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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些年幼的男童可以让人领去做儿子,但也需地保盯着,一旦有异变,立即收回。你看这样可好?”
“这样最好!”完颜明珠笑逐颜开,今天从金国解救出一批不足两岁的‘肉粮’,让她十分苦恼,如果能被人领养,真是为他父皇积了功德。想到父亲,她又难受起来,听说父亲病重,她极想回去看看,可又怕丈夫不准,她心里自然明白山东和金国的微妙关系。
犹豫再三,亲情占据了上风,她叹口气对丈夫说道:“父皇病重,我想回去探望,夫君可准许?”
“这是人之常情,我怎能不准,明日我就派晁虎领一千铁骑兵护送你去南京,还有,你父皇其实是急病出来的,你先带三万粮食救救急,其他大批粮食,等我和张天纲谈妥后自然会送来。”
完颜明珠一惊,“你还有条件么?”
“我也只是想解救那些快饿死的金国百姓,无他。”李思业淡淡道。
完颜明珠知道丈夫所想决不是那么简单,可又无可奈何,她身份特殊,这军国大事她是从不过问的,否则早晚会被丈夫所厌弃。
“那我去给菡姊说一声。”起身黯然而去,背影落寞,显得忧心忡忡.
李思业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却泛出些温柔之意。
......
张天纲在益都呆了近半个月,亲眼目睹了山东的生机勃勃和飞速发展,上一次他来山东,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作为赈灾官员来挽救濒临死亡的百姓,可如今历史却开了个残酷的玩笑,他竟来山东求粮
起初,他心中不满,对山东甚至还有些怨气,同是一片蓝天下,上苍竟何其不公,但直到十几天前,他访问了一户普通的农家,才让他慢慢改变了观点。
这一户是前年从南京路逃来的汉族农民,全家六口人,一老母,二子一女,租种官府的三十亩地,只要种满五年,这土地就归自己所有,这户人家除长子跟随父母在田间劳作外,次子和女儿都进了工场,他们有多少钱张天纲不知,但两间仓廪,竟厚厚实实地都堆满了谷麦,有近百石,最让他惊讶的是税赋,全家连租子、田税加在一起不超过收入的二成,若遇灾年还可减免,这和金国近八成被拿走简直是地狱和天堂的差别。
在这里任户部侍郎,可真是一件美差,哪象自己,每天拆东墙补西墙,甚至无墙可拆,每日都急得焦头烂额,羡慕之余,张天纲又生出些非分之想,若自己来投,李思业可重用自己么?为了更深的了解山东,这些天来,张天纲又去了工场、店铺、走访了大量基层百姓,在山东,每个人只要勤劳,都能过上不错日子,这里没有土地兼并、严格的土地法限制了每户土地的上限,大量的土地都掌握在官府手中,这恰恰是金国最严重的问题,由点到线、由线到面的深入了解,张天纲深深地被震撼了,他敏感地意识到,山东已经对金国产生了严重的威胁,将来总有一天它必然会取代金国。
这几日所思所想都是这个问题,张天纲坐立不安,竟无心去询问李思业是否回来,这一日,张天纲坐在窗前,疾书他的山东见闻,突然见驿使跑进院来,一见到他,便急喊道:“快!总管大人来了。”
张天纲一惊,赶紧将草稿收起,李思业早笑呵呵走进院来:“张大人别来无恙否?”
“不敢!不敢!驸马是几时回来的?”张天纲急出门迎接。
“我昨日方回,先私后公,故今天才来。”李思业笑笑答道,又看了看这院子里外问道:“如何,张大人在山东可住得习惯,若谁得罪你,可告诉我,我定重重责罚。”
“甚好!这段时间,我到处去走了一圈,驸马将山东治理得如此富裕,真让人羡慕啊!”他见后面还跟着元好问几人,知道今天是为公事而来,急将一众人请进屋内,自有手下上了茶。
李思业也不客气,径直坐下喝了口茶,这才答道:“金国其实也不穷,财富不会凭空消失,只是一人乐而万人哭罢了,我在山东做的,就是反其道行之,把财富平均分给了百姓。”
“唉!驸马说到了点子上,这金国的问题可不就是贫富不均吗?”张天纲摇了摇头,他心中黯然,突然又想起一事,便道:“驸马可知,我们金国要迁都了,重回中都?”
李思业一怔,随即大喜,他把中都还给金国,不就是希望他们迁都吗?等了快一年,却不见动静,便以为自己打错了算盘,不料却在最想不到的时候,事情突然便有了进展。
“为何?南京的人口要比中都多得多,皇上怎么会突然想到回中都?”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皇上也没办法,现在朝廷里是女真人占了上风,他们都要求回中都,离祖地近一些,皇上为从他们手中搞到些钱粮度过难关,只好答应他们,我们这些汉官怎么反对都没用。”提到钱粮,张天纲突然想到此行的使命,急取出一卷黄绫,他得元好问事先提醒,也不敢开案宣读,直接塞给了李思业道:“这是皇上给你的圣旨,你自己看吧!”
李思业早知道里面的内容,也不打开,直接收了,话题一转,直奔今天的主题:“想必元大人也把我的想法告诉张大人了,如何,可能回复于我?”
张天纲见他问得直接,便也不客气,开诚布公地答复道:“放开流民限制令这个问题不大,本来就是暂时的,我现在就可以同意,但迁安县铁矿之事,我还好禀报皇上,但我估计也不成问题,只是驸马需找个理由。”