黑一块,衣衫也有些褴褛的女子硬生生从城门中挤了进来。
不等守城士兵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