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干咳两声道,“嗨嗨,习惯了,诸位勿怪,勿怪。若老夫猜得不错,这位胖子兄弟正是处于离魂状态。何谓离魂呢,就是本身的魂魄被逼到肉身之外,而另一个魂魄强居其中,俗话说,两魂相争,必有一伤啊!我看这位胖子兄弟相当不妙。”
我听得大皱眉头,不过还是听明白了瞎子的意思,而至于他说的到底对不对,我一时无法判断,于是问道,“依先生看该怎么办呢?”
大金牙把瞎子扶到桌子旁坐下,瞎子道,“此种情况极为罕有,老夫见过被恶煞附体的人,其中有人煞也有畜牲煞,受害者或是八字软体质弱当场死亡,或是阳气盛血脉旺暂时无事,过些时日才发作,但无论何种情况,都是走的两个极端,从未见过两魂争一主的局面。”
我道,“既然没见过你怎么能断定是离魂呢?”
瞎子不悦道,“老夫这么说自然有老无的道理,难道还会欺骗尔等小辈不成?”
我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先生不要误会。”
瞎子摆摆手,道,“此事虽然棘手,但也不是全无办法。”
我听了大喜,道,“仰仗老先生。”
瞎子颜色稍缓,道,“小子可教。不过这事老夫干不了,只能指条路你们去走。能不能成事,就要看尔等的造化了。”
我道,“请老先生明言。”
瞎子道,“方法很简单,就是你们须找一个懂崂山道术的高人,为胖子兄弟做法,将附在其身上的恶煞请出,但一定要遵个快字诀,越慢就越困难,麻烦也会越多。”
我和大金牙听得面面相觑,我半信半疑道,“这……行吗?怎么感觉跟要请人来跳大神似的?”
瞎子“噌”一下站起来,道,“老夫言尽于此,去也!”说完便让大金牙扶着往外面走去。大金牙给我打个手势,意思他一会儿回来。
我无力地坐下,想起瞎子所说的话,不由争起眉头。韩咏絮道,“这个老爷爷脾气好大啊!一句话说不好就走了。”
我道,“话都说完了,他不走干什么?”
韩咏絮道,“你觉得他说得对吗?”
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听上去好象有点儿道理,多了解一些情况也是好的,总比咱们盲人骑瞎马强。”
不一会儿,大金牙返回,一进门就道,“夏侯兄弟觉得怎么样?”
我把刚才的话说了,大金牙道,“我也觉得有点儿玄乎,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以前我还不椇世界上有鬼,现在却不这么看了,大自然无其不有,超自然的现象也有很多,有些是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
我点点头,其实我何尝不是呢,倒斗遇到匪夷所思的事情真是太多了。我道,“可是上哪里去找崂山道士呢?”
大金牙笑笑道,“这个应该不难,四九城要是连这种人都没有的话,那也算不得这个了,”说着伸了伸大拇指,接着道,“这个就包在我身上,走,咱们先转移到胡爷家吧,在这里行事太不方便。”
我道一声谢,便和大金牙、韩咏絮一起,架起胖子,直奔胡府。
当晚胖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了,到了完全麻木的地步,但没有像前面几次一样,现出痛不欲生的情形。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睡醒就听见胖子大呼小叫自己头疼,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看见胖子正捂着脑袋在客厅里跑来跑去。
我急道,“怎么了?是不是喝酒喝的?”
胖子气急败坏地道,“可不是嘛,疼死我了,哎,咱们什么时候到胡大哥家里来了?”
我却觉得没那么简单,走过去把胖子按在沙发上,伸手在胖子头上摸来摸去,但实在摸不出有什么不妥,我这凡夫俗子又能摸出什么来呢?
我安慰了一会儿胖子,胖子又嚷道饿了,我只好下楼去买早餐。
等我提着油条和豆浆和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人正在胡门前探头探脑地张望。
我拍了那人一把,道,“你找谁?”
那人操山东口音,打量我一眼,道,“俺是来救人的,你是这屋的吗?”
我暗忖难道是崂山道士?竟然这么快就来了,大金牙真是太帮忙了,不由生出几分感激。
我道,“你是崂山的?”
那人身子一挺,抱拳道,“崂山第一百零九代弟子,道号九弓,请指教!”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这么正式,心说这人怎么看也不像个道士啊,更不像个高人,但转念一想,人不可貌相,于是把他让进屋里。
那人提了一个大提包,进屋之后放到门口边上,不住地四处看来看去,道,“哎呀,你们家真大啊!”
胖子和韩咏絮都奇怪地看着那中年汉子,汉子自觉失态,忙咳了两声,道,“这位是离魂人吧?”
我一听这人有些道行,竟能一眼就看出来受伤的是胖子。
胖子把眼睛一瞪,从沙发上站起来,道,“你别过来啊!”
汉子笑笑,露出的牙齿倒是挺白的,可能跟道士长年吃素有关,道,“别紧张,让俺看看俺才好知道怎么施法啊!”
我示意胖子坐下,那人走过去,伸出两根手指放到胖子额头上,闭上眼睛,表情忽明忽暗,过了一会儿,道,“明白啦!”
胖子纳闷地看了那人一眼,道,“什么你就明白了?”
汉子走到门口把包拿过来打开,从里面拿出桃木剑、阴阳镜、香烛、黄裱纸、酒壶等等东西,道,“俺明白了,你不又不是俺,你当然不明白了。”
胖子瞅我一眼,我点点头,让他别急,不妨让这个人试试看。
“别乱动啊!”汉子说着点上两只蜡烛,分立在胖子左右,又拿出黄裱纸,贴在胖子额头上,胖子厌恶地别过头,那人又叫道,“你别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