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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无穷阴鸷地道:“雁中天,你可要想清楚跟蚩尤王作对的下场。”
雁中天摇头道:“钟无穷,我已经想清楚了,今日你们若是想挑衅,恐怕难以如愿。”
钟无穷回首四顾,道:“就是这点阵势,想要困住我们?”
雁中天道:“来者不善,看来我们之间除了决死一战之外,已无话可说了。”说着挥手示意,就欲发起攻击。
远方有人高声喊道:“且慢!我有话说。”
江宾至微微一怔,不解道:“他有什么话说?”
雁中天提高嗓音,道:“萱长老,你有何高见?”
萱鸿声音远远送来,道:“族王,为了一个外人,贸然跟蚩尤王为敌,将整个族人的性命白白断送,实在不妥。”
雁中天等人脸色倏变,四周白夷族队伍里响起一片吵嚷声,有人赞同,有人反对,持两种不同意见的人相互诘语,引起了骚动。雁中天难色极为难看,扬声道:“萱长老,你认为应该将智卜交给他们?”
萱鸿道:“不是将智卜交给他们,而是你大错特错!本来跟阳夷结盟,是巩固白夷族的大好事,但你为了一己之私,执意要彩蝶、雁妮两位公主公开招亲,宁愿公主跟外邦来历不明的小子苟合,也不愿意她们跟本族人结婚,不仅违反了族规,更置全族人利益不顾,公然跟比我们强大百倍的蚩尤王作对,实是葬送白夷族。”
雁中天刹那间脸色惨白,声音透着虚弱,极力辩解道:“人夷、阳夷包藏祸心,想利用结亲控制白夷族,我自是不能让他们如愿。”
萱鸿冷笑道:“娶你两个女儿就是控制白夷族,这是什么荒谬之论?试问今日站在此地的白夷族众儿郎,谁的家人没有为白夷族作出过牺牲?若是阳夷少主要娶的是别家儿女,恐怕你就会慷慨相送吧。”
雁中天身躯微颤,道:“萱长老,白夷族待你萱家不薄,对某些事情,你可以有不同异议,但不要危害部族利益。”
萱鸿道:“不要用部族利益来压我,我正是为部族利益着想,一直就赞同将两个侄女娶给九黎中的少主结亲,恰恰是你不成部族利益,挑起跟人夷、阳夷的冲突,纵容智卜杀死同宗同族兄弟多人,我孰可忍亦不可忍,现在公开宣布,凡我所属不参与你跟人夷、阳夷之间的私人恩怨。”
雁地满脸胀红,道:“萱长老,你……你不能这样。”
钟无穷仰天发出阴鸷的长笑,道:“雁中天,你这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海傲喝斥道:“钟无穷,即使我族内部有异议,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雁中天一字一句地道:“不错,钟无穷,今日我誓必跟你们血战到底!”
话音未落,扼守右方的战部首领叶宁高声道:“所属听令,我部退出这场争斗,违令者杀!”
叶宁身后的五百精兵不知所措,有人发出惊呼道:“不好了,叶首领也反了。”
惊慌中有人离队奔逃,队伍中突然闪出一队人马,站成一排,射出一排箭雨,奔逃的人被射中后背,纷纷惨呼仆地。
情形直转急下,发生了谁也没有预料的情况,雁中天这边乱了阵脚,海傲急忙道:“族王,情形不妙,请先回避。”
雁中天已失去往日的镇定,暴燥道:“不行!白夷族只有战死的族王,没有临阵逃跑的族王。”
郭全走上前道:“族王,我们跟他们拼了。”
钟无穷发出一声怪啸,身后五百名高手狂悍向这边扑来,喊杀震天,数百柄锋刃光芒闪耀,像是一团坚无不摧的火焰,扑腾迅速推进,火焰上空更有几条异常迅捷的身影,那是钟无穷、本础、工信、瑞利等人,迅速扑来。
陈中企、英九、海傲、高大暖、雁地纷纷拔出兵刃,冲到雁中天的前面,向来敌迎了上去。
陈中企、英九最先遇上钟无穷,两人左右攻击,手中利刃诡异向对方剌击。钟无穷独目圆睁,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嘴中念念有词,巫术在不知不觉间施出,咒语通过虚空锁住两人的灵智。陈中企、英九脑中顿时一片茫然。钟无穷双手速挥,正中两人手腕,仅一个照面,陈中企、英九兵器全失。
高大暖手持长矛,正碰上工信红光迸现的双掌夹劲风扑至,高大暖长矛闪电般剌去。说时迟,那时快,工信以掌相抵,“啪”的一响,两条人影向两边跌出。工信闷哼一声,右掌心透出一个血洞,痛得连连后退,身形却好像瘦了许多。高大暖被对方强逾山岳的真力震得退开六七尺,差点震碎心脉,脸上一片乌青。
雁中天将四周情形看在眼中,发现陈中企、英九两人遇险,急忙身形展动,正要过去救援。忽觉有些异样,郭全正快速向他挤来,正疑惑间,突觉有寒气划过肋下,心生警兆,本能地迅速吸气缩腹,身子疾向旁边速滑。
“噗”的一声,红光崩现,一道寒芒已由雁中天左肋划过,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而心的痛却更甚,因为他明白能接近自己身边是什么人,不禁怒道:“郭全,你竟敢暗算我?”
郭全脸上冷漠,心里却震惊,没有想到反复在脑中演练多次的全力一击,还是在极为有利的偷袭情况下,居然仅只造成雁中天轻伤,冷冷地道:“各为其主,雁族王,这是你背叛蚩尤王的下场,怪不得别人。”
艾兰见到雁中天受伤,发出一声惊叫,向手持沾血利刃的郭全疯狂扑去,形态像是发疯,咬牙切齿道:“郭全,你竟敢暗算族王,我要你死!”
突觉劲风凛冽,那边已有几个阳夷高手扑来拦截,几人均是持矛,劲风狂啸中,几道青芒交错直奔艾兰。雁中天身形倏动,向艾兰急奔,途中向很好全挥出一掌,郭全以刃相迎,“咔嚓”一声撞响,雁中天手掌血流如注,身形不停仍向前冲。郭全惨呼一声,手中刃倒扎进自己胸膛,仰面倒地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