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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就行。
这时候我看医生领着胖子从诊室出来了,便赶紧迎上去,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说,“现在我只能给他看看外伤,外伤是没什么要紧的,我给他处理了一下。要是做脑部检查的话,得等到明天正式上班以后。”
我一听这话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那汉子说胖子寿命不得长久,不会应验在这里吧?可胖子才二十六岁啊!想到这里我不觉心慌意外。
胖子看我着急上火的样子,便大大咧咧地说,“不用做了,猴子咱们赶紧走吧。”
我说,“不行,这个必须得做。”
胖子说,“你看我生龙活虎的,能有什么病?”
我也不能跟胖子说那汉子刚才说的话,只好一个劲儿地说,“不行,必须得做。”
胖子看我这么坚持,也有些奇怪,说,“猴子你这是怎么了?以前咱们作的时候大伤小伤也不知受了多少,我也没见你出这副样子。”
我说,“听我说,胖子,这次跟以前不一样,这次你伤的是头。不管怎么说,这个检查一定得做。”
胖子一听急了,大喊,“那还送不送罗锅李了?”
胖子不提我倒忘了,还得送罗锅李回老家。不过要真是情况紧急,那也顾不得罗锅李了,纵是十个罗锅李一百个罗锅也不能跟我换胖子。
我说,“别逞能,胖子,这事大意不得。我看这样吧,你留在这里,呆会儿给你开个病房,我去送罗锅李,送回去之后我马上赶回来。”
胖子一听有行动不让他参加立刻就要发作,但被我摁住了,我说,“这次听我的,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胖子看我态度坚决,也只好点点头说,“那你可抓紧时间啊。”
我定定地看着胖子,说,“一定。”
说完我立刻给胖子开了病房,安排好之后,我偷偷把那医生叫到一边,说我明天就回来,拜托他一定要好好照顾胖子,然后塞了几百块钱给他。
从医院跑出来之后,我不敢耽搁,招呼那汉子赶车快走。
那汉子还是先前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低头赶车。
可我现在倒是有话问他了。我说,“大哥刚才我态度不好,请您见谅,只是您说的胖子寿命不得长久,到底是什么意思?”
汉子回过头来,看看我说,“兄弟怎的总是这样执着?”
我说,“事关朋友生死,我怎么能不急呢?还请大哥千万如实相告。”
汉子说,“生亦何哀,死亦何苦?这生生死死,本就是大千世界应有之象。”
这些话要是放在平常,听听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可,但以我现在的心情,却怎么也听不进去,不过看这汉子,是并没有打算告诉我的意思,但我还死心,我说,“您是不是说,胖子这次躲不过这个劫难?”
汉子说,“人生便是劫难,既在其中,怎么谈得上躲与不躲?又怎么谈得上躲过与躲不过?”
看来这汉子是绝计不会说的了,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听他大谈高论,我说,“既然大哥不肯说,那我勉强也是没用了。”
那汉子果然便不再说话,“叫叫”地赶着黄牛,行出有一段路了,竟回过头来说了四个字,“事关天机。”
我一听这话,心里对这汉子的好感顿时又减了三分。我以前倒是听说过,泄露天机是会损阳寿的。只是没想到这汉子看似看破一切,骨子里却也是个自私小人。
想到这里我觉得实在是多说无益,只希望能尽快赶到罗锅李的老家,送完之后便尽快回来。虽然我回来未必就能有什么帮助,但不管怎么样,现在也只有尽最大努力了。
又胡乱地想了一些,又加上这几天实在折腾地累了,一直也没有时间好好休息,坐在摇晃颠簸的牛车上,困意一阵一阵袭来,最后实在支撑不住,倒在车上呼呼地睡着了。
这一觉实在睡得不短,等我再次被牛车颠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太阳在东方正缓缓地吐着光芒和热量,有一些云彩被镶上了金边,静静地停在半空,景象好看非常。
我在车上坐起来,晃晃脑袋,感觉还是迷迷糊糊的。隐约记得好象做了一连串的梦,但真等我认真去回想的时候,却没有一个记得分明。
那汉子依然是那副老样子,在前面赶着车,车晃晃悠悠的,他也跟着晃晃悠悠,仿佛一夜不曾睡觉。
我说,“大哥这是到哪儿了?”
那汉子说,“清水镇。”
我一听已经到清水镇了,只是不知那李家沟还有多远。
那汉子又说,“前面不远就是李家沟。”
原来李家沟也已经不远了,看看时间,是了,已经十点多钟,加上昨天夜里又走了大半夜,这牛车虽慢,想来应该走了也有二百里路不止。没想到这清水镇竟然这么远,看来回去的时候也是个问题。但目标就在眼前,现在也顾不得想这些了,只有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
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一块界碑,上面写着,李家沟。
看来是到地方了。正好路边有个村民,我便赶紧下车问他罗锅李的家在哪儿?那人吃惊地看了看我,说,“你找罗锅李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