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已经打完了最后一颗子弹,“别别别啊,猴子你他妈做过瓦匠活吗?告儿你,我可是那方面的行家里手,祖传的手艺!”
“没干过可以学,谦虚可是使人进步的,北京话怎么说的来着,情好儿吧您就!”
“好你个死猴子,”胖子一边往后退,一边拉出刺刀,“你就是这么对待同志的么?我要打你的小报告,你没让我感到春天般的温暖!”
胖子的攻击一停,章鱼立刻嚣张起来,几根触须大范围地舞动起来。我顾不上再和胖子斗嘴,而是专心地盯着蠢蠢欲动的章鱼,准备一击凑效。因为这杆雷明顿实在忒他妈老了点,不能连发,打一枪就得上一次子弹。
章鱼暂时还没有攻击。胖子端着刺刀有些焦急,但还是趁此机会换了一个弹夹。
我招呼一下胖子,两人各从石屋的一角慢慢地向章鱼包抄过去。
“猴子,你用那枪行不行?不行交政府啊!”
我切了一声,“还有比我行的吗?要说咱这枪法——”
“不行!”一直呆呆的韩咏絮突然在后面大叫,把我和胖子都弄蒙了。
“什么不行?”我纳闷地问她。
“我想起来了,爷爷以前好象说过供着一个什么佛母,有八支手,这个,”说着用指了指,“不就是八支手吗?”
“哈哈……”我和胖子实在忍不住,不顾一切地大笑起来。
“小韩同志,”胖子一边竭力忍住笑,一边断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见过有这样的佛母吗?哈哈,笑死我了,没发现,胖爷就够幽默了,你比我还幽默!”
“你们别笑,你们别笑啊,哎呀,别笑啊,我是说真的!”
我还忍不住在笑,突然一阵劲风迎面而来,我急忙后退,同时搂响了手中的雷明顿。一片耀眼的火光过后,章鱼的一条触角被打断了,断裂处流出大量的粘液。章鱼这一下吃亏不小,暴躁地在石屋里上窜下跳,胖子的子弹没一个打中它。
但好在我们已经占了上风,章鱼受伤不轻,只是疼痛使它颠狂,却不敢再轻易发动攻击。
“打得好啊猴子!”胖子不由得赞叹道。
“那是,毛主席怎么说的来着,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我可是严格奉行了他老人家的教导。”
“哟哟哟,夸你两句,你那小猴子尾巴就翘上天了,你忘了毛老人家还说过骄傲使人落后了吗?”
“那我能忘吗,咱是位卑未敢忘忧国啊!”
“后面!”胖子突然大叫一声,吓我一跳,但要做出反应已经来不及了,只感到一股大力重重地撞在背上,随便我便往前趴去,胸中气血翻涌,排山倒海一样难受。
胖子抬手正要开枪,却被韩咏絮的狼牙棒自下而上,将枪口挑向了屋顶。胖子大喊一声,“我操!”便猛地向我跑来,接着跳起一个侧踢,胖子的力气何等之大,但仍被重重地反弹了回去,“咚咚咚”,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我趴在地上,想用诈死的办法,等后面的东西过去之后再从背后偷袭,但那东西却一直没有冲到前面。胖子和韩咏絮都惊恐地看着我身后,我却不知道身后到底来了个什么玩意儿,可我又不敢轻举妄动,后怕一动又会被重重打倒在地,此时的心情当真他妈的难以形容。
第十五章御魂偶
胖子和韩咏絮都紧张地站着,胖子平端着枪,韩咏絮一手拿着手电,一手紧紧地握着狼牙棒,棒身向下斜垂在地上,随时可以提起、挥出。只有我无所作为的趴在地上,但看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实在不敢稍有动作。“……二哥?”韩咏絮试探着叫了一声。
二哥?难道是刚才那个蒙面人?他已经先我们一步进来了吗?怪不得刚才死活找不到他。
“你说话呀,二哥,是你吗?”韩咏絮往前移了一步。
后面那人却并不说话,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急了,便想给胖子使个手势,但胖子立刻往前走了一步,意思好象是让我别乱动,后面的家伙有可能突然发难。
“二哥!”韩咏絮突然大喊一声,跟着扔掉狼牙棒就向前冲去,谁也没想到刚才她还痴呆呆的,现在居然做出这么出人意料的动作。我一看机不可失,立刻反身跃起,向后面的家伙扑去,但此前我一直没看到到他的具体位置,这一扑失了准头,竟撞在他的胯上,还好我见机得快,顺势往下一滑抱住他的双腿,硬生生地把他扳倒在地。这么一来,韩咏絮也被带倒了,压在蒙面人的身上,我正想掀开她剪住蒙面人的胳膊,胖子却突然大喊一声,“猴子,小心!”接着是几声短促的枪响,但可能是胖子太过着急,几枪都没有打中,章鱼的攻势丝毫未减,眨眼间已掠到我背后,我整个心脏都收紧了,二话不说从蒙面人身上滚下来,同时不忘一拉韩咏絮,两个人以毫厘之差躲开章鱼的恶爪。
可我的气还没喘匀,韩咏絮便一把推开我向章鱼扑去,嘴里大叫,“不要啊,二哥!”
我还没回头便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两个都滚下来了,韩咏絮的二哥正好让章鱼歪打正着。但我想要再做出什么反应却是绝对来不及了。章鱼的爪子一探即退,卷起蒙面人正要往井里逃去。
胖子见状大恕,“这畜牲太也目中无人!”话还没说完人已往前扑出,其重若厮,却后发先至,章鱼的爪子还没收拢,胖子的刺刀已经从上划下,一截活生生的爪子就那么被斩断在地上,里面可能还有残存的神经,虽然离开了母体,却兀自抽搐不止。
胖子余怒未息,挥着刺刀一路追杀,那章鱼已经失了两根触角,受伤自然不轻,行动越来越迟缓,跑了没几圈便让胖子刺中了脑袋,一枪狠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