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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争,虽然凶拔全军覆没,但百族的伤亡也非常惨重,各族都损失了很多精锐领袖,封魔族的长老们为战争所带来的惨痛代价感到忧虑,他们向上苍祷告,同时也为他们曾经敬畏着的凶拔一族祈祷,最终,他们与百族长老达成约定:遗忘这段悲惨的历史,所有这个时代的人都不要向后辈提及关于两族的任何事情!”
月沧残努力的将这段沉淀多年的记忆叙述完整,对于他来说,那次大战带来的震撼超越了平生任何一次惊险的遭遇。殷小四的神情开始凝重,他意识到师父接下来讲述的应该就是关于自己的事情了。
“老夫也是在当年大战之中有幸存活下来的人,老夫一直都为凶拔的这次反乱感到费解,可是当时已经没有任何寻觅原因的机会了,所有凶拔族人与其他异族的尸体都被封魔长老召唤的‘凤仙之火’统一焚烧在死灵山脉。
那次大战之后,人们都认为凶拔已经绝灭于世,世界又恢复到一派和谐的景象,于是,人们开始重建家园,多少个年月过去了,没有人再提起那个曾经给自己带来无比伤痛的邪恶种族。。。
可是就在十年前,老夫遇到了一个孩童,那孩童无法控制自己暴走之后的强大力量,那力量甚至可以瞬间诛杀妖兽之王——虚空幽龙。老夫还能清晰记得的那孩童黑如深邃的发色。接着,老夫便趁这个孩童昏睡之际,在其身上施加了‘五行封印’,‘五行封印’可以有效的抑制住其体内的本性力量,因为在那个时代,这个孩童若是继续自然成长的话,他是无法存活的,他就是老夫发现的最后一个凶拔族人!”
月沧残说完,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殷小四,殷小四的确思维明锐,立刻领悟的月沧残的意思,于是试探性的问道:
“我。。。就是那个凶拔族人?”
月沧残欲言又止。
殷小四想到自己为何是一个人生活,又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在加上这些都是师父所说,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师父的话,最终,他信服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师父为何要留我活到至今。。。难道你不痛恨凶拔族人么?”
“老夫绝然不相信这本是守护世界和平的一族,会倏然间变的如此凶悍暴戾,虽然老夫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受人指使或者控制,但遇到你,也许就是神给我的提示,事实与老夫所期盼的一样,因为如今的你,全然没有当年凶拔那股残忍血腥的本性。”
“师父。。。”
殷小四终于明白了所有事情,脑海中浮现的景象,从收到西雅图学院的入学通知书开始到直接被选入波动门弟子,最后到师父一向的冷言相对。。。
“原来,这也是我的宿命。”
他无言。
“小四子,你要明白,你的能力正在慢慢觉醒,那股力量不是‘五行封印’所能抑制的,‘四象归元’与‘DJV’两种术法,只是你本性之中最为普通的天赋技能,老夫希望你能合适运用,不要因为渴望战斗而迷失了自己,因为这两种招术随时都可能激发你体内的潜能,以你现在的修为是控制不了的。。。
无论如何,你始终要记住一点,能够解开凶拔暴乱之谜、洗脱其罪行的人,不是老夫,而是你!”
月沧残坚毅的盯着殷小四,对于他来说,殷小四或许已经成为了他毕生的愿望,他确信自己当年的抉择是正确的。
殷小四此时沉默了,他并不是不能接受这些事实,只是突然间觉得异常的迷茫,殷小四本是个整日混混度日,没有什么雄心壮志的家伙,所以他从来也不用去担心将来要做些什么,因为本身就没有花费时间去考虑过这些问题。可是现在不同了,他觉得自己的肩膀上突然间背负了一种使命,他必须去担心。
“小四子,若不是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老夫是不会过早的跟你说这些的,你好好想想吧,老夫明日再来探你。”
月沧残与尹剑平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走出了殷小四的家门。
月沧残看了一眼楼梯过道上一直等候的小女孩,刚才将众人遣走之时,惟独这女孩不愿离开。于是,月沧残在她是身边停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月沧残语重心长的问道。
“额。。。我叫王晓七。。。我。。。我是小四的好朋友!”王晓七略微有些紧张。
“恩,你进去吧,他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
王晓七怔怔的看着两位长辈离去的身影,她感觉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她轻轻的走进了殷小四家中,听到浴室的水声,于是,静静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候了十多分钟,殷小四没有想到还会有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家中,当他看到王晓七的时候,忧虑的神情微微有些松动,只是王晓七却是目瞪口呆,因为殷小四是光着身子的,在殷小四与王晓七对视了几秒钟之后,他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径自走入房中,将房门关的死紧。
“小四,。。。在么?”王晓七终于还是忍不住,悄悄的来到他的门前。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沧残大师责怪你了?”
屋内照样没有半句回应。
“别太难过了,我想大师也是为你好。
。。。其实,你今天在台上变成那样,真的让人害怕。
。。。尹老师对我们说你是由于发掘了潜力什么的,才变成那样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那样的你很让人担心。
。。。我们大家都一样,只想看到平常那个贪玩的你。。。”
王晓七的语气中渐渐带有一些感伤。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殷小四认为他的事情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复杂的地步,他的心情烦闷极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些事完整的叙述给自己的朋友听。
“小四,你开开门好不好?有什么事情你说给我听,我可以为你分担的。”
王晓七就这样在门外哀求着;可是房间内仍然没有丝毫动静。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王晓七累了,她无力的依靠着房门坐了下来,她不知道眼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模糊,她试图去擦拭那些晶莹的泪珠,但忍受不住内心的伤感,低声的抽泣起来。
“你。。。走吧!。。。从今以后。。。你们都不要再跟我殷小四有任何瓜葛,我。。。讨厌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